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以身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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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本教主倒未計數。”白衣老僧道:“一百三十九招,這中間,你藍教主攻了一百一十一劍,老袖還了二十八招。你刺中了老衲一劍,老衲還了你一掌。雖然,你已結成卸力之法,卸去了我掌上的內力,未受損傷,但已證實了老衲心中幾點懷疑;縱然這一劍、能把我殺死,老納也死的瞑目了。”藍天義若有所悟的嗯了一聲。問道:“你證實了什麼?”白衣老僧答道:“證買了金頂丹書和天魔令上的武功,並非是全無跡象可尋,至少,它亦納在武學常規之內。”藍天義道:“這又怎樣?”白衣老僧傷口的鮮血,仍然不停的滲出。染紅了白憎袍。
但他的臉,卻仍是一片平靜,辨不出一點痛苦之狀。
但聽他長長吁一口氣,道:“如若有一個人,能夠把我們少林武學,練到某一種境界,就足可和你藍教主對抗不敗。”藍天義道:“大師的法號怎麼稱呼?”’白衣老僧道:“老衲法號明定。”藍天義道:“那一位穿白衣的老樣師呢?
白衣老僧道:“他是老衲的師弟,法號明善。”藍天義道:“明善老禪師的修養功夫,實是叫人敬服。如若我沒有記錯,似乎是自這位大師現身之後,他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明定大師答道:“我這明師弟生具殘缺,有口難言。”藍天義道:“原來如此,數十年前,名動江湖的啞僧,可就是他麼?”明定大師道:“不錯”藍天義神一整,道:“明字輩的高僧,不知還有幾位活在世間?”明定大師微微一笑,道:“少林武學,博淵廣大,每人都可能有其特殊的成就,和輩份的分別,並無絕對的關係,要看他的天份、稟賦如何了…”緩緩吐一口氣,接道:“但如你藍教主一定要問,老衲只好奉告了。”藍天義道:“在下洗耳恭聽。”白衣老僧道:“據老衲所知,我們明字一輩,只有老衲和明師弟了。”藍天義道。
“如若本座今能把兩位殺死,少林寺明字一輩的僧侶,也將絕跡武林陣。”明定大師道:“縱然你能如願,但也將付出很大的代價。”宏光大師冷冷說道:“我們少林派雖然一向恪守武林規戒,但如你藍天義過份的妄為,貧僧也只有從權應付了。”言下之意,無異警告藍天義,他如要殺死明字輩兩位高僧。
少林寺也可能不再接江湖規戒行事,不惜以眾凌少。
藍天義對宏光大師的杖法,一直是心存憚忌,想他如若真的親領群僧,圍攻自己,這一戰定是很難對付。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掌門人請我等來此,還有什麼指教?”宏光大師道:“唯一的希望就是藍教主能夠懸崖勒馬,在事情還未鬧得不可收拾之前,立即放下屠刀。”藍天義道:“沒有麼?”宏光大師道:“我明定師祖,不惜以身相殉,證明一點事情給你瞧瞧!”藍天義道。
“我已經瞧到了。”宏光大師道:“可惜的是你瞧到的是視之有體,觸之有物的外形事物,沒有瞧到觀之無形的神,丹書、魔令上的武功,也並非包羅天下所有。”藍天義淡淡一笑,道:“也證明了一件事,少林寺明字輩的高僧,傷在了我的劍下。”宏光大師問道:“這麼看來是無法勸醒你藍教主了?”藍天義道:“在下也覺得應該告辭了。”宏光大師佛杖平,道:“教主可以請便,但貧僧要留下你兩個隨行的人。”藍天義一皺眉頭,道:“什麼人?”宏光大師手中綠玉佛杖,一指無缺大師和江曉峰,道:“留下這兩位。”藍天義怔了一徵,道:“留下無缺大師,倒是在本座料之中,但這位血手門的高公子,和貴寺何干?為何也要把他留下?”宏光大師道:“藍教主答應了沒有?”藍天義道:“這兩人對本教而言,並非十分重要的人物,留下他們,本無不可,但本座要知道為什麼?”宏光大師道:“無缺乃背叛本派的弟子,留下他來,向歷代祖師請罪。”藍天義道:“留下高公子呢?”宏光大師道:“他是你的女婿,貧僧想留下來…”藍天義哈哈一笑,道:“作為人質?’”宏光大師道:“藍教主可以用毒、暗襲,對付我武林同道,不擇手段,但我們少林派,卻還講究武林規戒,不會為難他們兩位。”藍天義道:“大師要如何處置他們?”宏光大師道:“無缺背叛本門,自有門規處置。不過…”藍天義道:“不過什麼?”宏光大師這:“我們要先行查明他如何曾投入你天道教中,如若非他自願,那就又當別論了。”藍天義搖搖手,道:“就留他在此,你們也查不出原因。”宏光大師道:“貧僧可向你藍大俠保證,明一午時。少林寺中放人,決不讓他們有毫髮之傷。”藍天義道:“可惜的是少林寺已無法渡過明比今天亮之前,我就要血洗貴寺。”宏光大師問道:“這麼說來,你藍教主是不肯答允了?”藍天人冷然一笑,道:“大師還有半時光,安排貴寺的後事,在下就此別過了。”仗劍直向寺外行去。
