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案第十三章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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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鶴坐在那間大的客廳裡聽賀瑛說話,腦袋微微外向一側,看起來像是一直和藹可親的金剛藍鸚鵡。妘鶴坐得很直,因為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教導她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一定不能懶洋洋地依靠在椅子上。
賀瑛坐在她旁邊的一把扶手椅上,身穿心製作的黑衣服,喋喋不休地講著話。她心裡渴望講話,希望有人聽她講話。她在這個家裡不被人重視,而現在,終於可以在一個人面前傾訴心中的泛濫洪水了。
“當然我從來不想抱怨,我從來不是那種抱怨的人。我一貫說的是必須忍耐。不能治療的時候就必須忍受,而且我肯定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任何一個字。當然,我們住在這裡,從某一方面來講確實省了不少開支,但我並不想住在這裡。你看,我丈夫整天都在辦公室,他回家的時候累了,就想躺在上睡覺。但是我,正相反,整天都孤獨一人,無所事事。這裡的人和我不是一路人。”妘鶴贊同地點點頭,她同意賀瑛的觀點,她看起來和這裡確實格格不入。
她有迅速地說:“我不想說死者壞話,但是我的公公真的很愚蠢,我是說他的再婚。我不能叫她婆婆,她的年齡和我差不多。可她是個真正的花痴,還有她花錢大手大腳。我公公壓不在乎她的堆積起來的賬單。我丈夫對這件事很惱怒,真的很惱怒。他在錢物上一向很謹慎,他痛恨費。尤其是後來,我公公很古怪,脾氣又很壞,支持不可靠的計劃,花錢如水~~~”妘鶴小心地嘴說:“這種情況一定讓你丈夫很擔心吧?”賀瑛撇撇嘴說:“當然。之前的幾個月他一直很擔心。這種情況真的使他變了。他的態度,甚至對我的態度都變了。有時我對他說話,他都不理我。然後是我的小姑子。她也是個古怪的人,她從來不喜歡逛街,甚至對衣服都不興趣。這個家,真的都是古怪的人。你說對不對?”妘鶴小心地說:“我懂你的受。我甚至能覺到你公公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當然不是。再坦白一些,他是個可惡的老人。我一點都不難過,有人除掉了他。”
“是誰你一點也不知道~~~”妘鶴停頓一會兒又接著說:“也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你知道,好奇心作怪,我在想這個人是誰呢?”
“我認為是個可怕的人,但是誰知道呢?他對別人都很無禮,誰都有這種可能。”
“可是動機呢,總得有一定的動機吧?”
“我真的不知道這種人需要多大的動機。我敢說我公公有一點神錯亂。不過要說誰有動機的話,我寧願相信是王楠做的。但是現在。王楠也被毒死了,所以就沒法懷疑她了。兇手也許在咖啡裡放了什麼東西,而孫琦看見了,所以他把她也殺死了。他在這個屋子裡,可是他是誰呢?”她衝動地傾身向前。把一隻圓胖的手擱在妘鶴的手臂上:“有時候我覺我必須離開,如果所有事情不能結束,我只好離開了。”妘鶴微微搖搖頭說:“我認為這樣做不明智,警察會很快發現你的。你知道,程隊長可是一個聰明人。”她躊躇著:“你難道不認為留在這裡很危險嗎?”
“你的意思是說對你有危險?”她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恩,啊。是的。”妘鶴再次確認問:“因為你知道什麼事情?”她大了一口氣解釋說:“不,我當然什麼也不知道。我會知道什麼?只不過我有些緊張不安。有時候我真的希望我沒有和李岐結婚。嗯,好吧,我還是不要再說了~~~”事實上,她真的緊張不安。整整一天,她心神不寧。吃過午飯後。賀瑛看四周無人,急匆匆地從房間出來,叫了一輛車,朝新湖市區開去。
這一幕恰好被醒來的妘鶴看見。她暗想,賀瑛一定有什麼事。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她要給照海打個電話,讓他調查一下她的背景,看她在來別墅之前到底是什麼來歷。
李善走進公司大廳,他多少模糊地環顧四周,他不在公司很多年了。他從大廳穿過,走進老爹生前的辦公室。門口,一個面貌嚴厲的中年婦女從書桌後面站起來令人生畏地問:“請問你找誰?”李善懷疑地看著她:“你是高文利?”之前,人們向他描述高文利是個人的金髮女郎。他在網絡媒體和報紙上也看過她的照片。可是眼前這一位,不可能是高文利。
“高文利已經離開了,我是艾紅,李岐李副總的私人秘書。”李善暗想,果真是老哥的作風。裁掉人的金髮女人,僱用醜陋可怕的中年婦女來代替。不過,對付女人,他很有一套。他輕鬆地大聲說:“我是李善,李岐的弟弟。”艾紅道歉說:“哦,對不起,您是第一次來辦公室吧?”
“第一次但不是最後一次。”他微笑著推開了門。
讓他有些吃驚的是,坐在桌子後面的不是哥哥李岐,卻是程隊長。他正在一大堆紙張裡挑揀。他看見李善,點頭說:“哦,這麼快在公司上班了?按部就班地上班看起來不是你的風格啊。”
“為什麼不上班呢?我也是我父親的兒子。”他坐在一把椅子裡,以他自己特有的姿態伸展長腿。他在對自己微笑。然後他出人意料地說:“你比我哥哥明,隊長。”
“在哪一方面呢?”
