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案第二章被控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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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吃晚飯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在安靜而客氣的氛圍中,晚餐結束。
不得不說,張賓夫服務周到,美酒佳餚,賓客盡興。在座的每位客人都心情愉快,相互談時自在了很多,逐漸變得絡起來。
飲下幾杯醇美的葡萄酒,安法平*官臉上浮現酒意,說起話來幽默風趣。李晰醫生和葛超津津有味地聽*官說話。年紀大些的辛黎老太太和退休的軍官尚安正在聊天。他們年紀相仿,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其他人或在聊天,或在一旁聽著,沒有人覺此時此刻有什麼不妥。
突然,劉嚴盯著某個地方說:“這玩意兒是不是有意思的?”原來,在餐桌中央的玻璃托盤裡,擺著幾個小瓷人。
“幾個小和尚玩偶,擺在餐廳,很有意思。”趙靜湊上前說:“讓我數數一共幾個?十個嗎?”沒錯,正好十個。趙靜高興地說:“真有趣,我臥室裡有一個鏡框,上面裱糊著一個順口溜,裡面就說到十個小和尚。”其他幾個人立即附和趙靜:“我房間也有。”
“我也有。”
“我也有。”每個人都重複了一遍。
趙靜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些怪模怪樣的瓷人,笑嘻嘻地說:“主人真有興致,這幾個小瓷人很可愛啊。”安法平嘟囔了一句:“幼稚!”然後繼續喝波爾多紅酒。
這時,辛黎看看趙靜。趙靜心有靈犀地也看看辛黎。然後,兩個女人站起身來走出去。
客廳那扇面向臺的落地窗敞著,她們聽著海拍擊礁石的聲音。
辛黎沉醉於中說:“真好聽。”趙靜口氣生硬地說:“我討厭這種聲音。”辛黎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她是一個生活在五六十年代的傳統女人,很多現代新新女人的想法她都接受不了。在她質疑的目光下,趙靜緊張得臉紅起來,但很快又平靜下來,說:“我看這地方一起風就沒那麼舒服了。
“這一點,辛黎表示贊同:“一到冬天。這棟房子裡的人肯定哪兒也去不了。還有一點,在這個荒島上找傭人可不容易。李麗能僱到這兩個傭人算是運氣好。那個女的確實燒得一手好菜。”趙靜暗想,她年紀大了,她把李麗和王麗搞錯了。趙靜知道。這棟房子的主人叫杜麗偉,他的子叫王麗。即使這樣,趙靜還是說:“是啊,我也覺得王麗的運氣的確不錯。”辛黎從手提包裡拿出針線,正打算開始刺繡,聽到趙靜的話,她突然停住手,疑惑地問:“王麗?你說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叫王麗?”
“是啊。”趙靜肯定地回答。
辛黎咕噥了一句:“我從來沒聽說過叫王麗的女人。”趙靜一愣:“可是明明是王麗,還有杜麗偉,是他們叫我們~~~”她的話音未落。客廳的門開了。男士們都走過來。張賓手裡拖著茶盤和點心跟在他們後面。
安法平走到辛黎身邊坐下。李晰醫生走到趙靜身邊,劉嚴大步走到敞開的窗邊。耿漢中把玩著一把銅製小塑像,傻傻地研究塑像上的衣褶線條,似乎想明白這個塑像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尚安背對壁爐架而立,拈著灰白的小鬍子。這晚餐真不錯!他到神抖擻。葛超站在牆邊。從下面的櫃子裡出一張過期的報紙無聊地看著。
張賓端著托盤,按順序給大家端茶。高檔好茶,又濃又熱,口絕對一。
這些客人晚餐吃得很滿足,張賓夫的服務也得到了一致認可,大家都覺非常愉快。
時鐘已經指向八點四十分,屋子裡突然變得很安靜。一種令人身心放鬆的安靜。
正在這個寧靜的時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冷酷無情,尖刻刺耳:“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四處張望,然後看向彼此。大家都在這裡,誰在說話?難道是房子的主人?不對啊,房子的主人明明不在這裡。
那個清晰洪亮的“聲音”繼續說著:“你們被控有以下罪行:李晰醫生,2005年三月十四。你因為醉酒造成劉雯的死亡。
辛黎,你要對2007年十一月五王蕊的死負全部責任。
耿漢中,2006年十月十,是你導致了任曉波的死亡。
趙靜,2010年八月十一,你謀害了郭嬌。
尚安,1990年二月某,你蓄意謀害了子情人黃亮。
葛超,2012年一月四,你殺害了景洪某部落二十一名男人。
劉嚴,去年十一月十四,你殺害了周雨涵和李子林。
張賓和孫虹,1998年五月六,你們殺害了張紅豔。
安法平,2008年六月十,你謀害了孫景。
監獄的鐵柵已經關閉,但這裡將是你們的審判庭,你們這些罪人還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嗎?
