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看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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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即便是隔著嘴上的布條，依舊有綿長的悶響在詹姆斯的口中響起，他的身體如蛇般扭曲著，與鐵架摩擦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喵嗚~”堅持住！

堅持就是勝利！

被驚醒的羅恩站起來，看著詹姆斯漲得血紅的面容和雙眼，拍著他的額頭，安著他，但是從詹姆斯的雙眸中，羅恩可以看到狂躁的獸與堅韌的人來回替——甚至可以說，狂躁的獸佔據了絕大多數時間。

“哐當！哐當！”詹姆斯的身軀在烈的扭動，甚至帶著鐵架在臥室裡跳動，他渴望著掙脫束縛，然後去找一些可以讓他覺舒服的東西。

不過貝蒂捆綁得相當結實，無論詹姆斯如何掙扎，繩子都沒有鬆脫，讓他無法如願。

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堅韌的人一點點地迴歸，即便是狂躁的獸還在一陣陣地襲來，但是對詹姆斯來說，一切都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知不道過了多久，詹姆斯雙眸中的血紅慢慢褪去，窗戶外也出一絲晨曦。

他停止了掙扎，疲憊地睜開眼睛，看著羅恩，嘴角出一絲微笑，沙啞的聲帶震盪出一絲輕聲——在嘴裡的布條已經在劇烈掙扎中掉落，只不過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的詹姆斯，不會再幹出咬自己舌頭的傻事。

“謝謝你，鮑。”

“謝謝你能陪伴我。”

“嘎吱！”當天空完全亮起，詹姆斯的福利房房門在嘎吱一聲後打開，貝蒂進來了。

她沒有在門口停留，徑直衝進了詹姆斯的臥室，立刻她一隻手捂住嘴巴，一隻手捂住了口——在臥室中央的鐵架上，經過一夜掙扎的詹姆斯，一臉疲憊地躺在被汗水浸透的被子上出微笑看著她。

在詹姆斯的腦袋旁，是圓潤的橘貓鮑，眼中同樣有喜悅的光。

“詹姆斯，你過來了？”

“你成功了！”有滾滾的淚水從眼眶中滾落，貝蒂顧不上擦拭，笑著為詹姆斯解開捆綁的繩索——繩索上滿是斑斑的血跡和皮，都是昨晚劇烈掙扎時蹭在上面的。

而這些，都是詹姆斯與毒癮努力抗爭的勳章。

“謝謝你，貝蒂。”

“沒有你，我做不到。”解開繩索後的詹姆斯坐起來，將貝蒂擁入懷中，兩人輕輕倚靠在一起。…“鮑，我們走！”有了第一次，就能夠抵抗第二次。

在後續的幾次毒癮發作中，詹姆斯的堅韌人一次比一次更快佔據上風。到現在，當毒癮發作時，詹姆斯已經不需要再捆上手腳。

在貝蒂的陪伴下，他只需要咬牙堅持一會兒，就能夠過去。

而對於詹姆斯的成功，戒毒醫院的醫生瓦爾也微笑著給了他擁抱——每一名戒毒成功的毒者，都是一次對毒品戰爭的勝利。

有時候，瓦爾會想，如果每一名毒者都能夠像詹姆斯一樣，世界將變得多麼美好。

“喵嗚~”好的，我會跟上~跟著詹姆斯走出福利房們，和隔壁的貝蒂告別，羅恩和詹姆斯一起上了公車。

已經在詹姆斯身邊生活了大半個月，得益於詹姆斯身上的特殊效果，羅恩勤練臥虎樁，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他已經做好決定，陪詹姆斯走上這一趟就該趕回美國了。

至於詹姆斯這一次要去哪裡，羅恩卻是知道的。

公車很快就停下了，詹姆斯抱著羅恩緩緩前行，走到了一間房子前面——這是一間典型的英國中產階級的房子，透過明亮的窗戶，羅恩可以看到一名頭髮有些花白的中年人正在和一對可愛的雙胞胎玩耍。

沒有說話，詹姆斯上前，用手指輕輕敲擊了窗戶。

“爸爸，上次的大哥哥在敲窗戶。”羅恩豎起耳朵聽到裡面雙胞胎姐妹異口同聲的話，然後中年人扭過頭，看到了詹姆斯——但是他的臉在看到詹姆斯的一瞬間就變了。

“乖，你們自己玩，爸爸去和哥哥聊聊天。”中年人回頭和雙胞胎姐妹說了一句，然後急匆匆地從離開客廳，很快羅恩就看到他面不善地從房門口走了出來。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

“是想要錢嗎？”

“這些錢給你，別再找來了。”氣勢洶洶的中年人開口，沒有給詹姆斯一絲說話的機會，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從裡面取出一疊錢，扭頭看了一眼房門，遞到詹姆斯面前。

沒有和以前一樣結果鈔票，詹姆斯抬起頭，看著中年人，緩緩開口。

“我…已經完全戒掉了。”

“你說什麼？”似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中年人張開嘴巴，不由重複了一遍。

“我已經完全戒掉了。”

“我有自己的工作，這次來我不是問你要錢，只是想要再見你一面，然後說一句話。”

“爸爸，我很抱歉。”詹姆斯微笑著回答，面前的中年人正是詹姆斯的親身父親奈傑爾，只不過從父母離婚，詹姆斯離家出走後，這兩個字便再沒有從詹姆斯的口中吐出過，直到今天。

而面對詹姆斯的話，奈傑爾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他——已經人過中年，豐富的社會閱歷讓奈傑爾透過詹姆斯清澈的眼神看出，他並沒有說謊。

於是，在一聲長嘆之後，奈傑爾站到了詹姆斯面前，手掌按住他的肩膀。

“兒子，該說抱歉的是我。”

“自從和你媽離婚後，我組建了新的家庭，卻完全把你拋棄了。”

“甚至在你陷入毒癮時，我幫不上一點忙。”

“但是，你很堅強。”

“我為你自豪。”在奈傑爾和詹姆斯說話的同時，有婦人的聲音從房門裡傳出來——這是他的新婚子，也是可愛雙胞胎的母親。

“奈傑爾，你在和誰說話？”以往詹姆斯來找他，他從來沒有讓她發現過。

但是今天，拍打著詹姆斯的肩膀，奈傑爾扭頭對門裡說道。

“我在和我的兒子說話！”無論是詹姆斯還是洛兒，都可以從奈傑爾的語氣中聽出，裡面夾帶著滿滿的自豪。

而且在說這話時，奈傑爾的臉上也是滿滿的微笑，和詹姆斯臉上的同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