“我讓我老哥害怕極了。他以為我決心要和他分一杯羹。他認為我要開始新的事情並且花去公司的錢,還要企圖把他捲入到不掙錢的投機生意裡去。說真的,我不可能真正忍受辦公室生活。我喜歡新鮮空氣和冒險的生活。來到這裡,我只是認為這比較好玩,看著我老哥的氣急敗壞的樣子真的很有意思。”照海思索地看著他,但他心裡想的不是李善,而是李岐。那誠實、勤勞,節儉的李岐。在他看來,在這件案子裡無論他走到那裡。他總是遇到李善這個謎。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外在的方方面面,但要真正走進他心裡去很難。他從文件中搜索,找出一封信並且將它從桌子上扔向李善:“這是你前幾天寫的信?”李善拿過去,瞥了一眼。又把信還回去:“是啊,我老爸把這封信保存在辦公室了?”
“不,是在別墅裡找到的。當時你把信是寄到公司還是別墅?”
“難說,我不記得了。你看這差不多是三個月以前的事了。辦公室吧,我想可能是。”他停了一下,又坦率地問:“為什麼會這麼問?”照海誠實地回答說:“我不清楚。你父親沒有把它放在他的私人文件裡。他把這封信帶回別墅的書房,我是在他那裡的書桌裡發現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李善大笑:“不讓我老哥知道唄,我想是,最後他們的關係很僵。我父親想讓我回來接公司,我老哥一定嚇壞了。”就在這時。門開了。他本來以為要和照海說話的,但看見李善,頓住了,皺眉:“你在這裡?你沒有告訴我說你今天要來這裡。”
“我覺得我突然有一陣想要工作的熱情,所以我在這裡準備好讓自己有用。你要我做什麼呢?”李岐暴躁地說:“我要你最好什麼都不做。我可以給你安排一間辦公室。但這裡,不是你隨便進來的地方。”眼看著這兩兄弟又要窩裡鬥,照海問道:“李岐,我想問問,最近一年以來,你父親身體是不是很不好?你曾經誘使他看醫生,但是沒有成功。他斷然拒絕了?”
“確實是這樣的。他越來越焦躁,暴跳如雷。”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是否懷疑你父親當時患上了一種被稱之為g。p。i,即神錯亂全身麻痺症,有誇大狂和易怒的跡象,結果是早晚變得無可救藥的神病?”李岐顯出吃驚的樣子:“你真機。這的確是我擔心害怕的。這正是我急著要我父親接受治療的原因。”照海往下說:“於此同時。在你能夠說服你父親去看醫生之前,他能夠給生意造成許多破壞,對嗎?”李岐點頭說:“是的,他肯定是這樣做的。沒有人知道我經歷了怎樣的焦慮。”照海淡然地接著說:“從生意的角度看,你父親的死亡是極其幸運的事情。對吧?”李岐終於明白過來了,他尖銳地抗議道:“那能代表什麼?不能代表我一定想我父親死掉。再說,我完全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哦,我不打算說什麼。我只是要把我掌握的事實清楚。你很擔心你父親的健康,因為他對你們的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如果不及時阻止他,公司很快就會在你父親死前就已經觸礁,是這樣嗎?”
“話是這麼所,我當然在乎我父親,當然我承認我也關係~~~”他突然停下不說了。
李善迅速搶話說:“你也關心你的錢包!好吧,我看透你了,我本來只是想假裝要在這裡工作,好讓你緊張一下。我原打算不讓你做什麼事都稱心如意,但是現在我只看著你這張臉就夠鬱悶了。好吧,這愚蠢的遊戲我不玩下去了。我討厭這個家,討厭你這個小人。我們要像你建議的那樣分財產,我要和趙彤一起離開。我可以照你的決定來分割證劵,就像你說的,把父親那些不可靠的投機證劵給我。”他站起來,走向他的哥哥。李岐迅速後退,繞過桌子一端走向照海。
李善直盯盯地看著他說:“得了,沒事,我也不會吃了你。你要我離開這裡,你正在把我從這裡趕走。你應該滿意了。”他向門口走去時又說:“你可以把那老的烏鴉礦場特許權也扔過來,只要你願意。如果我們發現那謀殺成的史安民家人跟蹤我們,我就要把他們拖到非洲去。”他搖搖擺擺走向門口又說:“復仇,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竟然沒有消停,真有毅力的。”李岐暴跳著說:“胡說,這樣的事不可能!”李善看著照海說:“那你就問問隊長吧,問他為什麼要調查烏鴉礦場的事。”
“即使那樣能證明什麼?多年以來誰也沒聽說有關他家的事情了。”李善轉過身來,笑呵呵地說:“真的嗎?我怎麼認為我們家就有一個史家的人呢?你可不要把警察當笨蛋,他們可不是好忽悠的人,你說對嗎,程隊長?”他可真會挑撥的,照海這麼想。不過,他說的那句話倒是很有意思,別墅裡誰是史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