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愛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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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愛美之心“不對不對,那是大動脈,割破了人就死了!”
“那這該是對了吧?”
“對是對了,不過很可惜,你的病人已經在十秒種前因動脈破裂而死…”
“你玩我…”已經出院的凌光被李邢特別批准,在家中繼續修養兩天,不過這兩天凌光可是沒閒著,又是上網查資料,又是買人體解刨模具,他在小木的細辛教導下,醫術絕對可稱突飛猛進。
“這個,對,你不用說,就是這動脈。”凌光左手握刀,迅速地照著模型一動脈上劃了下去。
“兵…果,答對了。”小木喜道。
“可是,如果能多個人一直用止血鉗挑起那‘副脈’,不是不用破那麼多血管了?雖然麻煩了點,但病人擔的風險卻小多了。”凌光發問了。
“挑起來?呵呵,你能有這想法不錯,但你以為誰的眼力都那麼好?不用割破那麼血管就可以嗎?你又以為所有醫生的摘除速度都很快?”小木反問道。
“呵呵,我是看你平常都是那麼做的,你不是經常告訴我,對於患者體內組織、如必需破壞那就要儘量減到最小嗎?”凌光撓頭笑了笑,將那仿真模型的主脈輕輕撥了撥,在只是剛剛能看到‘病患’需割除的組織後,他準迅速地將左手刀片劃下,挑出了他二‘人’自我認定的一顆‘腫瘤’。
凌光挑出那顆‘腫瘤’後對著它哈哈笑著,那樣子就好象中了什麼獎似的。
凌光:“哈哈哈,我說不難吧,怎麼樣,?”小木沉默一陣後,由衷地誇獎了一句:“很準確。”接著便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慢慢來,阿光,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它為凌光的天縱之才而驚異,這普通醫師本不可能望及的下刀速度凌光達到了,或或許是因為那是模型固爾凌光沒什麼壓力,又或於是因為他的起點很高,這種對外人來說密複雜的手術他已司空見慣了,又或許…總之不管怎麼說,凌光做到了,且他正在一步步的走向醫學界從未有人達到過的一處高峰,這種漸漸的轉變,凌光自己還未察覺。而他從小木這‘寶藏’身上挖到的各種醫學理論和手術作經驗更是世界上所有醫師夢寐以求的瑰寶。凌光加上小木,可遇不可求的一隊組合!
而對於早先總想靠小木來猜**彩獎項的凌光,在他初遇它時其實已經中了,而且,他中的是這世界上最大的一注彩!
…
休息了兩天,凌光重新回到工作崗位。有人為他護航擋駕,凌光這本就很輕鬆的外科手術部副主任如今更是輕鬆。
悠閒地度過了整個上午,在去樓下員工餐廳用餐的當、凌光在經過一間診斷室時為當中的吵鬧聲而駐足。
陣陣的女子啼哭與兩種不同聲音的爭吵發生在同一房間內,被好奇心驅使的他推門而入。
“凌醫師,您怎麼來了?”一名端坐正中、一臉愁容的醫師見凌光到,遠遠便打了聲招呼。房內擁了三人坐在那醫師身旁,聞他言,當中那對中年男女轉頭過來望了眼凌光,沒有說話,只有一臉的憔悴在對著他。
凌光:“我剛打這兒經過,聽這裡有些爭吵。恩…不知道出什麼問題了,我能幫上忙嗎?”那醫師愁道:“是個病患。”那對愁容滿面的中年人望著凌光,眼中沒有一絲期盼,顯然,他們對凌光並不報什麼希望,而那醫師則坐在那裡不斷地搖著頭。
凌光從進房起他的好奇心便加大了幾分,首先是沒有一人再爭吵說話了,其次便是居中而坐的那人,是個女的,滿頭秀髮搭於雙肩,淡綠輕裝穿在身上,一股淡淡幽香不時飄來,只不知是她秀髮散出還是從輕羅而飄,凌光幾可肯定那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她從凌光進房便一直在泣,沒有哭出聲,雙肩卻在不由自主地*動著,想來病人因是她了。凌光說了兩句話,大家都在望著他,惟有那女子由始至終都未回過身來。
好奇心驅使著凌光,他慢慢跺步,直到那女子身旁,似是專程來詢問地開口道:“什麼問題?哪位是病患?”明知顧問,而雙眼則在‘不經意’間飄向那女子。
“我的媽媽呀!”等他看清女子的廬山真面目後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
“這…這這、這是什麼!”凌光大幾下,當看到眼前該女子的容貌後他即刻便將“片面之緣”此一詞的含義重新詮釋了一遍…
左側…女子娟秀俏麗的面龐令人憐愛,而一股淡淡的哀傷從她那深含憂鬱的眼中出,見者心碎;至於右半邊臉,雖然有一張輕紗蓋於其上,但凌光卻分明可見內裡隱藏的‘玄機’…她那被‘焚燬’的半張臉龐疙裡疙瘩、眼眶也已經完全爛去、不能再將她那眼珠包住,整個眼球是完**在表皮上的!更可怖的是,凌光隱約看見有斑斑黃水從那女子被毀的半張臉上滲出,那形象,絕對要比凌光曾經看過的一部叫做《少林足球》的影片上“趙某”飾演的那經化裝後“招蒼蠅”的容貌更加誇張…她那足可令任何人傾倒的‘片面’容貌如今掛在她的面上只不過是個‘笑料’而已。
凌光不用多想,就憑他現今的淺薄經驗也可判定,女子的半邊容貌是經由“硫酸”一類的化學物質灼傷後的而有結果,若是被大火燒傷絕不可能留下如此慘相,所以,眼前女子絕不會是前幾大火的劫後之人。