宏光大師道:“如若籃教主不肯留下兩人。貧僧也無法代你解說,送諸位平安出寺門了。”藍天義冷冷說道:“如是有人攔阻,也不用怪在下手中之劍無情江曉峰心中暗道:”宏光大師指名要我留下,其中必有原因…“心念轉動之間,藍天義已然衝到了大殿口,道:“你們合力斷後,本教主為你們開道。”無缺大師緊迫在藍天義的身後,江曉峰、祝小風等,同時亮出了兵刃,魚貫隨行。
宏光大師也不出手攔阻,望著幾人行出大殿。
只見明定大師的身子搖幾搖,突然一躍。向地上摔去。
宏光大師急急伸手去扶,但明善動作比他更快,一伸手,抓住明定雙肩。
原來,他傷的很重,但卻憑待數十年深厚功力,強自支撐而且表面上還要不聲。
明定大師急急搖首示意,不讓宏光大師講話。卻低聲對宏光大師說道:“勞請掌門人瞧瞧他們走遠了沒有?”宏光大師應了一聲,行出殿外,瞧了一陣,重回殿內,道:“走遠了。”明定大師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傷到了內腑、只怕是很難康復了。”明善大師白眉聳動,臉上一片動之,可惜他無法用言語表達出心中的焦慮。
宏光低宣一聲佛號,道:“師祖內功雄厚,靜心養息或可復元。”明定大師搖搖頭,道:“我的傷勢,我心中明白。我一直在運功和傷勢抗拒,一旦功力放去,即將西歸極樂,坐禪數十年。我早已把生死看開,但我在臨死之前,必要將心中之話說完。”宏光大師欠身應道:“弟子洗耳恭聽。”明定大師道:“藍天義已然練成卸力之法,不論多重手法,都很難傷到他了。”宏光大師道:“那是說,天下無人能夠傷到藍天義了了?”明定大師搖搖頭,道:“那卸力之法,乃魔道中一位才氣橫溢的人才,創出的一種很奧的武功。此一魔功,練到爐火純青之境,不但一般重手法無能傷他,就是鐵杖、鐵錘等兵刃也不易奏功。”宏光大師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來,那是一門很奇詭、深的武功了?”明定大師道:“是的,所以對付藍天義一定要施用一種很鋒利的兵刃,最好是尖銳之物,刺入他肌膚之中。”宏光大師道:“弟子記下了。祖師不用再多說話了,早些休息。”明定大師道:“我已覺著這一口保命護心的元氣,即將散去,錯開了此刻,我再也無法說話了,此刻一語千鈞,你們讓我把話說完。”宏光大師雙目中出淚來,道:“師祖請說吧?”明定大師道:“單以藍天義的成效而言,想已無人能勝過他了,取他之命,全在於智謀二字。”長長的兩口氣,接道:“丹書、魔令,傳人間,未見其利,武林已先受其害。因此,這兩本書如能取得,必得先把其毀去,兔得它再留於世上害人。”宏光大師道:“弟子謹記心中,如若後能夠取得書,非把它毀去不可”明定大師道:“那很好,很好。對付藍天義似乎再也不用講什麼規矩道義,咱們已處劣勢,也用不著拘束於仁、道二字之中了”宏光大師道:“弟子明白。”明定大師道:“這似乎是一場天數早定的劫難,你也不用為死者悲傷,振起神,為生者謀福利,為死者報仇。”明定大師目光轉到明善大師的身上,道:“我走之後,你不用為我悲苦。你武功上的成就,早已在我之上,要追隨掌門,為我少林效命。”明善大師不停的點頭,一面卻下淚來。點點珠淚,灑溼了白的僧袍。
明定大師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片紅光,目光中也奕奕有神。
宏光大師心知這是迴光返照,已是無藥可救。
明定大師卻微微一笑:“掌門人,我死去之後,這消息最好是不要外洩出去,暫時把我收藏起來,尤不能讓藍天又知曉我死亡之事。”宏光大師道:“弟子謹遵法偷。”明定大師道:“藍天義適才這一劍,心中早已有取我之條的把握,如是我沒有中劍而死,必然會引起很大的懷疑,使他對自己的成就,和丹書、魔令上的武功,引起了很大的懷疑,對他的心理上,有著一種很大的影響…”長長的籲一口氣,嘆道:“你們不用悲傷,我要去了。”言罷,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只見他臉上紅光,逐漸的消退,片刻後寂然無聲。
宏光大師沉聲說道:“請把明定師叔的遺體送入藏經閣中。”明善大師點點頭,縱身飛出大殿,消失不見。
宏光大師一舉綠玉佛仗,大佛殿神像之後,突然躍出來四個身著月白袈裟的僧侶。
