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磬簫輕奏匣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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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再三,安子奇還是沒有在深圳把方硯婷的事情說出來。直到把馮斐明的事情都安置完畢,和馮瑤琪一起坐車回上海的時候,安子奇才決定對馮瑤琪實說。
坐在豪華的防彈車裡,見馮瑤琪只是默默坐著,彷彿並不對安子奇所想說的事情興趣,安子奇不問:“瑤琪,你這幾天在想什麼?”馮瑤琪嫣然一笑,搖搖頭說:“我什麼也沒想,你該告訴我的,自然會告訴我。我只是擔心我父母,等哪天把上海基金會的事情了結了,我就把父母接到上海來。”自從馮斐明被方明傑綁架,馮瑤琪似乎就一直陷入一種恐慌之中,儘管馮瑤琪現在彷彿實在說笑,安子奇還是能受到她心裡的恐慌。
安子奇拉住她的手,輕輕地說:“瑤琪,以後再不會出這樣的事,我已經把事情都辦完了。”
“把事情都辦完了?子奇,你難道出去幾天,就為辦這事?你,你到底辦的是什麼事?”馮瑤琪心裡隱隱到安子奇會說出可怕的話,既怕安子奇說出來,又怕安子奇隱瞞不說。
安子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儘量用平靜的口氣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那幾天是到西安去。”
“西安?綁匪是在西安的?你把他怎樣了?”安子奇嘆了一口氣,雙手捧住馮瑤琪的臉,對馮瑤琪的眼睛看了許久,才說:“瑤琪,我不能瞞你,但是我又不願說,我不能把你扯到這裡面去。反正你心裡明白就可以,我已經把這事解決了,今後再不會出現綁架的事。”馮瑤琪身體顫抖起來,她想起在黃山報恩寺空大師的話:“安施主殺心乍起,馮小姐當時時勸解,免得墮入道。”難道安子奇已經殺心乍起?已經墮入道?馮瑤琪不知道該怎樣來勸解。
見馮瑤琪臉已變,安子奇知道馮瑤琪是在擔憂,趕緊轉換話題,對馮瑤琪說:“我上次去西安,具體的經過你知道嗎?”
“上次?你說是在見到我以前?我還記得,你說你遇到幾個幫會人物,還看見能開啟翡翠匣的機紐。”安子奇笑著說:“就是這件事,這次我不但看到開啟翡翠匣的機紐,而且還把它帶回來了。”聽到安子奇把開啟翡翠匣的機紐帶回來了,馮瑤琪頓時忘記剛才還在安子奇擔憂,興奮地幾乎跳起來,一把抓住安子奇的手說:“你真的帶回來了?謝天謝地,總算了結了一件心事。”安子奇樂呵呵地從內衣口袋裡把翡翠雕像取出,到馮瑤琪的手上,連聲說:“你看看,是不是這個?”馮瑤琪彷彿也已經看到過開啟翡翠匣的機紐,拿在手上,才看見翡翠雕像的綠,馬上就說:“就是,就是它,蒼天有眼,任老伯代的事情總算辦到了。”馮瑤琪把翡翠雕像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嘴裡嘖嘖有聲:“就是這個綠,和翡翠匣是一塊材料做的,肯定不會錯,真是謝天謝地。”安子奇並不干擾她的自言自語,她高興,自然安子奇也高興。
馮瑤琪把手中的翡翠雕像看了半天,忽然說:“這麼珍貴的東西,別人就送給你?”安子奇就等著她的這句話,馬上說:“當然不是,像這樣的翡翠雕像,不要說是能開啟翡翠匣,就算和翡翠匣沒有任何關係,也是一件絕世的珍品,誰肯送給我?”
“那你是怎樣得到的?是搶來的?子奇,你到西安去,該不是就為了去搶這翡翠機紐?”安子奇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吐了半天才說:“瑤琪,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說,本來以為事情過去了,沒有一直沒有說,只是想不到…”馮瑤琪一下緊張起來:“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只是什麼?”安子奇又輕輕拍了一下馮瑤琪的手,用帶有慚愧的語氣說:“我上次到西安,是因為路上遇到一個女孩,是她把我帶到她家去的,也是在她家裡見到這翡翠機紐的。”
“女孩?她多大?你真的到她家裡去了?”