看到凌光的‘大驚小怪’,那女子苦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滑落而下,陪那女子一道而來、想來該是她雙親的兩位中年人則一臉怒容瞪著他,女子反倒沒什麼過的表現,只是默默地低著頭泣,顯然,這種‘禮遇’她已受慣了。
“凌醫師…”那醫生輕呼凌光一聲,顯然是他覺凌光表現有些過分,可又確在‘情理’當中,固喚他一聲招招魂…
壓了壓驚,等凌光回過神後,他接受著地是滿屋人等包括憤怒、無助、乃近敵視的眼神。
知自己不僅失態更是過分,對著滿屋的尷尬氣氛,凌光出言也不對,不出言更不對,想退出去就當自己沒進來過吧,可又覺得自己腿雙像綁了鉛塊一般挪動艱難。接受著眾人如焦陽般灼烈的目光,凌光剎時臉上發燙。
還是那醫生先開口了,對著那女子的父母說道:“許先生、許太太,兩位請不要介意,這位是我們醫院外科手術部的副主任凌光凌醫師。”那對夫婦很有涵養,方才凌光那過的行為都沒有引起他們發作,現下聽得凌光是個專業手術醫師,便微微點了下頭,那男子臉稍緩了一些,對著凌光禮道:“凌醫師的大名我聽過。”說完這麼生硬的一句後便不再開口,眼神仍停留在那醫生身上。
凌光為方才的失態心內愧疚,他絕非有意為之,不過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女子的自尊心又被多一人打擊了,且還是個醫生…
凌光正愁不知該說什麼好時,那女子猛然抬起了頭,泛著淚光的雙目掃視了一遍在場眾人,最終目光落定那醫生身上,低聲說道:“我決定了,不做手術,就‘排膿’吧。”醫生點了點頭:“好吧,你們去辦個手續,下午做『引膿』手術。”等那女子一家人走後,凌光拉住那醫生,他姓常,整容科的主治大夫。二人攀談一陣後,那常醫生吃飯去了,凌光則重新坐回自己的辦公室沉思起來。
凌光果然沒有猜錯,原來那女子也是學醫的,因為當時在家中做某種實驗,一次代價頗大、閒扯終生的失誤作打翻了一瓶濃硫酸,無情的硫酸水澆到了女子娟秀的臉龐上,又因為家離醫院太遠,傷勢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到了醫院她甚至連表皮上的硫酸都還沒有清理掉,創傷面自然而然地加大、滲透,她的整個右半邊臉就這麼被徹底毀了…
“諱疾忌醫。”被朋友的嘲、被親人鄙視、被戀人的拋棄,使得這天生貌美、自尊心極強的女子事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這種‘天資獨厚’的人最是經受不起打擊,平裡高高在上的她們接受不了天堂到地獄這一線之隔的迅速轉變,她拒絕了一切治療,足不出戶地待在家中,而這之後接踵的便不僅僅是毀貌這麼簡單,傷口表皮的炎症開始漸漸化濃,且每到陰雨天氣傷口便隱隱作痛,不過,看到她現今的容貌,相信她心靈上的創傷絕對不會比任何傷痛更低。這本是大好年華的一位風華女子,她的一生幸福就這麼被一瓶硫酸再加上她的固執給毀了。
凌光問那常醫生為何不給女子做整容手術時他搖頭苦笑著解釋了原因。女子的骨已經完全壞死,表皮的不規律灼傷面又太大,本不能完全縫合,他們醫院曾經吃過一次簡單的植皮而非恢復容貌質的整容,最終的結果都告失了…總不能一次不成功再植一吧?這樣做的最終結果可能只是為女子留下一個“皮膚癌”的後患,且再次整容的成功率據他們那些專家慎重研究計算後,確定…絕不會超過百分之五!
那女子現在每過一段時間便要來醫院進行一次患處排膿,方才她們一家到此本是為了做“引膿手術”可那女子一出門便開始接受路人的‘驚歎’,女子實在受不了,到了醫院她改變了初衷,決定再次吃整容,可她的父母卻不願女兒擔受又一次失敗的打擊和可能會要其命的皮膚癌侵襲。方才的爭吵聲便是因此而起,還好,女子到底是學醫的,最終她還是被常醫生好言勸住了,決定只是接受一次簡單的引濃手術。
凌光想不通,為什麼她在這裡接受不到治療卻不換一間醫院或者是乾脆到國外去接受更好的治療呢?想去勸她轉去別處試試,再想想,遂又放棄…要說起名醫院,他們的市一醫該算名頭夠響了吧?這裡都做不成那整容手術,放眼中國萬多間大醫院怕也沒一家能什麼好辦法了。再說國外,好比醫學技術最先進的美國,他們比起中國又能強到哪裡呢?沒錯,美國是“醫學第一大國”這點無可厚非,但那僅是指一些高難度的醫學研究,要說只講整容技術,亞洲的中國、曰本、韓國都不比他們差,君不見那些“人造美女”多出自亞洲嗎…?
想通了這些,凌光又壓下了他那無稽的念頭,沉思起來。
“喂…你怎麼不說話?有什麼心事?”小木打斷了他的沉思。
凌光嘆了口氣:“唉…心裡難過。你說,人為什麼這麼脆弱呀?不過一張臉而已,難道‘活著’的意義就那麼膚淺嗎?”小木:“男女追求不同,你的理解太片面了,要為別人也想想。”凌光不滿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只顧自己了?”小木只一句話便駁地凌光啞口:“那你願意娶她嗎?”是呀…哪個女子不愛美?可她們愛美、追求美的背後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孤芳自賞?人常道“女為悅己者容。”她們追求美貌的背後究其本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