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八十七章納叛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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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最後一個朝著自己衝擊的土著獵手倒在了密集的彈雨之下,隱伏在溝坎中的惠靈頓猛地回過神來,自己犯了個大錯誤!
不過是一次集中了全部槍榴彈的覆蓋擊,那些原本再叢林中不斷開火的武器就只剩下了一機槍,那些隱伏在叢林中的襲擊者看來並沒有太多的人數,不過時利用了不斷的移位和狂暴的突擊虛張聲勢而已,只要自己再多堅持那麼十幾分鍾,那些神秘的襲擊者也將因為耗盡了所有的彈藥而撤退,至少不會對自己的部下造成更大的傷害了!
過早的撤退讓自己希望的將所有獵殺目標殺死在山谷中的計劃完全落空了,甕中捉鱉變成了迫不得已的銜尾追擊,在這漆黑的叢林中,很難斷定那些逃離了山谷的傢伙逃竄的方向,而更難以確定的就是他們是不是會利用黑暗和對當地地形的悉給自己來一次陰險的伏擊了!
第一次的行動就鬧了個灰頭土臉,以後還能指望只會坐在華盛頓的豪華辦公室中的那些只求結果的官老爺們相信自己麼?
氣惱的朝著在不遠處拼命逃竄的人影掃出了一梭子子彈,惠靈頓咬牙切齒的吼到:“聯絡行動指揮部,行動已經沒有任何隱秘可言!呼叫直升機接走所有的傷員,除了醫療兵留下照顧傷員,其他人隨我進行追擊!”將近四十個突擊隊員猛地躍起,抓著手中的武器分散開來,朝著那些隱匿在叢林中的阻擊火力發起了新的衝擊。擁有火力上的絕對優勢、再加上人多勢眾,幾個隱匿在叢林中的槍手本就無法阻擋這強有力的衝擊!
除了那個抱著機槍的傢伙還在拼死抵抗之外,另外的兩個抓著ak自動步槍抵抗的土著獵手已經相互掩護著開始了退卻。藏身在一棵被炸成了禿子的大樹後面,惠靈頓一邊指揮著幾個突擊隊員牽制著那個不怕死的機槍手,一邊命令大部分突擊隊員叢側翼繞過阻擊線,直朝著逃逸的目標人物追去。
僅僅是五六支m槍族的自動武器不見斷的壓制擊,這已經讓勢單力孤的晁鋒被打得抬不起頭來!眼看著身邊的叢林中已經有人迂迴包抄過來,而在更遠的地方,好幾條黑影已經越過了自己的攔阻火力,朝著衝出了山谷的列賓絲爾窮追不捨。
顧不上身邊的樹木被密集的子彈打的碎屑橫飛,晁鋒從前的環扣上取下了一個圓筒形的煙霧發生器一把拉開扔在了地上,猛地一個側滾滾進了附近的一個彈坑中,幾乎是貼著地面飛快的爬行起來。
腿上的傷口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直覺,也許是止血繃帶在不斷的翻滾和匍匐中已經鬆開的原因,失血過多的晁鋒已經有了那種眼花耳鳴的覺,就連平時運用自如的戰術動作也變得不那麼暢了。
打光了子彈的機槍已經被拋棄到了一個淺淺的水窪中,除了隨身的手槍和匕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武器了!就憑這些,即使是拼上了自己的命也是無法阻擋那些彈藥充足的突擊隊員的啊!
眼前的一小塊窪地讓神志都已經模糊的晁鋒神一振,那不是自己在突擊開始之前安裝麻醉氣體陷阱的位置麼?
如果可以在那些突擊隊員們靠近的時候引爆,那至少可以為那些拼死阻擊的兄弟們減少一些壓力了吧?
可是,自己還能堅持到那些突擊隊員們接近陷阱的時候麼?
