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案第七章麻風病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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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到第三天的時候真的要結束了,起碼,貝克是這麼說的。第三天,他們來到一個小鎮上,在一家當地的小旅館下榻。在這裡,他們被安排重新換成原來的衣飾服裝。這裡的住宿條件好不到哪兒去,他們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房間簡單地刷了白漆,像是一間牢房,可惜涵冰不是學工程學的,否則也學文特沃斯在牆上找個爆炸越獄多好,可是現在不行,她沒有那水準,門口又有人荷槍彈藥地守著,只能老實睡覺。黎明的時候,涵冰再次被貝克推醒:“走了,快起來,我們現在就要出發,飛機正等著我們。”又是飛機?涵冰鬱悶了,一開始是火車,然後是飛機,飛機墜落燒燬,屍體無可辨認,然後是旅遊車、大巴車、到這裡的時候,竟然又是飛機?這到底是去哪兒?環球旅行呢?
貝克笑嘻嘻地說:“親愛的,你應該謝我們又回到現代文明的旅行方式了。”涵冰濛濛地問:“我們還要走多久?”
“你不用管,應該快到了。”涵冰拖拖拉拉地穿好衣服,上了汽車,又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來到一個飛機場,飛機在那裡等著。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廢棄的軍用機場。飛行員又換了,不過依舊是個法國人。一路無話,大家對這輾轉的旅行已經麻木不堪。幾個小時的翻山越嶺之後,快到下午的時候,飛機開始降低高度,盤旋著降落。好在這次飛機沒有再出現任何降落事故。周圍依舊是起伏的山巒,但是飛機降落在一個平地上。那裡有一個很顯眼的飛機場,旁邊有一座白的建築路。他們安全著陸。
貝克帶領著他們走向那座建築物。兩旁停著兩輛凱迪拉克,司機站在車旁。涵冰想這應該是某人的私人機場。因為附近沒有正式的接待處。由此可見,組織背後的一號人物一定是個超有錢的傢伙。
貝克長舒一口氣,高興地說:“同志們,旅行結束,我們都進去,好好洗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我們就可以走了,到達我們的伊甸園。”狗伊甸園,在涵冰看來,她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個伊甸園。由著自己找個帥哥就偷情,她要面對的是可怕的審訊。對她來說,那將是她的地獄。她忐忑不安地說:“旅行這就要結束了?”貝克親熱地拍著她的肩膀說:“輕鬆了吧。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的丈夫了。我向你保證,小別勝新婚,你們相見時一定會動萬分,所以,現在趕緊去洗洗收拾一下吧。”她衝著涵冰擠擠眼睛說:“你懂的。就那種事情,成年人做的事情。”涵冰無語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自己假扮薄蘊,不只是身份的假扮,難道還要出賣自己的*?天哪,這叫什麼事?間諜不都是隻賣藝不賣身?自己不會又賣藝又賣身吧?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找個小姐過來。不過此時後悔已經晚了。她被拉著進入房間,兩個阿拉伯女孩招待了她。洗過澡,大家神飽滿地坐下來享受咖啡、三明治和點心。在場的人除了涵冰。一個個都喜笑顏開的。
涵冰垂著頭,想著下一步要怎麼辦。這時,貝克看了看手錶說:“再見,同志們,我要在這裡和你們告別了。”涵冰抬起頭驚訝地問:“你要回去了?”貝克輕鬆地說:“革命還未成功。你們尚需努力。而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作為貝克的任務!”她強調了這一句後接著說:“貝克已經在空難中被認定燒死了。而這一次,我會以新的身份踏上新的旅程。”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在驅使自己,涵冰衝動地站起來,拉著貝克到一邊說:“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貝克好奇地看著她說:“你為什麼想知道?在這裡,沒有誰會關心誰是誰這個問題。”涵冰想想,狡黠地說:“可是我們之前一直親密地在一起旅行,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好夥伴,但現在我發現我對你一無所知。你知道我們中國人都很重情,如果有一天我想你了,我要怎麼聯繫你呢?好歹給我留點想頭吧。”貝克嚴肅地說:“那都是手段,你完全沒有必要介意。在這裡,如果想活得好好的,你最好控制住你這種格。看見的也當沒看見,知道的也當不知道,對你來說,這才是最好的辦法。以我多年的經驗警告你,看我不看,見我不見,兩廂情願。”涵冰鍥而不捨地問:“最起碼你告訴我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吧?我記得你說你是美國人,你真的是美國人嗎?”
