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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愛承歡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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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幾率各半。原則上孩子會判給母親,可…誰知道呢,法官一定對厲氏有好。而且,如果要玩陰的,我們玩不過厲仲謀。”吳桐不啞然,若有所思許久“我來這裡可不是要聽這些喪氣話的。你到底有幾成把握能贏?”向佐思忖片刻,關掉錄音筆,聲音陡然低沉起來:“那,介不介意我用一些,非常手段?”吳桐面緊繃等著他繼續。向佐卻突然全然放鬆開來,看看時間,笑容可掬地回視她,就是不說話。

吳桐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電話鈴聲解救了她。

他頓了頓,接起電話,對方那邊很吵,嘈雜的聲音連吳桐都聽得分明,向佐說了句“就來!”掛了電話。

“要不要上去喝一杯?他們把氣氛吵得很high…”吳桐搖頭。

他似乎有些失望,但是沒有勉強。

吳桐見他要走,有些慌,亦步亦趨跟著:“你還沒說是什麼非常手段!”向佐聞言驀然定住腳步,回身看她。

吳桐收步不及,差一點撞進他懷裡。好不容易剎住車,她剛凝聚起來的鎮靜被這個男人陡然欺近的臉龐擊了個粉碎。

“陪我去狂歡,我就…告訴你。”最後三個字說的尤其輕,吳桐退後一步,抬頭就見他在笑。

這個男人的眉目間分明寫著挑釁。

逗她很好玩?

坐在頂層pub的吧檯旁喝著兌酒的吳桐,有些頭昏腦脹地想。

她抬頭,把視線拉長,一眼就可以看到舞池裡的向佐。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出挑,人群中一眼就找得到的那種人。

吳桐恍惚察覺,此人有多面格,膽小如鼠的幽閉恐懼症患者,刻板的工作狂,還有現在,舞池裡,與女子貼面辣舞的公子哥。

吳桐換了一杯酒,dj換了一支音樂,公子哥換了一個舞伴。

她本來沒打算多看的,畢竟她對公子哥沒興趣。但是吳桐並沒有因此收回視線。她興趣的是向佐剛換的那個舞伴。

張曼迪?

吳桐又看了幾眼。

沒錯,是她。

兩個人摟得緊,跳華爾茲,周圍有人起鬨。這是私人會所,女明星也可以大膽放肆。

看了好半天吳桐突然意識到:關她什麼事?!

於是悻悻然收回目光。…吃晚餐,逛車河,遊維多利亞港,兜風,吃宵夜…兩個孩子力旺盛,厲仲謀全程陪同。

只中途回了趟公司。帶緊急文件給他批閱的林建嶽,被迫陪同,萬分不明白這“初”為人父的男人心態。

明早要飛新加坡,他今晚還有工夫陪兩個孩子瘋?!

再怎麼力旺盛,終究累了,孩子們撐不住,縮在車後座,眯著眼犯困。

“我送你們回家。”厲仲謀說著,示意司機返程。

張翰可疲累地點點頭,童童卻突然警醒,偷偷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

媽咪還沒回家…

到了自家樓下,厲仲謀抱一個,牽一個,張翰可下巴撐在厲仲謀肩上,打著哈欠望一眼吳家暗著的窗口,重又窩回來。

厲仲謀送他們到了家門外,就要道別:“回去好好睡一覺。”眼看他連房門都不進,童童幾乎是脫口而出:“爹地!”突然間聽到這兩個字的厲仲謀,徹底怔住。

爹地…太陌生的詞。

趁厲仲謀出神,童童趕緊想留他的方法“…我家裡有你的照片,要不要去看?”說著,童童忙朝張翰可使眼

張翰可眼睛,慌忙從厲仲謀懷中跳下地。一個拉著厲仲謀的手,一個趕緊開門。

不由分說,再拉著厲仲謀朝主臥走去。

主臥不大,被傢俱擠得滿滿當當,寫字檯,電腦桌,衣櫃,化妝臺,單人

厲仲謀意識到,這個簡單至極的房間,屬於那個女人。

順著童童的示意,厲仲謀在衣櫃頂層翻出一個剪貼盒。

這是別人的隱私,他本不該窺看,可還是在童童晶亮的注視下打開了盒蓋。

盒內的東西有些雜亂,最上方是一本剪報本。剪報本足有一釐米厚,厲仲謀翻開第一頁,一愣。

那是一張配了文字的圖片。

“香港厲氏華爾街掛牌上市,總裁厲仲謀蒞臨。”八年還是九年前的新聞了,圖片中,二十歲出頭的他,意氣風,鋒芒畢現。

厲仲謀的手有些機械地翻到第二頁。

還是他。

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不知翻到了第幾頁,報紙上剪下的圖片文字下,娟秀的字體備註著:總有一天,我會像他一樣成功!

eric1iismygoa1!——厲仲謀猛地合上剪報本。

張翰可也在旁邊看著,童童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早就偷偷看過這些了,我問媽咪照片裡的人是誰,她也不告訴我。可可說媽咪不告訴我,是因為我爹地死了,我聽了還偷偷哭過。所以啊,上個月我在醫院見到爹地你,剛開始嚇得都不會說話!”醫院裡那一刻的記憶,厲仲謀一生都不會遺忘。當時孩子坐在病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小心謹慎地問:“你…是誰?”那也是厲仲謀當時心中的疑問:這個孩子,是誰?

此時想來,親情註定與血脈相連,無從割捨。

厲仲謀童童的頂。手上這本剪報,承載那個女人的秘密,如有千斤重。

他滯了滯呼,勉強笑笑。正要將剪報放回盒中,結束這個荒唐的夜晚——盒中的一張支票引了他的目光。

支票的兌現時限早在七年前就已截止。

厲仲謀認得支票上自己的筆跡,這是他在一個親狹的清晨醒來後,理智驅使下親筆簽出的。

他記憶中,那一場荒唐的一夜情緣,還有那一個隔收下了他的支票、在他的生命中匆匆過境的女子…

這一切,也都該在七年前截止。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