幾乎是憑藉著作戰的直覺,晁鋒從間出了自己的軍用匕首,再將纏繞在匕首握柄上的彈力繩索解了開來。身邊的那些枯敗的樹枝被已經陷入了半昏狀態的晁鋒胡亂捆綁起來,成為了一個刺蝟般的球體形狀。
拼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個連接著彈力繩索的球體扔到了那片安裝著麻醉氣體陷阱的窪地中,晁鋒開始輕輕地拉動著繩索,讓那個糙的球體反覆碰撞著周圍的枯枝敗葉,發出了輕微的響聲。聽起來,那的確像是個受傷的人在輕輕的掙扎…
也許,那些該死的突擊隊員,會上當吧?
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的晁鋒終於昏過去,但或許是心中最後殘存的那點作戰意識在起作用吧?即使在昏之中,晁鋒那栓著繩索的手指,仍然在輕輕地搐著…
從白的煙霧在叢林中迅速地瀰漫開來之後,那些差一點就要接近晁鋒藏身位置的突擊隊員們在驟然升起的煙霧躊躇了片刻,也儘量壓低了身體,憑藉著驟然安靜下來的叢林中發出的那一點點輕微的聲音,朝著飛速爬行的晁鋒追去。
在暗夜的環境之中,有的時候,靈的聽覺甚至比眼睛更為有效。當追蹤晁鋒的突擊隊員們確定自己已經聽到了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人在飛快地爬行時,幾個訓練有素的突擊隊員迅速分散開來,朝著黑暗中發出聲音的位置包抄過去。
發出聲音的地方已經脫出了煙霧籠罩的範圍,在幾團亂石圍繞起來的環行凹地中,好像有人在不斷地搖晃著身體。難道是那個該死的機槍手已經受傷了?
即使是再蹩腳的槍手,也不會連續不斷地發出不該有的聲音吧?如此明顯的陷阱,這個該死的機槍手還真的以為,這些突擊隊員都是剛剛加入軍隊的新丁麼?
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兩個突擊隊員有一槍沒一槍地開始誘導擊,而另外的幾個突擊隊員則是迅速地從兩翼包抄過去。在接近了那片凹地之後,幾個從側翼包抄的突擊隊員們毫不客氣地掏出了幾枚進攻型手榴彈,幾乎是不分先後地扔進了那片發出聲音的環行凹地。
猛烈的爆炸聲讓所有的突擊隊員們到了異常的興奮,從凹地中傳來的殉爆聲看來,這片凹地中的確有個隱伏的爆破陷阱!想象著那個想用蹩腳的陷阱來阻擋自己的機槍手失望的表情,幾個突擊隊員險些笑出聲來!按照常規的作戰方式判斷,那個該死的機槍手應該就在附近窺探著陷阱造成的效果,儘管那個蹩腳的陷阱爆炸後形成的煙霧比較大了一些,但這並不妨礙幾個識破了陷阱的突擊隊員在黑暗中尋找目標的蹤跡。儘量地伏低了身體的突擊隊員們儘量壓抑著自己呼的聲音,在重新寂靜下來的叢林中仔細地尋覓起來。
夜晚的叢林沒有太大的風,爆炸的煙霧像是一些連在叢林中的薄紗一般,緩慢地籠罩了隱伏在叢林中的突擊隊員們。只是幾分鐘時間,幾乎所有的突擊隊員都有了一種奇怪的覺,似乎自己的舌上有了一種淡淡的苦澀味道,有點像是燒焦了的杏仁茶,又有點像是發酵過頭的蘋果酒的味道。
一個隱藏在凹坑中的突擊隊員仔細地分辨了一下舌上泛起的異味,猛然間反應過來!這不是美國地特種部隊中常規配置地麻醉氣體造成的覺麼?
