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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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皇上是面冷心慈,不善於表達而已,可霜小姐愣是將皇上的一番心意歪曲成了相反的意思,還說得振振有詞,恁般可惡。
可話說回來,也難怪霜小姐那麼想。這事情一件連一件,哪一樁都少不了霜小姐的影子。
東來國之事霜小姐未卜先知,讓皇上提前把握時局,不動聲就將邊疆問題化干戈為玉,也保全了久讓家族,可謂一舉兩得;而這次尋寶之行,險象叢生,有去無回的幾率達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完全靠運氣,但的確更是是少了霜小姐不行…
唯一令人欣的是霜小姐運氣極好,屢屢從險境中逃脫,只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逃過去了…
手中厚厚的摺子從江南而來,因著前一段梅霜在揚州的事情,朝廷發落了偏袒私情的揚州知府,處分了一批縱容當地黑惡勢力的官員,藉機整頓了江南官場之風,頓時讓江南官場人人自危,效率提高了不少。
在揚州試點推行的類似小學義務教育的辦法讓百姓是歡呼雀躍,眾多上不起學的百姓家的孩子也踏踏實實坐到了學堂裡。
而各地適齡孩子上學率也成了對當地官員政績測評的手段之一,一時間揚州各地“興土木,建學堂”孩子自四歲半開始上學堂也成為一種風氣。
朝廷此舉在當地博得百姓眾口稱讚,齊贊皇上英明。
摺子上雖然不乏溢美之詞,但也倒是實話實話。
“無論出身貴賤,在習學上皆平等,目的皆為國家選棟樑之才,皇上此舉前無古人,必定彪炳千秋…”看到這裡,蕭洛從奏摺裡抬起眸子,恰好看到李公公正對著自己手上的摺子發呆。
他冷眼瞧著從未有過如此差錯的李公公,不動聲,直到李公公再次察覺到他自己失態。
這次不等蕭洛開口,他腿一軟,主動跪下了,苦笑道“皇上,奴才這就掌嘴。”
“你今兒頻頻走神,朕問你,你有幾個腦袋?”自打從祁州回來後,皇上說話就這般嚴厲,以前縱使自己偶爾分點神,他頂多就是皺皺眉頭,如今倒好,這氣全撒到自己個兒身上來了。唉,說到底還不是為你心哪,這當奴才的,真是費力不討好。
李公公嘴上卻不敢,只道“奴才自打從祁州回來後,就覺得這身上有些不得勁兒…”聽到“祁州”二字,蕭洛眸暗了暗,他收回眼神,冷冷道“既然如此,還不去找太醫瞧瞧?”
“奴才去了,可太醫愣說沒事,說少不了是去外地水土不服什麼的…”李公公覷著蕭洛的臉,苦笑道。
蕭洛眸子重新從摺子裡移開,定在李公公的苦瓜臉上。
本就深邃的目光此刻更是暗沉如墨,李公公只對了一眼便猛地心裡一跳,這眼神,太凌厲了,彷彿一眼能看出自己的心思般。
蕭洛淡淡道“這話說得可不老實,你去了祁州多,怎地在那裡就沒有水土不服?”李公公心裡忽悠一下子,心說壞了,怎麼就忘了這事?
自己一個勁兒往祁州事情引,想來也是瞞不過了,他索閉上眼睛,叩頭下去“皇上,容奴才說句殺頭的話,奴才知道皇上不願意提起那個,,誰,可是,皇上,奴才不得不說啊,她現在可是,,危在旦夕啊!”蕭洛心底一跳,面上卻是仿若沒有聽見般不動聲。
李公公雖然大氣不敢,但抬眸的時候早就瞧著皇上手裡的硃筆抖了一下。
他微微吁了口氣,心裡頓時踏實了下來,唉,皇上的心思他還是看得懂的,其實心裡還是在乎的。
沒想到蕭洛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李公公大為吃驚。
“你這幾當差十分不當心,朕念你是初犯,不追究你了,你,,回去養著吧…”蕭洛邊說邊繼續用竹筆在摺子上寫寫畫畫。
李公公一聽,傻眼了,這可是罷他工作的節奏啊!
他頓時痛哭涕,叩頭不止“皇上啊,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胡說八道,皇上饒恕奴才這回吧。奴才可不能置皇上於不顧啊皇上!”蕭洛完全不理會李公公的懇求,直到侍衛將痛哭涕的李公公拖出去…,,正一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看到他的母親正在燒火做飯,偷偷跑到母親的房間裡。
他在母親的房間裡左看右看,忽然桌上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上前打開紅包一看,咦?這不過是一個破了瓷瓶而已,怎麼還包了起來?
