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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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劍礙於身體不佳，不可能千里迢迢過來洽談，但他仍然遠程關注動向，讓管家開著語音給自己聽。

範彤跟在老闆後面進屋，她望著管家一行人，越發覺得狐疑。雙方先寒暄一番，便聊起細節，管家態度很明確，依然是要人不要團。他們只要楚瑞清合約，對初夢少女團不興趣。

範彤皺著眉頭旁聽良久，禮貌地詢問:“請問您為什麼只要楚瑞清呢？”管家客氣地笑笑:“這是二…老闆要求，我們也不好說。”範彤抿抿，直接道:“您老闆好像沒接觸過藝人經紀業務？可能對您來說，這是一場前景不錯投資，賠了也無所謂，但對藝人來說，失敗卻是毀前程事情。”這話是在質疑李天劍等人專業度，範彤懷疑對方是貿然進場土大款心態，抱著撞大運態度投錢。雖然短期上看，對方財大氣，但考慮到長線發展，楚瑞清肯定不能選擇這種團隊。

管家好脾氣道:“這不是一場投資，您大可放心，藝人今後資源絕不會差…雖然老闆沒有相關經驗，但您也該瞭解老闆家中情況。”管家:誰家管追星叫投資，那都是燒錢遊戲，哪個追星狗因此發過財？

範彤聞言更覺詭異，世界上竟還有如此善解人意老闆，不求回報地砸資源？李恆翹確實在業內很有名，但他弟弟還真沒在外界過面，不由讓人將信將疑。

範彤面古怪，她有種女人直覺，突然道:“您老闆是粉絲？還是認識楚瑞清？”管家動了動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範彤看管家沉默下來，覺自己像是猜中真相，當即道:“如果是粉絲，那很抱歉，更不可以。”富家大老闆突然拿走藝人合約，一路砸錢砸資源，本人還是粉絲，聽上去相當變態。雖然圈子裡有很多類似情況，但範彤不太苟同此類上位方式。如果有一天大老闆翻臉無情，楚瑞清合約卻還被人捏著，那基本無地立足。

“您誤會了…”管家聽到耳機裡二少爺話，他深一口氣，硬著頭皮艱難開口“…實際上，老闆是峨眉派弟子。”範彤:“…”管家平時頗有涵養，讓他對人說出如此離譜話，也算是擊穿其廉恥下限。他深無奈，總覺得二少爺最近不但上追星，而且中二病還越發嚴重。

範彤到不可思議:“…你們老闆和楚瑞清是同門？”管家僵硬點頭:“…嗯。”

“請問名字是…”範彤有點懵，她聽到管家回答，乾脆拿出自己手機“稍等片刻，我打電話確認一下。”

“她要跟師父聯繫？”京西別墅內，李天劍聽到範彤話，莫名有點緊張，又隱含一絲期待。雖然他吵吵嚷嚷地讓人聯絡，但真要馬上面對楚瑞清，卻縮回初遇時氣弱加慫狀態。

李天劍焦慮地咬起指甲，不到後悔，早知剛才不該把話說滿。楚瑞清還沒答應收徒，他就自稱峨眉弟子，會不會給師父留下張狂印象？二少爺憂心忡忡，又暗道還是該親自出面，現在他遠程聽語音，連跟師父都不方便。

範彤當然不可能給參加節目楚瑞清打電話，但她有其他峨眉弟子聯絡方式。電話接通後，小貝聲音響起:“您好？”經紀人偶爾要跟藝人親屬聯繫，小貝上次給楚瑞清寄完東西，便跟範彤建立起聯絡。範彤從會議室中出來，開口道:“我想請問你一下，你們門派大概有多少人？”

“嗯…”小貝面對提問，略有點遲疑“…需要算二師兄嗎？”

“算。”

“如果算上二師兄，一共是五人。”小貝老實道，她在門內最小排第四，加上師父共計五人（猴）。

範彤又道:“那你認識李天劍嗎？”小貝面疑惑:“不認識呢。”

