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共同面對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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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無豔這時回過身去，神情淡淡的，走向那個女孩，看著那屬於女兒家的皮，斟酌著下手的部位。

正文第七十八章共同面對的手術我盯著他，一襲白衣勝雪，修長的立在邊，如玉般潤潔的手，拈著銀針，微微彎身——窗外，冬正午的暖陽進，投在他的側面上，他眼睫低垂，鼻子直，而我從來沒有這般仔細地看過他的臉——他的鼻型竟是說不出的好看，我以前為何從沒有發現他的鼻子竟然遠比我所見過的各種高鼻樑都要好看？

配著那雙清冷無雙的眼，在此時，我竟然覺得他是無比俊美的，遠甚我所見過的所有姿——雲藍衣的清雅、樂陶的陽光、冷秋蟬的漂亮、玉無雙的傲然沒有一個人勝得過他！

我看得專注，心底有種淡淡的溫情，在緩緩地湧動——此時，他突然回過頭來，看著我，輕笑——那雙眼中，笑意如初雨後的綠竹林間漫起的輕霧——因這一笑，我的心像喝了清徹的山泉——因這一笑，剛剛的緊張似乎化為雲煙——而我眼中的梅無豔似乎從來沒有緊張過，但當一條生命在他手中隨時面臨死亡的威脅時，他的心真得有萬分的把握嗎？

救人，往往比殺人要困難！

他已回過頭去，手中翻飛——我看到幾支銀針被入昏睡著的小眉的身體各處——“紅塵，封住她的道，會阻止血量，有利於剖腹——”他在對我說話，是為我解釋嗎？

但他手下不停，在十幾只銀針都妥後，從方才的布袋中取出一把尖刀——心有些緊張，真正的手術要開始了——一旁的明月在一隻碗中用白酒燃火，梅無豔將刀架於火焰中正反翻面——這個我懂，是在消毒。

然後，刀尖直立於那白布被撕開的口中、出的鼓鼓圓肚上——“紅塵，不想看，回過頭去——”執刀人這麼對我說，沒有回過身來。

我是想轉開眼神，但我既然已經選擇了留下來，而且最難的部分要開始了，我不能迴避——於是，仍然直視。

刀尖滑過，皮綻開——很鋒利，一刀過，深至幾分，腹中血，一目瞭然——胃酸湧上，我想吐，連只殺雞也沒看全過的我，現在看到了一個人的五臟六腑——但一個球是最明顯得了出來——果然是腫瘤！

我壓著噁心，向前面去，看到那顆腫瘤已爆破，滲出了紫紅的血，汩汩地在冒著——如果不開刀，光憑這顆已破的瘤子，足已要了一個人的命！

梅無豔此時，手中刀已換了一把更尖利的，在那個讓人反胃又觸目驚心的球邊緣，聲速地切割著——很快，卻又很輕巧，那周圍細血管豐富，稍一用力或者抖動了手切錯了地方，會引起大量的出血，而他銀針封也很有作用，我沒有看到哪處大血管中冒出濃血——但瘤上不停湧出的血卻會影響正常的視線，必須得快——我也必須得幫點忙，此時只有明月在了，清風似乎去了灶間，在熬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