突然間,他一吐舌頭,看看身後,還好,孃親沒有進來,否則,若是看到瓷瓶破了說不定會以為是自己的呢。
他趕緊將紅布重新照原樣籠了起來,那瓷瓶太不老實,他手輕輕一碰,它居然掉了個,從桌上要滾落下來。
正一眼疾手快,接住瓷瓶的同時也同時接住了裡面調出的東西。
一個圓圓的金燦燦的東西,甚是晃眼。他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扒開外面的金紙,呃?這個圓圓的東西是什麼?
舉起來眯起眼睛對著陽光一看,他的眼睛瞬間睜開,天哪,裡面居然有個小人兒!
這個東西太好玩了。
他小心翼翼包好後,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隨後將桌上的紅布原樣歸置好。
剛好就聽見屋外傳來孃親的聲音“正一,起來了沒有?吃飯了。吃飯後孃親要出去一下。”正一在桌上低頭快速地扒著飯,最後一口差點噎著。
“你這孩子,就知道貪玩,吃個飯都不安生。”孃親瞧他那著急的模樣,斥道。
正一將筷子和碗一擱,隨後道“我飽了,我要出去玩一會了,然後中午回來唸書、下午習字…”孃親見正一突然間對自己的事情安排地如此迥然有序,詫異間隱約有些奇怪,也說不出什麼不妥,只道讓正一中午回來去鄰近的嬸嬸家吃飯。
話音未落,正一已經跑出了門去。
正一歡快的身影快速地在小路上移動著,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嘿嘿,若是姐姐知道自己給她預備了個好玩的禮物,該多開心。,,昏昏沉沉的夢境裡,有無數的人在身旁走來走去,或遠或近的說話聲,吵得梅霜頭痛不已。
她想出聲阻止他們,卻發覺自己本開不了口,甚至連擺擺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陌生人的臉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讓她心煩意亂…
“公主,這都三天了,太醫能用的藥也全都用上了,霜兒還是昏不醒,這可如何是好?”住持瞧著人事不省的梅霜,擔憂不已。
公主坐在榻前,盯著梅霜,神有些呆滯,半晌搖搖頭,黯然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圍著的幾個人心裡都“咯噔”一下,難道公主是要放棄了嗎?
靜師傅看著公主眼睛裡的血絲,不免心疼勸道“公主,你已經三天沒怎麼閤眼了,快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我來守侯,霜兒只要醒來就告訴你。”公主恍若未聞,伸手在梅霜那柔此刻卻是蒼白如雪的肌膚上輕輕撫摸著…
幾個太醫進來了,試試梅霜的額頭,又輪為她仔細號脈後相互換一下目光,也是一臉為難之。
連夜趕到祁州的玉姑姑稍事休息後也進來了,見醫術高明的太醫們竟是如此表情,心下不免一沉。
玉姑姑來到公主面前,福身行禮後向前看了看依然昏的梅霜,轉頭問太醫“章太醫,姑娘這病如何了?”章太醫連忙跪地答道“姑姑,目前病人身體熱度降下來了,但人脈象微弱,體內元氣不足,加上其之前定是中過劇毒,身子大虧,如今恐怕是…”太醫的話讓玉姑姑心裡一緊,而在場的幾個人聞之更是大驚失,怎麼聽都好像梅霜的病沒治了?
靜師傅一看公主仿若沒聽見般只管痴痴望著上昏睡的梅霜,心底不免緊。
唉,對這個孩子公主是一直痛心不已,如今大病初癒,剛要沉下心來準備母女相見的時候又出了這等大事,當真是母女緣薄?
住持見此情形免不了嘆息。
玉姑姑在宮中呆久了,自然知道太醫的話不能全信,這幫滑頭有時為了明哲保身,對一些沒有把握的醫案總是推三阻四,生怕最後落個罪名在自己頭上。
她不便當著大家的面訓斥太醫,遂將太醫們叫出去,對著他們開始疾言厲“章太醫,我怕你是當差太久了不知道太后的規矩了吧?嗯?”章太醫罕見玉姑姑如此冷麵,納罕不已的同時額頭汗出如漿“這個…”
“知道嗎?為何太后會譴我親自帶著你們來這裡為這個姑娘診治?哼,我告訴你們,這可不是應付人的差事,太后那是發了狠話的,若是你們幾個人不齊心協力救活姑娘,只恐怕不是你們幾個的項上人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