四個僧侶,年都在五旬以上,每人的懷中,都抱著一把戒刀。
宏光大師手中綠玉佛杖。四今僧侶齊齊欠身說道:“敬侯法諭。”宏光大師道:“傳我之命,要他們全力施展,團住藍天義。”四個僧侶齊齊應了一聲,舉步向殿外行去。
宏光大師道:“此人已為魔功亂了神志,不用對他講武林規矩,能夠取他之命,是為武林除一大害,不論何人,如能傷了藍天義,我願以掌門之位相讓。”四個僧侶任了一怔,道:“這個、這個…”宏光大師道:“你們不用多管,就照我的令話傳出。”少林的規戒十分森嚴,四僧不敢再行多言,轉身出殿。
宏光大師目睹四僧去後,才輕輕嘆息一聲,懷抱綠玉佛杖,步出大殿。
話說藍天義仗劍領先,帶領玄真、無缺、江曉峰、祝小鳳、羅清風、餘三省六人,行出大殿,凝目望去,並未見攔路之人。
藍天義微繳一笑,還劍人硝,道:“少林僧侶應該有自知之明,如是妄想將咱們困於此地,那是自找苦吃了。”無缺人師、玄真道長,加快了腳步,行在藍天義的身側。
江曉峰、祝小鳳等緊迫在藍天義的身後。
穿出一重庭院,形勢卻突然一變。只見一十八個身披黃袈裟的僧侶,九個手執禪杖,九個手執戒刀,列陣以待。攔住了去路。江曉峰迴顧了羅清風一眼,道:“羅兄,這就是揚名天下的羅漢陣麼?”羅清風低聲應道:“不錯,這羅漢陣,最少需要九人。多者可到一百零八人布成,據說人數愈多,威力愈大。”江曉峰道:“羅兄對這羅漢陣知之甚深了?”羅清風吐吐舌頭,道:“兄弟也是耳中聽來,從未見過羅漢陣的威力。”江曉峰道:“現在,叫我們碰上了。”語聲一頓,道:“兄弟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請教羅兄。”羅清風有些受寵若驚的道:“什麼事?”江曉峰道:“這羅漢陣在武林中,已經傳了數百年之久,在自己身邊,也好集中力量發出。
江曉峰本可獨支大廈,暫守原位,但他心意一轉,也被迫的向後退去。
藍天義展劍如幕,灑了一片寒星,不但擋開了少林群僧的攻勢,劍招之下,還兼顧到周圍屬下的安全,使祝小鳳等支持這多時刻中,仍無傷亡。
這一十八個僧侶,大約個個是少林寺中選出的高僧,不但配合佳妙,而且,他們本身亦有著深厚的功力,戒刀奇襲,禪杖硬攻,每一招,都含蘊著強大的內力。
雙方纏鬥了一刻工夫之後,仍然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藍天義劍路千變,但始終無法破圍而出。
但少林群僧猛烈的攻勢,也無法衝破藍天又那縱橫的劍幕,也無法傷得一人。
藍天義殺得火起,大聲喝道:“住手。”少林群僧都是光明正大之人。聽得藍天義喝叫之言,都依言停手不攻。
藍天義仰夭長笑一聲,道:“你們這等糾纏不休,不要怪本座下手毒辣了。”少林群僧只道他有什麼重要的話講,但聽他說的無關緊要之言,心中大是奇怪,暗道:“彼此已動手相搏,各憑武功,以保命,施下辣手,那自然不在話下了。”但聞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們中了他的詭計了。”這聲音遙遙傳來,但卻人人聽得清晰,顯然,說話人功力不弱。
江曉峰更最聽得心頭震動,隱隱覺到那是王修的聲音。
可惜,話說的晚了一些,藍天義已欺身而上,長劍起處,問起萬道銀蛇。
少林僧侶說聞聲警覺,急急變動羅漢陣。
但他們的警覺仍是晚了一步,藍天義以奇奧無比的劍招,刺殺了兩個僧侶。他的劍招快速,快的人無法看得清楚。藍天義刺出兩劍後,重又退回原地。少林僧侶也同時發動,兩個手持戒刀的僧侶,才突然由前噴出一股鮮血,倒掉在地上。
血噴數尺,濺滿旁側僧侶的贈衣。
兩具屍體,也影響了羅漢陣的變動,剛剛動起的陣勢,又突然間停了下來。
但聞那沉重的聲音,道:“你們陣勢已被破,快退下來。”藍天義目光轉動,盯住在聲音傳來之處,冷冷說道:“他們至少有一半人要死我的劍下。”喝聲中身子飛起,長劍兜頭劈下,斬下一個手執撣杖的僧侶。
那僧侶舉這禪杖一封,竟未能封住藍天義的劍勢,生生被劈成兩半。
群僧對那聲音,似是極為信服,大都依言轉身,向前奔去,藍天義冷笑一聲,陡然縱身而起。身劍合一,長劍穿了一個僧侶的後背,直透前。
江曉峰目睹藍天義的身手,心中大為震駭,暗道:“這些僧侶,武功個個不凡,但在這藍天義的手下,有如待宰羔羊一般,簡直是無法還手,此等武功,實可稱得天下第一了,看來,那藍天義要殺死一半僧侶之言,並非誇口。”忖思之間,突聞一聲響亮的佛號宣過,接道:“藍教主好毒辣的手段,請一試貧僧飛鈸。”喝聲之中,響起金風破空之聲,四面飛鈸,圍襲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