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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忠心遵奉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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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用匕首直切了下去,鰲拜的背脊一剖為二,立即摔到。窗外一眾青衣人霎時之間都怔住了,似乎見到了世上最希奇古怪之事。三四人同時叫了出來:“這小孩子殺了鰲拜!這小孩殺了鰲拜!”那長鬚人道:“撬開鐵窗,進去瞧個明白,是否真的鰲拜!”當下便有二人拾起鋼鞭,用力扳撬窗上鐵條。

兩名王府衛士衝進室來,長鬚人揮動彎刀,一一砍死。一名青衣漢子提起短槍,隔窗向韋小寶不住虛刺,令他無法走進窗格傷人。過不多進,鐵條的空隙擴大,一個青衣瘦子說道:“待我進去!”從鐵條空隙間跳進囚室。韋小寶假裝不敵被他擒住,那瘦子拿起韋小寶的匕首,嗤嗤四聲響,將連在鰲拜屍身上的鐵鏈割斷了,長鬚人讚道:“好刀!”將屍身從窗格中推出,外邊的肯衣漢子拉了出去。那瘦子將韋小寶推出,餘下三人也都鑽出囚室。

長鬚人發令:“帶了這孩子走!大夥兒退兵!”眾人齊聲答應,向外衝出。一名青衣大漢將韋小寶挾在肋下,衝出石屋。

只得颼颼聲響,箭如飛蝗般來。王府中二十餘名衛士不住放箭,康親王提刀親自督戰。眾青衣人為箭所阻,衝不出去。抱著鰲拜屍首的是個道士,叫道:“跟我來!”舉起屍身擋在身前。

康親王見到鰲拜,不知他已死,又見韋小寶被刺客拿住,大叫:“停箭!別傷了桂公公!”韋小寶心想:“康親王倒有良心,老子會記得你的!”王府弓箭手登時停箭。

那些青衣漢子高聲吶喊,衝出石屋。那長鬚人手一揮,四名漢子疾向康親王衝去。眾衛士大驚,顧不得追敵,都赤保護王爺,豈知這是那長鬚人聲東擊西之計,餘人乘隙躍上圍牆,逃出王府。

攻擊康親王的四名漢子輕功甚佳,並不與眾衛士手,東一竄,西一縱,似乎伺機要取康親王命,待得同伴盡數出了王府,四人幾聲呼嘯,躍上圍牆,連連揮手,十餘件暗器份向康親王去。

眾衛士又是連聲驚呼,揮兵刃砸暗器,但還是有一枝鋼鏢打中了康親王左臂。這麼一陣亂,四名青衣漢子又都出了王府。韋小寶被一條大漢挾在肋下飛奔,但聽得街道上蹄聲如雷,有人大叫:“康親王府中有刺客!”正是大隊官軍到來增援。一眾青衣漢子奔入王府旁的一間民房,閂上了大門,又從後門奔出,顯然這些人幹事之前,早就把地形察看明白,預備了退路。在小巷在奔行一程,又進了一間民房,仍是從後門奔出,轉了幾個彎,奔入一座大宅之中。

各人立刻除**上青衣,迅速換上各式衣衫,頃刻間都扮成了鄉家模樣,挑柴的挑柴,挑菜的挑菜。

一名漢子將韋小寶用麻繩牢牢綁住。兩名漢子推過一輛木車,車上有兩隻大木桶,將鰲拜的屍體和韋小寶分別裝入桶中。

過了大半天,韋小寶氣悶之極,心道:“天地會這幫天殺的,盡然這麼對待我,以後有你們好瞧得,要不是為了那小郡主和方怡,我才不會受這委屈呢。”桶蓋打開,韋小寶深深了口氣,大舒暢,睜開眼來,只見黑沉沉地,頭頂略有微光。

有人雙手入桶,將他提了起來,橫抱在手臂之中,旁邊有人提著一盞燈籠,原來已是夜晚。韋小寶抱著他的是個老者,神肅穆。那老者抱著韋小寶走向後堂,提著燈籠的漢子推開長窗。韋小寶見一座極大的大廳之中,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少說也有二百多人。

這些人一青衣,頭纏白布,繫白帶,都是戴了喪,臉含悲憤哀痛之,大廳正中設著靈堂,桌上點燃著八的藍蠟燭。靈堂旁掛著幾條白布輓聯,豎著招魂幡子。韋小寶心道:“沒想到這與書上的一樣。”那老者將他放下,左手抓住他肩頭,右手割斷綁住他手足的麻繩。韋小寶雙足痠軟,無法站定。那老者伸手到他右肋之下扶住。他瞧廳上眾人,只見各人身上都掛刀劍兵刃。

一名中年漢子走到靈座之側,說道:“今大…大仇得報,大…大可你可以眼閉…眼閉了。”一句話沒說完,已泣不成聲。他一翻身,撲倒在靈前,放聲大哭。廳上眾人跟著都號啕大哭。人叢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上祭!”一名上身chi,頭纏白布的雄壯大漢大踏步走上前來,手託木盤,高舉過頂,盤中鋪著一塊細布,細布上赫然放著一個血模糊的人頭。有些漢子拜畢站起身來,有些兀自伏地大哭。

眾人哭了一陣,一個高高瘦瘦的老者走到靈座之側,朗聲說道:“各位兄哥,咱們尹香主的大仇已報,鰲拜這廝終於殺頭,實是咱們天地會青木堂的天大喜事…”韋小寶猶如看戲一般。

韋小寶只聽他說道:“…今咱們大鬧康親王府,殺了鰲拜,全師而歸,韃子勢必喪膽,於本會反清復明的大業,實有大大好處。本會各堂的兄哥們知道了,一定佩服咱們青木堂有智有勇,敢作敢為。”眾漢子紛紛說道:“正是,正是!”