“相信我,我和我的國家已經脫離關係了。如果有可能,保不準我會親自開著飛機再來一次911事件呢?”一剎那間,貝克的表情和聲調中都充滿了惡毒。這種情緒轉眼即逝,她又用那種輕鬆愉快好像大姐一樣的親切口氣說:“親愛的,真心希望你和你的丈夫在這裡過得愉快。”說完,她還小聲湊到涵冰的耳邊說:“今晚上也得悠著點,別太猛烈了!”好在這是涵冰,她只是微微一笑就混過去了。不就是滾單嘛,說明白誰不知道?還用這麼神神秘秘的,再說了,哪有什麼滾單的事情,保不準一見面就被分了呢?還滾單呢,滾個鬼呢。之前涵冰也見過古源的照片,要說起那人也算是帥哥一枚,可是誰也沒規定間諜就一定得犧牲相吧?也得看涵冰有沒有這方面的*。
貝克自然難以理解涵冰現在的複雜心情。她走回去和其他人一一告別離去,站在飛機的短梯上,最後向大家招手示意,這或者就是最後一次見面,是永別的意思嗎?涵冰心裡到一絲寒意,她覺自己和外界的唯一聯繫就是貝克,而現在貝克走了,自己是不是就要無名無姓地留在這個無名的地方?她痛不可言,打著寒噤。安迪站在她的身旁,似乎受到了她的反應,他輕聲說道:“我想,我們沒有退路了。薄蘊,你看起來很動搖,這會兒跟著你的美國朋友一起爬上飛機,回到你已經離開的世界去,還有機會。”涵冰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如果我走,我就能走嗎?”巴龍博士嘿嘿一笑說:“我看不行。這裡只有來路,沒有迴路。要想活下去,就得堅強。”這話聽起來這麼悲傷,瞬間讓涵冰想到了黃泉路,只有來的,沒有回去的,或者喝完孟婆湯,一切都玩完。就在涵冰無限傷的時候,其中一輛凱迪拉克的司機對他們說:“各位請吧,我們要出發了。”一聽此話,涵冰一個健步過去搶了司機前排的位置,這樣方便她和司機搭訕。她打起神,詢問司機說:“我們要走多長時間?”司機似乎很健談,他在聽了安迪的翻譯後笑著說:“從飛機場到醫院,要走兩個小時。”涵冰這才明白,他們的終點站竟然是一家醫院。她心裡暗暗竊喜地想,醫院,除了有消毒水的味道,估計也不怎麼陰森恐怖吧。她一直以為自己要去的是四面不透風的集中營呢。想到這裡,涵冰的臉上略路欣一些,她微笑著對司機說:“醫院是怎樣的,能給我講講嗎?”涵冰具有東方魅力的人微笑染了司機,他充滿熱情地回答說:“醫院是我見過的最豪華的醫院。所有的設備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很多世界級的一專家學者都來參觀過,對這家醫院讚歎不止。”司機自豪地介紹說:“你想不到這些可憐的人,他們過去一直沒人管,沒人問,甚至被送到一個孤島上悲慘地死去。但是現在科里尼醫生髮明的新療法治癒率非常高,即使那些晚期的病人也能治好。”涵冰裝作無意地問:“醫院的位置好像很偏僻。”司機又說:“我們只能建立在位置偏僻的地方。你知道當局堅持要把醫院建在一個荒涼的地方。”他呵呵一笑,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你知道,他們所謂的理由是荒涼的地方空氣都好,pm值什麼的都不超標。”他用手指指前面一座山脈的山坳說:“看,就在那裡。”前面是座山坳,靠著山坡的一側,有一棟閃閃發光的白長條形建築物坐落在緊靠山坡的平地上。司機繼續讚揚說:“你看看,多麼偉大的成就。那座房子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醫院,這要多虧我們偉大的慈善家,他是世界上最富有也是最慷慨的人,不像政府總是要考慮經費或支出,或者乾脆用我們的稅收蓋光輝耀眼的政府大樓。我們醫院的領導者,是一位無私又慷慨的好人。”他開上一條蜿蜒的小路。最後在裝有大鐵條的大鐵門前停下。司機緩緩地把車停下來說:“你們必須在這裡下車,這裡的規矩是駕車不能穿過這些大門。我必須把車停在一公里外的停車場。”車上的人陸陸續續下來。大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身穿白袍、臉黝黑的看門人微笑著向他們鞠躬致意,招呼他們進去。他們穿過大門,門後面就是一個大院子,進入院子,首先看到的是四周環繞著高高的鐵絲隔離網。裡面人們在來回散步。當那些休閒的病人轉過頭來看這些新來的人時,涵冰恐懼地大叫:“麻風病人!他們是麻風病人!這是座麻風病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