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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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晴朗的,太陽是冷熱適中的溫度,少有的秋風雖然有著塵煙味道,不過在空氣品質不佳的大都會里,這已算是上上的好風啦!
什麼都是好的,只有心情不好。
打從那間賓館出來,她的心情就沒有平復過。
吧嘛那麼衝動啊?本來計量要好好接近他,要跟他商量借用“夢幻之星”的事,現在該怎麼辦呢?
瞧他那副帝王老大的表情,要是再回去求了,一定會被奚落的很嚴重,搞不好,他心眼狹小、度量窄,不只是奚落而已,還一紙告上法庭,說自己“毀謗侮辱”那牢獄之災就躲不掉啦!
一股坐在人行道上,託著腮,倚著古董老爺車,正想拉拔開墨鏡、口罩透透氣時,一輛寶士五百的跑車,颼…從她面前一閃而過,火紅的顏,更顯得裡頭的人烈火熊熊…
雖然,是很匆促的一瞥,已足夠讓涵涵確定,開車的人就是…羅宇文!
立即的,沒有思考的,跨上十段變速老爺車,她死命的追,連闖好幾個紅燈的飛躍者,這是個人車較稀少的時段,被認定為羅宇文的火紅車子,也是超速的奔騰…
看來,他是正在發洩怒火中哦!
涵涵追的好辛苦,常常發現一溜神時,他就不見人影,也算老天保佑,總在她快放棄追逐的當口,他被障礙攔住,也許是車,也許是…警察!
真不公平,一見開車的人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後,他便被放過,騎著愛車經過那名警員時,她狠狠的給人家扮個大鬼臉,真有正義呢!
追追趕趕…
從未停下過自己的腳踩速度,她已累得快虛脫時,終於遠遠的看見了,紅跑車停在一戶背山面海的別野前…
天吶,她來到關渡了吧,怪不得她的腿雙已經不在身上,分離開了啦!
這一·排新興的房屋外,綠光文化瓦,紅磚式的堆砌,看來就是引人注意的暴發戶才會買的房子,沒什麼彩概念,戶戶屋外都立了兩隻小石獅,更顯得突兀不協調。也只有羅宇文才會買這種房子。
看來,涵涵對他的印象不只是不好,簡直可用…差透了,糟糕到極點來形容喲!
躲在長排屋子的轉角暗處,涵涵一面休息,一面觀察著人家…
宇文看起來,除了面孔還紅腫,倒看不出有生氣的跡象;就連鄰居的老嬸嬸,一聽見他的車停住,拿鑰匙遙控車房擲門開關聲時,顫巍巍的扶著紅漆木門,挑高嗓門的大喊著:“阿文仔,阿文仔…”羅宇文依然是那副平靜的面孔,甚至臉上還僵著浮上微笑(不右是打腫的臉,扯動肌會痛的關係,還是他不得不應酬的痛苦嘴臉!)“婆婆,什麼事呢?”
“阿文仔,你家的那個阿葉仔,人家的兒子來接回家去了啦,她兒子說哦,以後要住臺灣啦,要陪阿母啦,阿葉仔很高興啦,本來要等你回來跟你說一聲的啦,可是,你好像要出去很多天吧。她就先回兒子家了,那個工作,煮飯、打掃的人,你還是再找個人啦,人家的兒子不讓她作幫僕了哦,她終於盼到出頭天啊,你是不是該替人家歡快?”乾乾癟癟的上下,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在讓人耳膜發疼。
躲在遠處的涵涵,耳膜也有著輕微的迴音,更何況是與她直接面對面的羅宇文。
只是,涵涵怎麼看,怎麼瞧,向著自己方向的面孔,就是沒有不耐煩的表情,難道那些“不好惹”、“難纏”的說法,還有待商榷?
“婆婆,我知道啦,謝謝你哦…”
“阿文仔你的臉怎麼變胖啦?”
“吃多了嘛!”
“對嘛,長胖一點較有福氣哦…”隨著他們一搭一唱的問答中,一個概念模模糊糊的在涵涵腦海中形成…
“砰!”靈終於擦亮五百燭光的燈泡,一回頭,她又朝著市區的道路奔馳,雖然腳已麻木,她仍滿心喜悅的,心臟好似要炸開那般的充滿著…嘿嘿,羅宇文,你乖乖在家等著吧!
涵涵有個“大驚喜”要送給你!
“哎唷喂呀,這…這哪像房子,簡直是狗窩嘛,阿葉姐才多久不在,你就把房子成這樣哦花白的頭髮,老花眼鏡,塗得厚重彷彿掩藏不住皺紋的濃妝,緊身的衣服,花花的顏,更顯得中國分量頗重,腿上看得見的有線褲,看不見的,還有兩雙線襪…哇!才九月天,就成這番德行,到了寒月,那該要多少衣物才夠啊?
推推鼻樑上那副寬大有顏的老花眼鏡,涵涵…沒錯!這名“俗的老婆婆”就是她的化身,這就是她從羅宇文和鄰居老婦身上得來的靈。
幻化成嘮叨老婆婆,提著大袋的行李,她就一股賴在人家家裡,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