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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為求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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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是什麼?

當無相說出六個字的答案時。一種無望升起——果然是世界難求!果然是求難得!果然是“有”相當於“沒有”!殘葉西風去——他走了——二人立約後,另一個他將雪白兔身的花水水帶走,再回時,懷中空空,然後,他出發了——離開了這座小廟,踏上了西去的路——去了哪裡?

去了西方佛界!去做什麼?

去求解藥!

是“求”而非取!解藥是什麼?

我想笑,也想哭——天到來時,他可會如期而歸?真若取不到解藥,他又可會回來?他立誓,如果取不回,將獨自去天之涯、海之角。

那是何等所在?那是六界的盡頭,除了荒蕪。便是寂靜,沒有風雨雷電,沒有生息演變,沒有任何生命。只有一望無際的荒涼——而天上一,地上一年,從現在到天,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卻是天上的三分之一。僅僅三分之一,他,可能取得回那幾乎沒有的東西?風,在廟外肆,另一個他,留了下來,從朝到夕,從夜到晝,陪在榻邊——等——等那個他回來——等結局到來——我曾經的嘶喊,他們都聽不到,為何非得這樣?為何非得二者去一,傷一個?為何不能像前些子那樣,他們坐禪,我看著他們,直到永遠?哪怕我永世不能言語行動,永世不能再活蹦亂跳!鮮活的生命,比起他們所要承受的痛,栽寧願不要!他們怎麼不明白?

有風從門的縫隙中鑽進——白也跟著飄然而入——是雪?

已到冬了嗎?他怎麼樣了?

是否真能將佛祖的淚取回?是的,佛祖的淚!

無相六個字的答案是——“佛、祖、的、一、滴、淚”!

解藥,僅只是一滴淚,一滴佛祖的淚!不需多,一滴即可!那六個字,讓我想笑——那六個字,讓我想哭——那六個字,讓我非哭非笑,只覺天也在低下,一直低、一直低——天要與地相合了——是絕望!無邊的絕望!佛祖是誰?

橫三世佛也罷,豎三世佛也罷,佛祖是佛家之首!是六界之首!是萬物之首!

佛祖的悟,也超出三界外,凌於六界上的!天下誰都有可能掉淚,只有佛祖不會!

他雖是大慈大悲,普渡眾生,卻正因大悲又大慈,才不會掉淚!

佛家講求“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更是稟著“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理念。

當年大梵天王口金菠蘿花獻佛,並請佛說法。佛祖一言不發,只是手拈菠蘿花遍示大眾,從容不迫,意態安詳。所有的人和神都不能領會佛祖的意思,唯有佛的大弟子——摩訶迦葉尊者妙悟其意,破顏微笑。於是佛祖把衣缽付給迦葉,囑他等待未來彌勒佛下世降生,再把衣缽付給彌勒。衣是袈裟,缽是食具,衣缽代表佛教的法統。

佛祖為何將衣缽只傳給迦葉?因,迦葉那一笑——那一笑,正是佛祖要傳示的一種無言的心態——一種至為安詳,靜諡,調和,美好的心態,不會被任何語言和行為來打破。這種心態純淨無染,無慾無貪,坦然自得,樂觀自信,無拘無束,不著形跡,不可動搖。與世長存——即所謂“真如秒心”只有迦葉與佛祖在靈山會上心心相印,僅只拈話微笑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卻一切盡在不言中,無聲勝有聲。

這也是著名的“拈花一笑”試想,佛祖怎會淚?

除了意態安祥,靜諡坦然,不會有其他的表態,而佛祖傳法曾言,那種“妙心”非外間任何事可動搖。

在無相說出解藥時,黑袍的他,怔住了——白衣的另一個他,看不到神情,卻也同樣的能想像到他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是艱險,如果是上九重天、下十入層地府、跳入三昧真火中…,他們不會皺眉,更不會發怔到那種地步——但想得佛祖淚,簡直是無從下手——誰能得?靠什麼來得?

如果是為了化解這千年情劫,如果佛祖有心調解此事,如果佛祖也願意出一滴淚,那也是無法可得——他已無淚,在他菩提樹下悟出佛法的那一刻起,他已無淚!

如果誰說佛祖會掉淚,不會有任何人、神、仙、妖、魔、鬼怪會相信,只當是笑話——我也想當作笑話來聽,想一笑了之——卻笑不出來。

而今,他去了,真去了西方佛界,真去求那滴淚——雪,盈然下——他走了已有人間的半個多月,這段時間他都做了些什麼?

另一個他,坐在我身邊,凝望著我,每時每刻都在望著我,眼裡的深沉,眼裡的複雜,似天下最深最暗的礁——在沖刷著他的眼底——那可是他內心最隱密的掙扎?在花水水於他懷中永遠閉上眼的那一刻起,他的眼裡似駐進了另一股力量,在與原來的那個他掙扎——我也凝望他——那張臉上沒有表情,卻比所有的表情讓人痠痛——如果他真有母親,會將他捺進懷中,撫上他的頭顱,讓他盡情的哭一場——我,也想這麼做,又無法這麼做,卻也不能這麼做,只能看著他,也看著門外的雪花——“主——”怔了怔——有人在說話?

聲音清晰穩定,卻又冰冷僵硬,是從門外傳來的,伴著冬的風——會是誰?

在多來的寂然中,在我與他的相對默默無語中,猛然竄出的人聲,將寂靜打破,顯得突兀——會是誰?

“進來——”身邊始終盯著我的他漠然傳言。

“吱呀”一聲,更多的雪隨著門開而入——來人竟是那個木老怪?穿花衣、扎沖天辮的老男人?

“主——”他進來,恭謹地低著身子又喚了一聲,始終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