“她比你稍微小點,是我認出她和翡翠匣有關係,所以裝作接近,後來到她家,果然看見翡翠機紐在她家。”
“是她把翡翠機紐送給你的?”馮瑤琪隱隱到安子奇和這女孩定有不平常的關係,把如此珍貴的翡翠機紐送人,該是什麼樣的關係?
安子奇搖搖頭說:“她沒權力送,是她母親作的主,說是,說是…”安子奇突然到很難說明白當時的心情。
“說什麼?你快說。”
“她母親說,若是我娶這個女孩為,就把翡翠機紐送給我。”安子奇還是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馮瑤琪幾乎要跳起來:“什麼?你要娶這女孩為?”安子奇趕緊按住馮瑤琪,輕聲說:“我是被的,真的,這不是我的心裡話。”馮瑤琪坐了下來,把翡翠機紐往安子奇的手中一,賭氣地說:“這是你的東西,是那個女孩的陪嫁,你不要給我看。”安子奇幾乎是哀求地說:“瑤琪,我真的是被的,我不騙你。”
“那麼你是看上這翡翠機紐了?你是騙她的,騙那個女孩的母親?”安子奇只好說:“我說真話,我本來是想去買翡翠機紐的,想不到進了她家,發現她家就是幫會的老窩,而且她的繼父知道我有翡翠匣,想把我的翡翠匣到手。瑤琪,當時我要是不答應,恐怕我就再見不到你,我不可能逃出她家的。”馮瑤琪想起當時逃出任芸韻她三爺爺家的情況,當時安子奇也是滿口答應三爺爺的條件,並且以鉅額財富引誘三爺爺,否則恐怕也難逃出去。想到這裡,馮瑤琪才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會騙人,你答應了,就逃出來了?”安子奇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的繼父,你知道是誰?”
“是誰?難道我認識?”
“她的繼父,就是綁架斐明的綁匪,為的就是要我翡翠匣。”馮瑤琪再次跳起來:“什麼?就是綁架斐明的綁匪?他現在在哪裡?”
“他的事就不要說了,我到西安,就是為了找他。只是他拿到我給他的假貨後,便打死那女孩的母親,搶去了翡翠機紐,還說要把那女孩賣到國外去。”安子奇知道馮瑤琪的心好,便稍許在原有的事件上添加一些醬醋。
果然馮瑤琪聽說綁匪打死女孩的母親,還要賣掉女孩,便憤憤不平地說:“這人簡直是禽獸,為了翡翠匣,竟連自己的子和養女都不放過,子奇,你沒抓住他?”安子奇呵呵笑起來,說:“我當然抓住他了,並且把他送到該去的地方去。只是那個女孩…”馮瑤琪馬上就地說:“那個女孩怎麼啦?她在哪裡?”安子奇說:“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母親還有一口氣,硬是要把翡翠機紐給我,同時讓我照顧那女孩。”馮瑤琪倒了一口冷氣:“還有一口氣?是臨終託付?”安子奇只能呵呵,低聲說:“她母親馬上要斷氣了,我總不能說不肯?再說,愛有這翡翠機紐?”馮瑤琪把子奇的話前後想了好幾遍,才冷笑著說:“我知道,你還是要娶這女孩為,你心裡有她。”安子奇幾乎要發誓,指著車頂上的天說:“瑤琪,自從見到你,我的心就沒有變過,我可以起誓,我心裡只有你。”馮瑤琪也只好搖頭說:“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真是我的冤孽,那女孩現在在哪裡?”
