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下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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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鋪。
店鋪的名字雖然響亮,鋪面卻在一個小巷子裡,這巷子又窄又小,遠離大街,可謂人跡罕見,一個店鋪開在這樣的地方,在一般人看來,生意肯定不好了,事實上呢?情況卻並非和人們想的那樣。
所謂天下鋪,其實是一個當鋪。
在古時候,當鋪基本上都開在人煙並不是很稠密的地方,之所以如此,自然是要照顧客人們的臉面。
若不是走投無路,一般人又怎會到當鋪來當東西,若是被識的人瞧見,被他們宣揚出去,在街坊鄰居中,臉面自然蕩然無存,人活臉,樹活皮,臉皮都沒有了,這人活著還有什麼滋味麼?
大明朝的人們,還遠遠沒有後世的人們那般不在乎自己的臉面,笑貧不笑娼,在這個封建社會,並沒有市場,對大多數人來說,名聲比財富更重要。
所以,當鋪這樣的店鋪一般都不會開在人煙稠密的通要道上,若是某個二桿子把當鋪開在那樣的地方,保管無人問津。
也只有像天下鋪一般開在人煙稀少的巷子裡,才會有客上門,即便如此,那些客人上門的時候,在門口也會裝作是恰好路過,東張西望的,看到沒有其他人留意的時候,才會噌的一聲,抱著典當的物品衝了進來。*兩刻鐘前,在江南的那四個外鄉人走進了這條小巷。
那個叫飛鳥的白麵小生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銳利,在巷子內四處遊走,雖然,這一刻。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他仍然沒有放鬆警惕,稍稍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的目光便掃了過去,手則放進了肩上搭著地長條形行囊之中。
在他後面,十來步的地方,領頭的中年漢子頭戴氈帽,低著頭,腳步不疾不徐地行著,他和飛鳥之間始終保持著同等地間距。不遠也不近。
兄弟模樣的兩人遠遠地墜在中年漢子的身後,大約間隔有二十來步的距離,他們一邊向前行著,一邊回頭觀望,一人收回視線。另一人必定扭頭回望,兩人配合默契,就連兩人的腳步聲也踩在了一個點上,雖然是兩個人。卻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就這樣,四個人來到了天下鋪的店門前。
飛鳥抬頭望了一下店鋪地招牌,卻未停下腳步,他直直地從店門口經過,走到巷子的轉角處,到了那裡,他才停下了腳步。探頭往巷子的另一頭望去。視線巡視片刻,他轉過頭。對站在店門口的中年漢子點點頭。
這時,後面的兩兄弟中地其中一位停下了腳步。**回頭面向來時路,神情緊張地盯著前方,另一個則疾步來到中年漢子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他便走在前頭,兩人一前一後隔著兩三步的距離,走了進去。
進入店內,面而來的乃是一個高高的櫃檯,櫃檯上豎起了木欄杆,一直通向了天花板,把櫃檯內外隔離開來。
癟臺很高,走到櫃檯前地那人也算是高個了,下巴也僅僅和櫃檯的窗口持平,要稍微踮起腳尖,才能看清櫃檯內的情形。
當鋪的格局都是如此,就像縣衙的公堂一般,給人一種氣勢人的覺,讓前來光臨的人憑空便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癟臺裡面地地面,比櫃檯外要高出三尺,一個下頜留著鼠須地中年人坐在櫃檯的窗口後面,正用一種審視地目光掃描著櫃檯外站著的人,這目光純粹出自職業習慣,只是在那一瞬間,外面那人身上地衣著所值幾何,做著何種營生,他便已經有所瞭解了,如此,對於對方典當的物品,他才好下價。
不管怎樣,生意這東西雖然是買賣物品,最終還是和人打道啊!
一般說來,前來典當的客人遇見掌櫃這審視的目光,心中多少會有些忐忑,誰都是有急事需要用錢才來當鋪典當物品,勉強也算是有求於人吧?自家的物品所值幾何,皆由櫃檯內那人一言決之,既然如此,心虛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啊!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面對那掌櫃審視的目光,櫃檯外那人依然擺著一張木頭臉,臉上的神情不見絲毫的變化,就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看不清這人啊!
掌櫃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過,嘴邊依然出招牌似的微笑。
“這位客人,不知本店能夠幫您做什麼?”那人並未說話,而是回頭望了身後的中年漢子一眼,如此,櫃檯內的掌櫃才注意到了那個中年漢子,只是,中年漢子頭上戴著氈帽,掌櫃看不清他的臉。
中年漢子微微點了點頭,那人回過頭來,重新面向櫃檯。
他挪了挪肩上的包裹,卻未像掌櫃猜想的那樣把包裹放在櫃檯上,而是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事,把它放在櫃檯上。
掌櫃眯著眼睛,隊著櫃檯上的物品。
不值錢!
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
的確,對方擺在櫃檯上的只是一塊破玉,一看就知出自當時人之手,做工糙,雕工拙劣,更過分的是,這玉只有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