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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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鑼聲響，依照慣例，白雨芙這個時候早該出現了，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荊影忍不住往書齋外張望，對於自己這樣的舉動，他不由得到薄怒。怎麼回事，不是巴不得她不要出現，怎麼這會兒，自己倒在意起來了。

荊影索推開房門，探看木梯四周，皆無半個人影。為了她，荊影已命人在梯口四周架起燭火，就怕她摔著。這下人沒來，荊影反倒擔心起來。

想走回書齋，卻又不由自主的往樓下走去，荊影一直走到御閣的門口，沒見到白雨芙的人影。不諱言，心裡真的有些擔心。

來不及思考，荊影已經走往白雨芙所在的煙雲苑，自從把新房設在這裡以來，荊影便未曾來過這裡一步，畢竟這裡有太多不愉快的回憶，會讓他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已經三更天了，煙雲苑依舊燈火通明，幾個丫環不停的來回穿梭，那個女人在搞什麼？

“少爺！”眾女婢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臉的驚愕，看見許久未曾出現在煙雲苑的少爺突然出現在此，眾人皆相當驚訝。

“在忙些什麼？”荊府從沒這麼熱鬧，該不會那個女人在玩什麼無聊的把戲吧。

“少夫人受了風寒，正在上歇著，現在還起不了身…”婢女簡單的向荊影報告。

“受了風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少爺息怒…少爺在御閣，說過任何人都不得見，所以…奴婢不敢去打擾少爺，少爺息怒！”婢女們十分惶恐，這讓她們好生難為，明明代御閣不準任何人進入，現在又…這可怎麼辦才好？

“她怎麼樣了？”荊影發覺自己理虧，索不再說話。

“老夫人來看過了，也請了大夫，少夫人的病情很嚴重。大夫說可能是少夫人夜裡被寒浸到，身子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復原，不然會留下病謗子。”

“嗯…熬一碗烏山人參來…”荊影揮退婢女。心想，一定是夜裡往書齋跑，累出病來，早告訴她不要這麼做，就是不聽，荊影靠著眼角的餘光偷瞥躺在上的白雨芙，她的面容十分蒼白。

“可是…少爺…那…”婢女依舊跪在原地，沒有移動。

“叫你去，你就去，你在懷疑什麼？！”太久沒出御閣，這些丫環都不認識主人啦！

“烏山人參…那是老夫人暖胃的補藥，這…”婢女被嚇傻了，少爺怎會將這麼昂貴的補藥送給少夫人，就算之前的主子也沒有。怎麼這個少夫人才剛來沒幾天，荊影就這麼看重她？婢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熬過來！”荊影長袖一揮，徑自走進白雨芙的臥房，菱香正在幫白雨芙換著額上的敷巾。

“少爺…”菱香嚇了一跳，沒想到少爺會出現在煙雲苑，菱香手上端的水盆差點上了荊影一身。

“幹什麼，手腳利落些。”荊影伸手將水盆接住，還給一臉驚愕的菱香。

“少夫人…她…”菱香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少爺是來看少夫人的嗎？菱香的內心充滿疑惑與不安。

“她怎麼了？大夫說了些什麼？”荊影將菱香的徨全看在眼裡，他關心他的子，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少夫人…風寒滲進了五臟六腑，不好休養的話，身子一定會變差，大夫說要吃些補品。”菱香還處在震驚中，少爺他不討厭少夫人嗎？菱香這才想起白雨芙夜宿御閣還能平安無事的出現，一定是少爺不討厭少夫人。

太好了，之前被白雨芙的鬧鬼說惹得心神不寧的菱香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兒。

“菱香，你每天熬一碗烏山人參給她，盯著她喝下去，聽清楚沒？”這個女人就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她以為她生了病，就沒事了嗎？

荊影繃著臉，臉鐵灰的盯著棉上臉慘白的可人兒，濡溼的櫻顯得乾裂，鮮的粉臉也了無血，蒼白的嚇人。

“烏山人參？！那是…”天啊，少爺他…菱香動的無以復加，少夫人…少夫人…

“對！要我講幾次你們才聽得懂？菱香，你每天來御閣跟我報告她的狀況，盯著她把湯汁喝下去。”本來不準人來御閣，是擔心有人來打擾自己的清寧，現在卻成了最不方便的事，自己的子病得快死了，卻沒人告訴他，荊影滿是被忽略的難受。這個女人…白雨芙才出現沒幾天，就讓他維持三年不變的生活起了重大的改變。

“是！”荊影俯身摸著白雨芙的前額，還發著高燒，看來真的病得不輕。只見白雨芙緊緊的蜷住被窩，額頭卻冒著冷汗，柳葉眉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你出去！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