“她在上海永嘉路的別墅裡,她已經沒有家了,我總不能把她扔在西安,再說,我…”馮瑤琪打斷安子奇的話:“已經在上海了?算了,我總是要見到她的,她的事情,我自己會問,她叫什麼名字?”馮瑤琪總算沒有再追究下去,安子奇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說:“她叫方硯婷。”
“方硯婷。”馮瑤琪低聲念著,忽然說:“她很漂亮,對不對?”安子奇沒有去正面回答,而是說:“硯婷有個丫頭,叫方小婷,聽說獨自到上海,我恐怕她會傷害你,所以不讓你去接近你那兩個女秘書。”馮瑤琪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叫方小婷的丫頭,會改名混到我身邊?她為什麼要傷害我?我知道了,她是恨你。”安子奇只好點頭,只要馮瑤琪能諒解他,隨便馮瑤琪說什麼話,他也不敢回駁。
車到上海,進了永嘉路的別墅,看到在車邊接的人,馮瑤琪低聲問安子奇:“那個方硯婷,她在哪裡?”馮小竹耳尖,聽到馮瑤琪在問方硯婷,馬上走上來,低聲說:“馮小姐在二樓客廳,聽說馮小姐回來,她無論如何也不肯下樓,只是守著靈堂在哭。”聽到靈堂和方硯婷在哭,馮瑤琪馬上明白方硯婷現在的處境,心裡暗自嘆了口氣,回頭對安子奇說:“也是個可憐的人,這個家現在是我在管,還是我去見她吧,你就不要上去了。”安子奇巴不得馮瑤琪說這樣的話,讓馮小竹陪馮瑤琪上樓後,自己就在樓下的客廳坐下休息,心裡還是忐忑不安。
沒有過多少時間,忽然聽到二樓傳來哭聲,安子奇嚇了一跳,以為是馮瑤琪在和方硯婷在吵架,趕緊走上二樓,卻見馮瑤琪和方硯婷都在痛哭,又見馮瑤琪已經在顧竹郡的靈牌前跪下,似乎在哀悼方硯婷過早失去母愛。
安子奇不願去打擾她們,便悄悄退出去,走到三樓的客廳,讓馮小菊去泡上一杯香茶,心裡想著她們會相處得怎樣?
好長時間,才見馮瑤琪和方硯婷兩眼通紅地走上樓,上來方硯婷就說:“大哥,馮姐姐真好。”馮瑤琪愛憐地拉著方硯婷的手,對方硯婷說:“他算什麼大哥,整天不做好事,不要去理他。你現在是睡在我房裡?走,三樓還有好幾間空房間,大姐幫你去找一間。”看馮瑤琪拉著方硯婷往客廳旁的房間走去,安子奇這才完全放下心。畢竟女人的心是最難摸清的,不管馮瑤琪是真的愛憐方硯婷還是假裝愛憐方硯婷,以馮瑤琪的脾氣,既然現在對方硯婷好,恐怕以後也不會翻臉。
馮瑤琪讓別墅的人都到二樓的靈堂給顧竹郡的靈牌行哀,自己當天晚上陪著方硯婷守靈,算是謝顧竹郡把翡翠匣的機紐贈送給安子奇。…在天賦大廈的頂層,安子奇和馮瑤琪正在藏寶室裡忙碌。
因為不知道打開翡翠匣會遇到什麼奇蹟,所以安子奇連信風也沒有帶,把所有的人都留在地下的專用停車場,自己和馮瑤琪兩個人進到藏寶室裡。
馮瑤琪對打開翡翠匣顯得相當虔誠,早在前一天,就完全按照到寺院去燒香的要求,在前一天的晚上,就淨身沐浴,並且讓廚房止烹燒魚,以表示自己的誠心。
在藏寶室裡,馮瑤琪先在桌上擺下香爐,上特意化高價買來的檀香,點燃後合掌默默禱告,然後才和安子奇一起,恭恭敬敬從保險庫裡把翡翠匣拿到供著香爐的桌面上。
把翡翠匣和翡翠雕像放在香爐的後面,馮瑤琪拉著安子奇一起在香爐前跪下,合掌輕聲禱告說:“安家的先人在上,我安子奇、馮瑤琪祈求安家先人保佑,保佑能順利打開翡翠匣,能讓任老伯的心願滿足。”馮瑤琪知道安子奇是明朝皇室的後裔,不過稱呼安子奇慣了,也不再在禱告時改姓,相信不管是姓朱也好,是姓安也好,在天的祖宗一定會知道的。
