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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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了那張洋娃娃般的臉，誰能想到緻的面孔下是這樣一顆猙獰的心。

不過，他從來就不曾對女人抱以期望，如果說有什麼體悟，只能說娜的例子更印證了他長久以來對女人的不信任。

“說話最好三思而後行，否則你會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從天堂般的生活墜入地獄深淵，到時哭無淚我也愛莫能助。”

“你在威脅我？”一股無明火起，娜惡向膽邊生的大聲嚷嚷:“我告訴你，獨孤或，我說過我不是那些賣笑女任憑你玩玩說散就散，如果你不對我負責任，我就要將你始亂終棄的事公佈叫天下皆知。”誤解了獨孤或眼中瞬間閃過的光，以為總算逮到他的弱點，她不更加得意。

“我相信記者對你這位擎天門的神秘領導人一定充滿了好奇心，如果我不小心洩漏了這事，只怕你從此絕無寧，甚至連你背後龐大的組織都會受到牽連。”

“負責？”獨孤或聲音陡降了八度，口氣是山雨來前的寧靜，但遲鈍的娜顯然沒有發覺。

“你究竟要我對你負什麼責？”

“娶我！”她大聲叫喊，以為勝券在握。

蟄伏陰影中的獨孤或突然傳來一陣恣意狂笑，其瘋狂之姿嚇到了娜，那令人背脊發涼、骨悚然的狂笑迴盪在偌大的空間久久不歇。

笑聲稍小些，他終於站起來離開籠罩的陰影，以一種從容不迫的步伐邁向她，壁燈的微量光線打在他的身上，勾出他臉上無人能及的陰蟄和毫不妥協的冷然。

即使臉上厲都無損他本身不容忽視的俊美容貌和足以倒一大票女人的體格。

他每走近一步，娜的心就狂跳一分，到最後幾乎是不自覺的捂屏氣凝神。

他在距離娜一步之遙的地方瘁然止步，在他鷹一般的掠奪氣息下她忽然不過氣。

獨孤或環臂抱低頭看著她。

“娜，你說得很對，你是不同於那些賣笑女或是街上的阻街女郎，賣笑女尚懂得以物易物的遊戲規則，而你卻更貪婪，不單隻索報酬，更想索心，想借由展示自己的骨氣獲得更高的報酬…只可惜我是商人，喜歡易，連愛情都不例外。”看清楚愛情虛偽的本質，他寧願用金錢易買賣愛情。

他踱步至桌几邊，信手燃起一支菸雲吐霧了起來，薄薄的斜咬著煙的姿態隱隱透著一種陰沉的魅力。

過了無言的一響，他接著說:“難道你在同我往的過程中還看不清？如果說有什麼是我所厭惡的，那就是來自別人無端的威脅，特別是來自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他信步繞過紅木書桌，捺手從屜中取出了一份厚度可觀的檔案，漫不經心的朝桌面上一丟。

“在你決定舉發我的“始亂絡棄”之前，我必須提醒你，我本不在乎你想怎樣放話。但是…”他語氣蓄意一頓。

“我最痛恨別人來打攪我的清靜，假使你執意要引起軒然大波，請便！只是勸你先把桌上那疊東西翻一翻，三思而後行。”話聲方落，他捻熄了煙，順手朝空中一彈，菸蒂以完美的拋物線飛落入垃圾桶中。接著以優閒的姿態落坐，長腿疊，渾然是置身事外的冷靜。

娜略微猶疑了一下，但還是走至桌邊拾起那一疊凌亂的檔案照片。

每翻過一頁，她的臉就慘淡了一些，還不待整份翻閱完畢，她已經渾身發抖，抬起頭時，是憤怒驚懼織的複雜眼神。

最後憤怒克服了羞懼。

“你這個雜種混蛋，你竟然派人跟蹤我！”她不假思索的撕毀所有的照片。

“別白費力氣了，這些東西我多得是。”

“你這殺千刀沒良心的傢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她那銳光閃爍的眸子和幾乎是充滿恨意的臉孔並沒有引來他的不悅，相反的，獨孤或的微微揚起，出一個幾乎是微笑的表情。

是了，看過太多虛情假意，這樣一個真情的要比之前偽裝的溫柔教他看了更為順眼。

他伸了伸懶，心平氣和的說道:“打從一開始和我往，娜，你便不曾停止腳踏兩條船的行為。我早就說過，要嘛，好聚好散，你若不願意也行。一旦這些著眼的資料傳出去，你想那些喜扒糞的記者會對你這個社女王的八卦豔史有興趣呢？還是相信你那些不實的指控？”娜雙手緊絞著那些被蹂躪的照片，碎片自掌中飛落，宛若她曾經編織的美夢已成幻影的寫照。

她的臉孔從慘綠泛白，隨之轉為羞紅，最後只是一片灰白。

千迴百轉的心思最後只化為一句無奈…“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