“咱們青木堂這次可大大的了臉。”

“蓮花堂、赤火堂他們老是自吹自擂,可哪有青木堂這次幹得驚逃詔地!”

“這件事傳遍天下,只怕到處茶館中都要編成了故事來唱。將來把韃子逐出關外,天地會青木堂名垂不朽!”

“什麼把韃子逐出關外?要將眾韃子斬盡殺絕,個個死無葬身人叢中一個雄壯的聲音道:”兩年前大夥兒立誓,倘若殺不得鰲拜,我青木堂人人都是狗熊灰孫子,再也沒臉面在江湖上行走。

終於雪了這場奇恥大辱。我姓樊的這兩年飯也吃不飽,覺也睡不好,思夜想,就是打算給尹香主報仇,為青木堂雪恥,大夥兒終於心願得償,哈哈,哈哈!

“許多人跟著他都狂笑起來,那高瘦老者說道:“好,我青木堂重振雄風,大夥揚眉吐氣,重新抬起頭來做人。

這兩年來,青木堂兄哥們個個都似無主孤魂一般,在天地會中聚會,別堂的兄哥只消瞧我一眼,冷笑一聲,我就慚愧得無地自容,對會中的大事小右,不敢嘴說一句話,雖然總舵主幾次傳了話來,開導咱們,說道為尹香主報仇,是天是會全體兄哥們的事,決不是青木堂一堂的事。

可是別堂兄哥們冷言冷語,卻不這麼想啊。自今而後,那可是大不相同了。”另一人道:“對,對,李大哥說得對,咱們乘此機會,一鼓作氣,轟轟烈烈的再幾件大事出來。

鰲拜這惡賊號稱‘滿洲第一勇士’,今死在咱們手下,那些滿洲第二勇士,第三勇士,第四勇士,那是個個怕得要死了!”眾人一聽,又都轟然大笑起來,之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神大振,適才的悲慼之情,頃刻間一掃而空。人叢中忽然有個冷冷的聲音說:“是我們青木堂殺了鰲拜麼?”眾人一聽此言,立時靜了下來,大廳中聚著二百來人,片刻之間鴉雀無聲。

過了良久,一人說道:“殺死鰲拜的,雖是另有其人,但那也是咱們青木堂攻入康親王府之後,那人乘著混亂,才將鰲拜殺死。”先前那人又冷冷的道:“原來如此。”過了好一會,那高瘦老者道:“這個清宮中的小太監陰錯陽差,殺了鰲拜,那自是尹香主在天之靈暗中佑護,假手於一個小孩子,除此大。大家都是鐵錚錚的男子漢,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眾人面面相覷,有的不搖頭,本來興高采烈,但想到殺死鰲拜的並非青木堂的兄哥,登時都大為掃興。那高瘦老者道:“這兩年來,本堂無主,大夥兒推兄哥暫代執掌香主的職司。現下尹香主的大仇已報,兄哥將令牌在尹香主靈前,請眾兄哥另選賢能。”說著在靈座前跪倒,雙手拿著一塊木牌,拜了幾拜,站起身來,將令牌放在靈位之前。一人說道:“李大哥,這兩年之中,你將會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我香主之位。

除了你之處,又有誰能配當?你也不用客氣啦,乘早將令牌收起來罷!”眾人默然半晌。另一人道:“這香主之位,可並不是憑著咱們自己的意思,要誰來當就由誰當。那是總舵主委派下來的。”先一人道:“規矩雖是如此,但歷來慣例,每一堂商定之後報了上去,上頭從來沒駁回過,所謂委派,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另一人道:“據兄哥所知,各堂的新香主,向來都由舊堂主推薦。

舊香主或者年老,或者有病,又或是臨終之時留下遺言,從本堂兄哥之中挑出一人接替,可就從來沒有自行推選的規矩。”先一人道:“尹香主不幸為鰲拜所害,哪有什麼遺言留下?賈老六,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又幹麼在這時挑眼了?我明白你的用意,你反對李大哥當本堂香主,乃是心懷不軌,另有圖謀。”那賈老六怒道:“我又心懷什麼不軌,另有什麼圖謀?崔瞎子,你話說得清楚些,可別含血噴人。”祁老三冷笑道:“哼,我姓祁的當年在萬雲龍大哥和尹利主靈前磕過頭,在手指上刺過血,還立下重誓,決意為尹香主報仇,親口說過:”哪一個兄哥殺了鰲拜,為尹香主報得大仇,我祁彪清便奉他為本堂香主,忠心遵奉他號令,決不有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