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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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御道上狂奔,街兩旁的景物飛快地往後退去。
馬車的速度雖然快,仍然逃不脫陽光的追趕,陽光透過打開的車窗照進來,落在古豐年緊皺的眉頭上,汗水從額頭滑落,滴落在眉梢,有一些沿著太陽往下滑去,順著臉頰滴落,有一些則滑入了眼角,迫使古豐年不得不眨眼,抬手擦拭眼角。
和臉上的表情一致,古豐年心急如焚。
媽的,那些小兔崽子,太過分了!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雖然,身為司禮監的二號人物,提督東廠,古豐年卻很有過渡人物的自覺,一向很少理東廠的事情,每個月除了例行的巡查之外,領受那些傢伙送上的孝敬之外,基本上將所有的事情都由底下的那幾個大檔頭處理,沒想到啊!那些傢伙做事真是越來越出格了,行事忘乎所以,肆無忌憚,竟然給他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
迸豐年還記得朱由校闖入司禮監時的表情,以及他厲聲喝問時威嚴不足尚顯稚的聲音,那神情似乎還在古豐年的眼前浮現,那聲音彷彿還在古豐年耳邊迴盪,雖然,陽光直在身上,雖然,汗水不停地滑落,古豐年仍然覺得心頭髮冷!
媽的,還幹兩年,等聖上升天,太子繼位,自己也好告老還鄉了,說起來,這些年,雖然在東廠不管事,但是該有的份子那些傢伙也不敢短缺,積蓄也算是豐厚,回鄉做個富家翁很不錯,千萬不要在今這件事情上栽跟斗啊!
想起朱由校臉上的厭惡,古豐年不打了個冷戰。
“小兔崽子,快一點!”迸豐年的尖利聲音急促響起,隨即被疾奔的馬車拋在後方。消失在風中。
“是!廠公!”駕車的番子沉聲答道。
這次出門,古豐年走得甚急,連隨從都沒有帶幾個。身邊只跟著兩個貼身心腹,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他相信,如果那個新科狀元不小心死在了獄中,他的下場恐怕會很不好!所以,他現在滿天神佛都求遍了,只希望神佛能保佑楊瀾仍然還活著。
有些權力還是要收回司禮監才行啊!
這件事過後,東廠還是要好好整頓一下才行,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個過渡人物。畢竟,現在自己才是提督東廠地廠公,出了事情,還是要自己背黑鍋的!
不提古豐年心中的百轉千回,在心腹番子地快馬加鞭下,馬車很快便疾馳到了黑獄門前,另一個心腹已經快馬趕到了黑獄。一干檔頭早就等在了門前。
“恭廠公!”前排的大檔頭們開肩上的紅披風,紛紛單膝跪地,齊聲喊道。
“胡選呢?”還沒有踏出車門,古豐年便氣急敗壞地喊道,尖利的聲音中充滿著憤怒。
“廠公。下官在!”胡選的頭埋得更低了,他大聲應道。
“哼!哼!”迸豐年冷哼了兩聲,在心腹的攙扶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這一路顛簸,可把他這身老骨頭折騰慘了,他把所有的憤怒都通過目光投到了胡選身上,嘴角微微翹起,泛起一絲冷笑。
“好!很好!”他一邊點頭,一邊看著那些跪伏在地的大檔頭。
“你們很好!”他雙手負在身後。微蹙著眉頭。眯著眼睛,嘴抿成一個彎角。弧度向下,神情頗為陰沉。
“起身答話,胡選,跟在我身旁!”說罷,他在心腹番子的伴隨下,當先踏入黑獄地大門。
那些大檔頭紛紛起身,用一種愛莫能助地眼神或公開,或偷偷地瞄著胡選,胡選的臉煞白,不過,神情到還鎮定,他小跑兩步,奔到了古豐年身前,微微躬著身,神態畢恭畢敬,就像是一頭緊跟主人的溫順的小狽。
“誰叫你抓楊瀾的?”
“這個!
…
”胡選有些遲疑,沒有馬上回話,古豐年扭過頭,瞪了他一眼,聲音變得更為尖利了,怒火從聲音中噴瀉而出,隨著大量唾沫,直直地撞擊在胡選的臉上。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情!”
“廠公,下官冤枉啊!”胡選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急切辯解道。
“人是於承恩檔頭抓來地,最初,下官本就不曉得他沒有請任何旨意便將朝廷命官抓來,還以為他是抓的哪家大商賈的公子,只是暫時關在黑獄中,等那家人了銀錢之後便放出去,於檔頭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下官又怎知他膽大妄為到了這個地步啊!”
“廢話少講!”迸豐年自然知道胡選說的是一派胡言,在這件事情上,他最少也是知情不報,那於承恩是東宮大太監王安地狗腿子,太子登基,王安必定會進入司禮監,提督東廠,在這種情況下,胡選自然也要讓於承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