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上善魔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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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若冰逃命走的急，輕羽未能細看這魔府。後雖順利潛入，卻也只能以低下身份走偏房，伙房那幾更不能隨意走動。今跟著段程程穿石路過大殿，心裡驚愕不已。雖為魔府坐落於古林間，這規模氣勢不輸王宮石殿。無名的宮殿偏像古堡，有種陰森神秘不可侵犯之，而上善的更接地氣，木屋樓閣略帶江南風味。這一發現，讓她對上善更為好奇。

一個被遺棄的斷天谷的妖魔產物？若魔谷真是魔界地，能潛入谷底留下一嬰兒者已是不一般！她忽然想到那若冰帶她進入斷天谷可有其他用意？

“上善可是在斷天谷長大？”她忽然轉頭，低聲問段程程。

“據說是魔二發現並收留的他。”段程程小聲應答。

此時她們在徘徊在一花園深處，等候時機。

“那如若我未能遇見你，可有生命危險？”她低頭深思，眼前彷彿重現若冰推她入谷那幕。當時確有追兵，但那若冰系塊刻有“上善”二字的金牌在自己間，後來逃命時不知遺落何處。但得此金牌者，在上善府定是權高位重，若冰何來懼怕之意？即便自己跌入深谷，他們亦不敢傷若冰，何來重傷之由？若垂死的她再誤導無名，豈會遭懷疑？

苦計向來是一誘敵之計，屢用不衰。

“你活著多虧五魔已死三魔。魔二酗酒，豈會放棄那府上喜宴？魔五向來不問世事。其實，就算魔頭不找麻煩，你也會餓死谷底不留殘骨。”段程程此話不假，她連樹上野果都無法摘取，若不是段程程，怕早就餓死。想到此，她地望她一眼。

“呵呵，別這樣看我。我去谷底不是救你，而是想查找魔三的死因。”段程程急忙揮手錶示“不必客氣”

“總之我欠你一命！”她握住她的手，誠懇道。

“噓！”段程程忽然拉她蹲下，只見一群同樣服的——她啞然，那群走過的怕是無法稱之為“人”樣貌奇醜無比，身材非胖即怪，雙頭六臂比比皆是。這些“丫頭”完全突出“妖魔”府邸特，難怪二八擔心她們太過豔麗。之前去伙房取食的也不乏醜陋之物，卻未曾見過如此多怪物同時出現，還穿得人模人樣，倒是長她見識。伙房的姐妹們倒是正常凡人，在妖魔眼裡，怕只能淪落為“醜陋不堪”的下人，難怪只能打雜幹活。

幸而群裡面不乏四肢正常者，不然她們還真愁如何混入隊伍。一路緊跟到伙房，早有過百“丫頭”等領食物。她們互看一眼，尾隨一長隊伍後面等待領食，不知不覺混到妖魔裡。看來這府宴規模不小，來客不少。她要如何才能找到無名？

靠近伙房，眼看身前那位雙頭六臂者，一拿就是六盤生，她略微緊張地搜索二八身影，不知她那烤？輪到她時依然未見二八身影，而身前是盤烤豬頭！頭幾乎是她的三倍，這豬也是魔界特有，她想。

“動作快點！”一聲低吼，“你這道菜叫羽豬食牛，說錯就宰你做菜！”

“哦哦！”她立刻點頭，吃力扛起豬頭離開伙房，晃眼看到段程程正扛著一獸腿，似剛剛扯斷，還冒著鮮血，急步走到她身側。

“豬嘴。”段程程提醒道。

她仔細一瞧，二八還真能別出心裁，豬嘴兩角著兩片大鷹羽，齒縫間咬著一塊牛。

“羽豬食牛——”她汗顏。

步行不久，她開始聽到嬉笑吵鬧聲，接著眼前冒出五顏六奇形怪狀的妖魔鬼獸，至少上千，皆不成人形。這些怪物她在神祭場時也見過不少，不過王宮裡至少參雜著無數同族人類，心裡有些安。而此地妖魔域，她和段程程倒成了異類！

所謂妖魔之宴不過是惡鬥場。此時空曠天沙土上早設好一樁樁巨木高臺，三三兩兩的妖魔正在臺上惡鬥，無數圍觀者臺下興奮狂吼。幾里之外的古林殘雪皆震得紛紛抖落。高臺邊上火把高燃，更添加無盡殘酷和死亡的恐慌。而他們發紅的巨眼，橫飛的唾沫和狂舞的肢體，足以體現此刻的滿足和快樂。

不知段程程心裡如何，她自己一路走來心驚跳。那些殘殺惡景，她能不目視儘量不視。忽然“呼哧——”一聲，一道血光飛灑而下，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豬頭。她嚇得差點跌地。側目望去是張垂死的臉，倒在高臺一側。