舌上的淡淡的苦澀味道,喉嚨裡漸漸的覺發粘,然後是不自覺的眼球枯乾,昏昏睡…
顧不上有可能暴出自己的目標,醒悟過來的突擊隊員狂亂地抓過了自己的便攜背囊,翻找出了自己的輕便型防毒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猛地按下了自己的喉部通話器喊道:“戴上防毒面具,那該死的傢伙設置的是毒氣陷阱,趕緊戴上防毒面具!”耳機中並沒有傳來他希望的回應,反倒是聽見了好幾聲急促的泣一般的聲音,靜默了片刻之後,從靈的喉部通話器中傳來的是一些細碎的沙沙聲,還有偶爾響起的氣泡冒出水面的聲音…
喉嚨上驟然傳來的刺骨寒冷和隨後的窒息覺甚至先於喉嚨上的傳來痛覺,戴上了防毒面具的突擊隊員甚至來不及分辨眼前閃過的究竟是人影還是一團人的樹幹,渾身上下已經傳來了一種驟然襲來的寒冷覺!
隨後,是一種細碎的沙沙聲,還有肺裡的氣泡從血中湧出的聲音。在倒地的瞬間,被一把鋒利的廓爾喀彎刀劈開了喉嚨的突擊隊員猛地醒悟過來…原來自己通過耳機聽到的聲音,是自己的同伴被割開了喉嚨之後血噴湧的聲音…
早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拿出了吃的力氣朝山谷入口狂奔的鬼龍等人已經到達了山谷入口附近,看著那些薄紗般的煙霧緩緩升起,鬼龍等人在第一時間就戴上隨身的防毒面具,順著上風方向分散開來,小心地潛伏在了黑暗的叢林中。當匍匐前進的豹子在幾棵被炸倒的大樹後面找到了已經昏的晁鋒之後,早已經急紅了眼睛的豹子頓時火冒三丈地出了隨身的廓爾喀彎刀,像是一條發怒的巨蟒一般,扭曲著身體朝著那些茫然不覺的突擊隊員襲去!
與豹子一樣,鬼龍也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找到了戰死的兩個兄弟看著幾乎被炸成了碎的戰友,鬼龍的心中猛地一沉!
其他人去了什麼地方?
叢林中到處都是槍榴彈爆炸後留下的樹木殘骸,還有那些噴濺在樹幹和地面上的相當明顯的血跡,難道其他人已經…
剛才那猛烈的爆炸,難道是僅剩的戰友用生命做出的最後的襲擊?
以晁鋒那暴烈的格來說,在槍聲響起的時候,或許晁鋒還能知道進退運籌,可一旦看見了自己兄弟的鮮血,那晁鋒絕對會死拼到底!
傷我手足,必以命償還!
在人數和火力都處於劣勢的狀況下,死拼到底,只能是個全軍覆沒的結局啊…腿部受傷的戰士比鬼龍和豹子慢了一步到,不顧一切的奔跑之中,腿上草草包紮的傷口已經綻裂開來,半條褲腿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浸透了。看著兩個被炸得支離破碎的兄弟,受傷的戰士頓時紅了雙眼,嘶啞著喉嚨低吼著幾步竄到了陣亡的兄弟身邊。
幾個小時之前,兩個兄弟還與自己並肩作戰,彼此之間甚至可以聽到對方那強健有力的心跳和穩定重的呼,可現在…
還記得,在退役之前的最後一夜,幾個要好的兄弟看著那身在摸爬滾打中變得陳舊的軍裝,幾乎沒有人能說出一句話來!
離別之苦,即使是軍中鐵漢也是難以消受的,更何況離別的,是自己用命去愛著的軍隊?
還記得,當幾個兄弟被重新徵召,登上了偷渡的集裝箱輪船時,儘管那集裝箱中空間狹小,可每個兄弟似乎都看見了一片無限廣闊的天空!
那是軍人的夢想殿堂,那是龍之甲士揮灑熱血和漏*點的盛典啊!
儘管沒有了那身悉的軍裝,可心中的血,膛裡的膽,那裡沒有刻上龍的圖騰啊!
沒有人怕死,更沒有人回去擔憂明天的清晨,自己是不是已經躺在了一個寂寂無名的山谷或溝渠之中!