“他不是你們峨眉派弟子？”範彤瞬間將李天劍打為騙子，認定對方隱瞞細節，剛才是故意唬人。她料到峨眉弟子不會太多，不然人人都像楚瑞清，肯定早引起轟動。

“不是，峨眉弟子肯定會來雲嶺閣考核，但我幾十年沒見過新人了。”小貝沒法下山，每天都呆在雲嶺閣，所以態度相當篤定。她有些惋惜，要是有新人，估計門裡可以更熱鬧。

範彤握有關鍵證詞，一時氣勢洶洶要殺回去對質，倒忽略小貝話裡“幾十年”細節。她回到會議室，神情從容許多，若有所思地看了管家一眼，出看破真相表情。

另一邊，李天劍正屏息等待回覆，不知楚瑞清得知消息會說什麼，他臉上略顯小小期待。

“不好意思，您老闆好像不是峨眉弟子…”範彤面無表情地戳穿“說是不認識呢。”管家聞言反應不大，但遠在別墅李天劍卻如遭雷劈、呆立當場，一時面慘白。他大受打擊、心碎裂，耳邊像是被環繞音包圍，迴盪著範彤話。

二少爺:師父說不認識，不認識…師父把我忘了，忘了…

《偶像新秀》棚內，楚瑞清對外界烏龍事件一無所知，她正站在隊伍裡等待新考核內容。練習生們按班級整齊站好，a班位於最前排，她們不遠處豎立著蒙有幕布高板。

路霖握著手卡，主持道:“接下來是小組對決，在我身後板上共有6首曲目，你們會被分為12個小組，其中選擇同一曲目兩組將進行對決。當然，有人擁有優先選擇曲目和組員權力，例如我們…”

“center！”練習生們收到路霖眼神，她們立馬接茬，紛紛看向隊伍裡楚瑞清。

“是。”路霖笑了笑“楚瑞清，現在你可以上前選擇。”楚瑞清從隊伍中出來，她剛剛往前邁了幾步，高板上幕布便驟然落下，出藏在背後六首曲目。節目組放出皆是經典歌曲，展示不一樣女團風格。練習生們注意力瞬間被引，在板上尋找適合自己曲目。

路霖:“有很多經典有名老歌呢…”楚瑞清:“…”楚瑞清望著歌曲犯難，心道還是不夠老，她真是一首都沒聽過。center首位選歌本來是優勢，但對曲庫貧瘠楚瑞清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路霖好奇道:“你想要選擇哪首歌？”楚瑞清想了想，問道:“我可以先選隊友嗎？”眾人皆是一愣，路霖聞言有點詫異。他先望了望旁邊導演，接收到眼神示意，才答道:“可以。”

“看來你更期待隊友？你都想選誰？”路霖回頭看站成隊練習生們，她們同樣有點驚訝，等待著楚瑞清答案。

楚瑞清握著手持麥克風，她望向前排，率先點出室友:“陳思佳。”陳思佳似乎早有預料，她認命地走上前，並不到意外。陳思佳站到楚瑞清身後，兩人順利結隊，楚瑞清便沉默下來。她們簡直宛如連體嬰，每天都同進同出，周圍人對楚瑞清選擇也見怪不怪。

路霖提醒道:“還有呢？”楚瑞清這才只說出一個名字，至少得再選五六人。

楚瑞清直接將手持麥克風遞給陳思佳，她一腳將皮球踢走，果斷道:“曲目和剩下人由她選。”路霖:“？”路霖:陳思佳難道是你媽，怎麼什麼都要幫你幹？

楚瑞清將優先選擇權拱手相讓，讓其他人都相當震驚。陳思佳同樣滿臉懵，不知所措地握著麥克風。她想起楚瑞清不認人臉，又很快鎮定下來，頓悟室友踢皮球原因！

陳思佳:這傢伙該不會選不出歌，也選不出人吧！？

陳思佳早知楚瑞清宛如老年人，連吹風機和手機都要研究好久。她嚴重懷疑室友本沒聽過這六首歌，所以挑不出來。陳思佳環顧一圈隊伍，只能接過重任，試探道:“那我先選歌？”曲目風格確定後，她們再選擇合適練習生加入，效率便能提升很多。陳思佳選擇曲目名為《紅》，既有烈有力舞蹈，又有高音段落，稍顯冷豔成風，跟《joker》有點相似。這是考慮到兩人優勢，讓她們都能有發揮空間。

陳思佳本還想跟楚瑞清商量下隊友人選，無奈對方當起甩手掌櫃，不管她說誰名字，楚瑞清都木頭人式點頭，完全沒有任何意見。陳思佳接手後，楚瑞清便瞬間輕鬆下來，開始思維放空，安靜地發呆。

——嚴重懷疑她是天秤座，所以有選擇恐懼症。

——軍事化管理當然不用選歌，每天訓練內容早由上面定好2333——其實真相是楚瑞清不認人，我發現她常偷瞄別人名牌。

——這是我爸下班後玩手機狀態，說啥都只會嗯。

——嚴厲痛斥渣男楚瑞清，大力反對喪偶式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