“哈哈！還有誰敢來挑戰？”臺上傳來高呼，臺下一陣劇烈鼓掌叫喊！

“我來！”一女聲淡然飄過。

嘈雜聲忽然消失，連臨近高臺的眾妖魔皆紛紛湧至，屏氣觀望。臺上女子容顏冷豔，長袖輕挽，手持紫劍。

“若冰大人，您就別開玩笑。”之前勝者含笑道。

“怎麼？魔二連我這女子的挑戰都不敢接？”若冰和魔二？這開場白讓她和段程程再無法前移，目光不由自主給引過去。

“哈哈哈！我只是不想得罪愛徒！”魔二冷笑一聲。

此時她才仔細瞧見魔二，身材至少三丈高。修成四肢，手臂巨長，站著似乎可觸及地面。全身肌塊藏在黑油皮膚下。臉部也是肌成塊，大嘴幾乎佔半，眼睛極細成線，塌鼻無孔。從凡人角度看，魔二五官用一字形容足矣——“殘”！

“哼！你若不能贏我，有何顏面做他師父？”

“唰！”地一聲，若冰長劍出鞘時，身影已躍入長空。未看清人形，她已呼嘯而下，劍尖直刺入魔二腦袋幾分。魔二嚇得左閃，伴著怒吼，長臂急揮，遠看倒像只猩猩揮打只蒼蠅，卻是如何碰不到她半分。她落地時，魔二頭皮已被削去一塊，幾道紅血沿著眉目下。

幾個不知好歹的小魔怪發出歡呼聲。被怒到瘋狂的魔二，頓足狂吼，長臂橫掃抓住叫好的幾個妖魔，捏碎空中。場下猛然安靜，無數膽小者早已撒腿逃離。

“呵！只會欺負弱小。”若冰輕耳邊碎髮，一副不可戰勝的高傲。

輕羽暗踢身邊段程程一腳，示意她們該稍微離遠些，避免不必要的事端。段程程點頭正離去，忽聽“轟隆”幾聲巨響，數個高木臺同時倒塌，魔二肌爆裂，怒火焚燒。掌化成影密佈天空。若冰雖及時閃避，但巨掌千變無一漏空。魔二著氣迴旋跳躍，掌影成球困住若冰。幾個回合下來，她臉微變。

速度極快眾妖魔眼看不真切。輕羽也看的糊，只見眼前百掌加一彈跳身影，本無法分清攻守。不過看若冰神傲氣收斂，略微慘白，似乎受傷？

“夠了！”一聲厲喝，黑袍長影旋身衝破掌風，帶出若冰閃入高空。

“呵呵！”若冰冷笑著，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可是她先惹老子的！”魔二吼叫著，怒火依然不減。

“你答應過我什麼？”黑袍來者正是上善。

“你今地位，可少不了我的功勞。別為了一個女人，毀自己！”魔二狂笑。

“無需多慮！”上善環視一週，淺聲道，“來者自便！好酒好隨意盡興！鬧事者，殺！”仰望他帶若冰飄離的身影，輕羽陷入沉思。不知為何腦中總有些關於他們的殘缺片段。妖魔谷懸崖間，若冰持劍靜躺冰那一幕…她該死在他的新婚之夜，可如今她還活著？！他要跟著如何改變？

“走！”段程程暗叫一聲。

她晃眼看到幾個“丫頭”朝她們走來，其中一個大叫:“你們居然敢這裡磨蹭半天？！”

“馬上過去！”段程程低聲應和著。

她們快步前行。原來這格鬥場之後是個宮殿，步入宮殿才是真正宴會場所，歌舞昇平，彷彿一下從地獄躍入天堂。

“食物那邊！”段程程，一入大堂便看到不遠處巨大長桌上擺滿食物，整整圍著大堂一圈。此時她只想搜尋無名的影。可惜千影晃過，終不見他！她撐得辛苦，可若不能見他最後一面，又豈能甘心嚥下最後一口氣？

“程程，可見無名？”她拉住她衣襟。

“再堅持一會。”段程程似乎到她氣力極虛，急得四處觀望。

“喂！你們趕緊下去。這裡可不是下人的地方。”一丫頭朝她們走過了，嚷道。

“我去！”段程程突然衝上去，朝那副醜臉就是幾巴掌。

她嚇得愣住！

丫頭當然不忍，立馬反擊！段程程也不是好惹，一下扭打一團。這丫頭對戰如巨石落入湖水，砸開水花。無數妖魔衝過來圍觀，雖未有宮殿外惡鬥烈，這扭頭扯發倒也有自身樂趣。

“找死！”幾個侍衛聞訊趕來，手中長矛不由分說朝她們刺去。

“不要！”輕羽急得抓過大豬頭，狠狠砸去！來勢不減，居然砸翻兩個侍衛，騰出一個空隙。她衝過去抓起段程程飛奔。

“上！”段程程捂住身，吃力道。

她側目相望，只見段程程間滲出血跡，剛剛定是給侍衛長矛刺傷。她心跟著疼痛，更緊抓住她手往宮殿內急馳！後面嘈雜聲不斷，帶著怒吼，追殺侍衛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