可是,當自己的兄弟血淋淋地倒在了自己面前時,那恨不得以身相代,巴不得時光倒的痛苦…
情何以堪啊?
暗啞著喉嚨,受傷的戰士眼神散亂地看著倒臥在自己面前的兄弟,像是囈語般地低吼著:“***,老子們說好的,回去就開了我的那瓶好酒!國內帶來的,二十年陳的好茅臺啊…你們算計了老子大半年的好酒啊!回去就開了它,老子回去就開了,咱們一起喝啊!你們…***沒義氣啊…”拖著昏不醒的晁鋒,另一隻手抓著滴血的廓爾喀彎刀,脖子上還掛著一套從被自己砍死的突擊隊員身上取下的單兵通訊器,豹子像是叢林中的惡魔一般竄到了鬼龍身邊。一把抓下了自己頭上的輕便型防毒面具,豹子大口地呼著上風頭的新鮮空氣。
叢林中的潛行和獵殺本來就是豹子的強項,而那些已經被麻醉氣體得頭暈腦漲的突擊隊員們有的本就對豹子的攻擊沒有反應,只是像一隻傻愣愣的鵪鶉一般眼睜睜地看著豹子手中的那把廓爾喀彎刀朝著自己的脖子呼嘯而至。有的雖然已經有了警覺,但豹子那時而從茂密的樹冠”而隱藏在厚厚的落葉中的躲藏方式讓他們本就無從尋找豹子的蹤跡,直到豹子那兇猛如眼鏡蛇一般的攻擊降臨。僅有的一個做好了防禦準備的突擊隊員也不過多堅持了幾分鐘而已,當豹子用藤條和尖利的樹枝製作的陷阱將他的脖子纏繞住時,那個倒黴的突擊隊員也只能在息和絕望中看著滿臉猙獰的豹子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息一會,豹子隨手擦去了臉上噴濺的血後說道:“頭兒,除了晁鋒受傷失血過多暈倒,附近好像沒有其他陣亡的兄弟!聽遠處的槍聲和地雷爆炸的聲音判斷,大部分偷襲山谷的突擊隊員都去追殺列賓絲爾了,我們應該還有其他的兄弟在阻擊那些傢伙!可是我們有兩個傷員,本就追不上我們的兄弟了!”看著昏不醒的晁鋒,再看看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狀態的受傷的戰士,鬼龍在這一瞬間也有了一種進退兩難的覺!
即使大家都沒有戰傷,在很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繞過窮追不捨的那些突擊隊員們與自己的人馬匯合,就算是在那些突擊隊員身後繼續襲擊製造混亂,那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列賓絲爾趁著這個機會揚長而去,那這些戰死的兄弟豈不是白白的犧牲?
進退兩難之間,掛在豹子脖子上的單兵通訊器中猛地傳來了全頻段通訊的呼叫聲:“嘯鷹,嘯鷹,這裡是夜眼!我即將抵達你們呼叫的區域,請給予降落指示,請給予降落指示!”鬼龍微微一怔:“豹子,你確定追殺晁鋒的那些傢伙已經清除乾淨了?在他們被清除之前,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發出遇險的訊號?”豹子肯定地點點頭:“確定!一共就五六個人,原本就被麻醉氣體得暈暈乎乎了,有兩個本就已經進入半昏狀態了,而其他的忙著應付我的襲擊,應該沒時間、也沒膽子開啟通訊器,他們就不怕我通過通訊時發出的聲音來個順藤摸瓜?”看看昏不醒的晁鋒,再看看腿上滿是鮮血的受傷的戰士,鬼龍慢慢地站了起來:“豹子,馬上去扒幾套軍裝過來,把你臉上和手上的那些樹皮苔蘚掉!如果我們的動作夠快的話,也許我們還能搭一趟美國人的順風飛機!”幾乎在瞬間明白了鬼龍意圖的豹子輕輕點點頭,彎下身子直奔那些倒臥在叢林深處的屍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