“聲音”戛然而止。屋內死一般寂靜。突然,一聲大響,回聲震動了每個人的心。原來張賓失手把托盤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客廳內某處響起一聲尖叫,然後傳來“噗通”一聲。
葛超第一個反應過來,奔到門口,一下子推開門。門外,張賓的子孫虹倒在了地上。
葛超喊道:“耿漢中!”耿漢中趕忙衝過去幫忙。他們攙扶著孫虹,把她扶進客廳。李晰醫生立刻走過來,幫著他們把孫虹安排在沙發上。他彎查看她,然後用專業的口氣說:“沒什麼,她只是暈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葛超對張賓說:“去給她拿點東西來喝,最好是刺的東西。”張賓臉煞白,雙手顫抖,喃喃地說:“好,好,我馬上就去。”其他人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回事?她怎麼了?剛才那聲音從哪兒來了,開什麼玩笑~~~”和這些亂掉方寸的人相比,只有安法平和辛黎看起來還算鎮定。辛黎端莊地坐在那兒,昂首,臉頰微紅。安法平一如往常,不拘小節地坐著,腦袋幾乎縮到脖子裡去了。他撓著耳朵,眼珠轉個不停,東看看西看看,臉上出既困惑又警覺的神情。
輪到耿漢中說話了。醫生正在照顧暈倒的孫虹。這讓他正好有空思考剛才的事情,他開口說:“那聲音聽上去好像就在這個房間裡。”趙靜張目四處看,嘴裡嘮叨著:“誰?是誰?肯定不是我們當中的人,我們都坐在餐廳。”耿漢中也像法官一樣東看西看,眼珠轉來轉去。他盯著敞開的窗戶看了一會兒,接著堅決地搖搖頭。突然,他步伐捷地走向壁爐架那扇通向隔壁房間的門,眼睛裡閃出堅定的光。他一把抓開門把手,猛地把門推開,走了進去,緊接著滿意地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其他人隨即一擁而入,只有辛黎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直桿,一動也不動。
就在隔壁房間,緊挨著客廳的那堵牆邊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擺著兩個信箱,上面著一個u盤。從這兩個音響中,反反覆覆播放著剛才那個“聲音”:你們被控犯有以下罪行~~~”趙靜驚恐地喊著說:“快關上,關上!太可怕了!”耿漢中聽從她的話,把u盤從音響上拔出來。聲音立即沒了。醫生鬆了一口氣,笑說:“開什麼玩笑,這種玩笑開得太離譜了。”安法平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嚴肅:“你們以為這只是開玩笑?”醫生瞪著他,反問說:“不然是什麼?”法官輕輕嘆口氣說:“我暫時不發表任何看法。”這時,劉嚴開口說:“我覺得你們都忘了一個關鍵問題,究竟是誰把u盤放上去,讓它說話的?”毫無疑問,他提出的這點很關鍵。
過了一會兒,他們紛紛走出房間,回到客廳。這時,孫虹已經緩緩醒過來。她呼急促,兩隻眼睛驚恐萬狀地一遍又一遍掃過周圍的人,眼神直勾勾的。她丈夫張賓在一邊不停地安撫她,讓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她看著醫生問:“醫生,我剛才暈過去了?”醫生回答說是的。她又開始茫起來,恍恍惚惚地喃喃著:“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從哪裡來的,好像要末審判似的~~~”說著,她的臉又發青了,連眼皮都開始發抖。
醫生急忙問:“白蘭地呢?剛才不是拿了點白蘭地嗎?”剛才張賓把酒瓶酒杯放在客廳內一張小桌上,此時有人幫忙遞過來。醫生端著酒杯,俯身對呼急促的孫虹說:“來,再喝一點。”她把酒一飲而盡。因為喝得急,稍微嗆了一口,然後急促地氣。不過好在,酒的作用讓她臉上立即有些血。張賓看子緩過勁來,立刻說:“剛才那個聲音確實讓人頭暈,我剛才聽到之後腦袋也暈了一下,把盤子都摔了。這聲音從哪兒來的,簡直在造謠,我真想清楚是誰~~~”一聲咳嗽。他突然住了嘴。一聲輕輕的乾咳竟然如同一聲大喝,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他看著安法平法官。法官又咳了一下,然後問:“不過u盤是誰放上去的?是你嗎,張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