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踏雪無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好了,吉時已到,蓋上蓋頭出發吧!”樓山捻著自己的鬍子,彷彿我已是甕中鱉、板上。
頭臉被一片紅蒙上的那一刻,奇異的覺襲來——難道,我這樣嫁掉了?
一個女兒家想過千百回的婚禮這樣要舉行了嗎?
像自己在那個世界,也曾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披上婚紗的那一刻,會是當注目的焦點!會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
而現在的自己竟然糊里糊塗地到了這種地步!
這會是我唯一的婚禮嗎?
當被牽引這走向室外時,我知道,前面大廳有一個典禮等著我,我卻不能在這時反抗,如果來硬的,不是被綁縛,是被打暈,反正是脫不了被上架的結果。
那樣是白白受罪,又損失體力,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到單獨見了玉無雙時,再想對策。
而我的腳踝處還有一把防身的匕首,他們以為我只能是赤手空拳了?
已到室外,鼓樂齊鳴驟響,在我們跨出的那一刻,等待在外面的樂手們開始吹吹打打——在同一個山頭上嫁娶,還上這種陣勢,是為了單純的熱鬧?還是為了讓外面的官兵聽到他們的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
而那些官兵聽了,會不會在這時猛然轟進一顆大炮子來?
這個時代還沒有太發達的科技,那些大炮的程,應該不會到這裡來,距離山下夠遠!但“轟”地來上那麼一下子,也夠錦上添花了。
那會是天下第一等熱鬧的婚禮!
我胡思亂想著,在只能看見腳下一寸方圓的情況下,不得不邁著碎花小步被她們牽著走(走得大步些,難保不會被這繁瑣的新衣給絆倒)。
轉了幾彎,覺著應該走到了一處平緩的空地上,記憶中,如果不走現在腳下的這條路,而是再相反地轉個彎,會是一大片的空場,也是平那數千名嘍羅練武藝的所在。
我那兩也親眼見過那種千人同聚、呼聲震天、齊揮、習武練拳的威風凜凜的陣勢,而現在,因為昨下過一場大雪,今又把所有人都調到了山下準備應戰,那裡應該是白茫茫一片、積雪厚厚!
忽然——鼓樂停了!
大家的腳步都停了!
只聽到樓山“咦”的一聲,語氣中是驚訝——同時,我聽到了一陣琴聲——身邊人很多,但此刻卻是無比安靜的,而我在這份不尋常的安靜中,揭下蓋頭——清曠高遠的琴音繚繞著傳來——這琴音,曾是我在那個世界中,工作繁忙後修心養、舒解疲勞的一種享受。
我的耳朵告訴我,這絕對是古琴的音律!
這山寨上哪裡來的古琴琴音?
如此清雅——如此格調高遠——曠古難求!
讓我似乎聽到了那久違的《山居》!
(大家可以點擊“百度——mp3——中國民樂——古琴。山居”閉上眼,聆聽,想像一下在雪連天中,聽此曲的覺。)。
我的心跟著這曲子悠揚——似乎飛得很遠——彷彿看到了當年諸葛孔明用空城計時,一個人獨坐城頭,無視那萬夫當前的陣勢,從容鎮定、灑脫自如地彈著一隻古琴——而城下是百萬雄兵!槍林箭雨!
是誰?
能彈出如此佳音?
比我聽到的很多的琴韻都更加讓人心馳神往——曾經聽著那《天上人間》一曲時,是動得淚,而現在——我只覺得不由自主地向這琴音而去——腳下像被連著一縷絲,呆呆地走去——轉個彎,眼前豁然,入目的是一片無垠雪!
雪上沒有半個腳印,沒有任何被驚擾過的痕跡!
遠遠的,有個身影,坐著,手指輕彈,出絕世佳音——那身影,清冷、優雅、背對著這裡——而那個背影入眼的一刻,我忘記了呼!
“四海,那是誰?”樓山一眾人也跟著過來,呼啦啦圍了一圈地看向那裡。
遊四海似乎有些失神,被這麼一問,我也回神,看了他們一眼,才記起自己有一會兒沒有了呼,連忙緊了幾口氣。
而這些人,無論是鼓樂班手,還是婆子喜娘,包括遊四海和那個樓山,臉上是一片不可思議!
他們的眼神中是難以置信,還有一點點驚為天人的那種驚豔!
絕世的音律可以染很多人,而這種音律,讓大家的心都在跟著飛遠,即使他們是一群草莽!平裡沒有風雅!
我嘆息——琴音忽頓!
轉頭看去,彈琴人緩緩地、優雅地站起,而他身下是一方緻的琴凳,他身形讓開的同時,也看到一方琴架在一張矮矮琴桌上——在雪中,一人、一琴、一幾、一凳樓山等人,只有樓上剛才發了個疑問,這一會,又似乎全都忘了再提疑問,所有的目光都盯向那裡、盯向那個人——而我,再無心旁顧,再不去看其他人,只看向那個緩緩轉過來的身影——那清雅出塵的身影,以我難以形容、形容不出的優雅轉過後——那張臉出!
一陣倒氣聲!
我甚至聽到有人在說“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可惜什麼?
他們是想說可惜了那副好身形,竟有一張醜陋難入目的臉嗎?
我不去多想,只是看——那個人,在走來——行雲水的步伐,像凌波微步,像踩著雲端而來,從容暢、閒雅自在——似天邊一片浮雲,靠來——“踏雪無痕?!”誰在說話?誰在驚呼?
是樓山!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兵臨城下還能想著辦喜事的樓山,這時卻失態地驚呼?
“二哥二哥是是踏雪無痕!”遊四海的聲音也響起,卻是顫顫兢兢。
他不是害怕的聲音,而是吃驚過度控制不住聲線的顫抖——他們在說什麼?
踏雪無痕?
我沒有去看他們,因為眼睛無法從那身形上移開,此時,聽了他們的話,向那如雲而來的人腳下望去——我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看到!
他走過的路上,沒有半分腳印,一點點痕跡都沒有——雪連天中,依然無暇!
我吃驚!
他是怎麼辦到的?是傳說中的最高境界的輕功?
而我所聽過的、所在武俠小說中看過的,算有那“踏雪無痕”的絕世輕功,也是提著一口氣,在飛馳——哪裡會像這樣,是緩緩輕雲,像閒庭散步一樣,絲毫看不出提氣的緊張和氣息不接的息?
好像他生來是浮雲一朵,生來是這種步伐!
隨著他越來越近,我望進他的眼裡——而他,是梅無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