磕罷頭起來,安子奇剛想去碰翡翠匣,被馮瑤琪攔住。馮瑤琪把一盆水端到安子奇的面前,非讓他先洗手,然後才能去碰翡翠匣。
安子奇自然無法,只得乖乖照辦,等把手洗後擦乾,才恭恭敬敬捧過翡翠匣,然後把翡翠機紐對準翡翠匣上的凹陷慢慢放進去。
就在翡翠機紐放進翡翠匣上凹陷的時候,突然翡翠匣閃出幽暗的綠光,同時翡翠匣彷彿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桌面上輕輕抖動幾下,一種極其輕微,而又極其幽雅的音樂從翡翠匣裡傳出,似鐘磬,又似簫笛,宛如仙樂,宛如瑤曲。
安子奇和馮瑤琪緊張地眼看翡翠匣幽幽的綠光,耳聽飄飄仙古樂,兩手微微顫抖,不敢冒然上去碰翡翠匣。
一曲古樂奏罷,翡翠匣的綠光閃動幾下,最後回覆了原樣。安子奇上去撫摸翡翠匣的匣蓋,然後輕輕往上一提,就把翡翠匣的匣蓋打開了。
一股白的雲霧從打開的翡翠匣裡冒起,慢慢隨著檀香的嫋嫋輕煙混入,在翡翠匣的上方結成一個圓圈,圓圈裡竟出現當時安子奇在夢中見到的情景,頭戴皇冠,身穿龍袍的建文帝恭恭敬敬對著朱元璋的畫像磕頭後,慢慢去打開放在案桌上的翡翠匣。
馮瑤琪突然全身顫抖起來,緊緊依偎在安子奇的身邊,顫聲說:“就是他,是你?”沒等安子奇回答,雲霧慢慢收攏,又慢慢退回到翡翠匣裡,最後一點雲霧消失在綠的翡翠裡,就剩下翡翠匣和匣蓋在桌面上。
翡翠匣裡放著一卷紙,另外還有兩個圓形的凹槽,就是放著兩顆藥丸的凹槽。一股幽香從翡翠匣裡飄出,久久在安子奇和馮瑤琪的周圍迴旋。
安子奇上去拿起紙卷,把紙卷給馮瑤琪。馮瑤琪卻往後退縮了一步,示意安子奇去打開。
在桌面上把紙卷慢慢打開,紙卷的紙相當薄,打開後,竟有三號紙大小,白的薄紙上畫著一幅地圖,旁邊還寫著蠅頭小字作註解。
馮瑤琪輕聲把地圖旁的小字讀出來:“先祖大行皇帝詔令許承祖敕建地下行宮,以備不時之用。朕以為先祖多慮,竟把先祖遺訓忘卻,實乃天意。
行宮地在義寧,背山面水,前有丹鳳朝儀,後有雙龍護主。待月雙懸,光照重華,行宮始現。
凡朕子孫,皆可開啟,非朕子孫者,進入必死。”安子奇默唸最後一句:“凡朕子孫,皆可開啟,非朕子孫者,進入必死。難道地下行宮裡面有玄機?”馮瑤琪也點頭說:“看來是,只是不知道地下行宮是如何辨別是否明朝皇室的子孫。”那張地圖,畫的甚是簡陋,看上去,就是一些圓圈和曲線,哀求看了一會,指著那些圓圈對馮瑤琪說:“我看圓圈應該是山,這些曲線應該是河。”馮瑤琪順著安子奇的手指朝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看,若有所思地說:“線條應該是河,子奇,你看這裡,上面明顯有筆標出,應該就是行宮的入口。”在地圖上,在圓圈和曲線的中間,用筆畫了幾個小點,好像是告訴看圖的人,這裡就是入口。
安子奇看了一會,用數碼相機對著地圖和小字拍了幾張照後,依然把薄紙捲回原來的樣子,放進翡翠匣裡後,再把匣蓋蓋上。
又是一陣古樂,翡翠雕像發出“噗”的聲響,輕輕從匣蓋上跳了起來,落到旁邊的桌面上。翡翠匣頓時就如一體,再也不能打開匣蓋。
把翡翠匣放進保險庫裡後,安子奇才說:“瑤琪,你看是不是要去打開行宮?”馮瑤琪想了一下說:“先去看看,如果能打開,當然要打開,地下行宮,該有多少寶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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