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開前的準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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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迅、唐星櫻、阿寬和愁眉苦臉的小四人…唔，還應該算上一直默不作聲跟在陳迅身後的巨靈分身。這五人此刻所在區域，大約是距離整個聖星北半球大6十萬公里的高空之上。

這個沒有完整水循環系統，卻偏偏不缺少任何水循環帶來能源的星球，並不像普通依靠恆星照來獲得熱力和生機，所以就算是在十萬米高空上也大多是濃郁仙靈之氣組成的光華，而沒有多少水汽凝結成的雲層。至於其他星球上招牌式地獵獵罡風，更是不見蹤影。

小捧著個圓腦袋畏畏縮縮地躲在一邊沒敢靠近，陳迅和唐星櫻則都看著魂遊體外的阿寬，等待這傢伙蒐集完最後一部分關於聖星空間裂縫的數據。因為有了隨身光腦的計算輔助，所以當數據蒐集完並錄入光腦的那一刻，就已經等於是聖星上空間壁障最薄弱處被尋找出來之刻。

“幽魂界的生物果然是奇特之極。”唐星櫻盯著鯨魚腦袋身上那暗魂，不知道是第幾次地讚歎道:“我們道修真者說起來也是與靈魂，與人類這種最神秘的東西打了一輩子道，但除了擅各種控制靈魂利用靈魂的門功夫之外，對於它的瞭解還停留在很初級的階段。”

“至少我們道修真者中的任何一個門派，哪怕是對於魂研究最徹底的‘煉魂門’，也本沒有任何一個高手能夠達到靈魂離體甚至隨意侵入任何一種生物，並且控制它們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是陳迅的錯覺，唐星櫻說著這些話時聲音中甚至帶著點無法解釋的痴:“但偏偏這些幽魂界的生物，卻生來就能夠達到這種我們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領域…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嫉妒萬分啊！”唐星櫻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可愛的圓圓臉上依然粉雕玉琢地剔透細膩，只是眉心卻緊緊縮在一起:“靈魂究竟是什麼，是神念還是意志？是我們的思維，還是混沌海內的那一點真靈？其實就連這個最基本的問題，我們也還都不明白…若是有機會能去幽魂界逛逛就好了。”聽唐大姐這一番肺腑之言，本身對於靈魂這一類存在並沒有太多概念的陳迅，也不住起了點共鳴。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所修煉那“本尊分身”將十分之一真靈注入巨靈分身之後，自身與那分身之間渾然一體又各自不同的古怪覺，心中對於幽魂界這些生物更覺有趣。

兩人這說著話的時候，阿寬的幽魂真身上所有空間波動突然盡數斂去，生出應的陳迅轉頭望去就見到它暗黑身形倏然鑽入了瀾彩的頭顱之內，然後便重新控制了這一頭強大的妖獸身。

“怎麼樣了？”

“全部…完成！”阿寬有些意氣風地大吼一聲，短胖手指朝上升起來比了個v字型手勢——還是陳迅剛教的。

聽到這簡簡單單四個字，原本就等著好消息的陳迅和唐星櫻卻並沒有馬上出喜悅神情，而是都覺得心中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了下般，有種極為古怪的覺。

就這樣四處跑著飛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然後就能夠打開那傳說中仙界的通道，直接跳過九死一生的渡劫階段進入到仙界了？而除了這種覺之外，陳迅心中更是帶著點強烈不安，彷彿某件大錯正在一步一步地鑄成，偏偏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阻止這一切…

“小傢伙乾的漂亮！怎麼樣，現在可以打開通往那個仙界的通道了吧？”——事實上阿寬這位幽魂界的空間師年歲至少數萬，比起只活了數千年的唐星櫻來說至少是太祖爺爺輩的人物。只不過這位破軍門門主向來不喜歡充小輩，照樣“小傢伙小傢伙”的亂叫。

“唐大姐您別心急啊。”阿寬倒也不在意輩分，笑嘻嘻地一邊在隨身光腦延伸出的光幕上作，將方才直接以身體蒐集到的數據全部錄入其中:“就算找到空間裂隙最薄弱之處，要想打開通往仙界的通道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恭招仰融若耶佛陀是最起碼的，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需要一點一點安排好，當初為了打開妖獸界到人間界的通道，我可也整整花了半個月才完成呢。”

“而這一次…幾萬年過去，雖然瓣多迦葉尊者的力量還能夠召喚，但佛陀大人留在我靈魂中的那一點印跡卻是越來越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施展神降術…”說著說著，阿寬突然搖了搖腦袋，自我解嘲地苦笑了下:“希望能夠成功吧，不然我這個孤魂野鬼既沒有回去的力量，也沒有回去的勇氣，恐怕就只能在這聖星上過一輩子了。”唐星櫻目光停滯了一會兒，過得片刻之後才拍了拍阿寬肩膀沒有說話。

在場的所有人，甚至也包括只有陳迅十分之一真靈意識的巨靈分身在內，都是背井離鄉來到這遙遠聖星的遊子。阿寬的話雖然簡單，卻免不了挑起了他們心中那一絲思想情緒。被關了數萬年的小更是忍不住衝過來抱住阿寬，嚎啕大哭起來。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硬催也沒用。”唐星櫻搖搖頭，直接駕馭落英劍朝下方飛去:“先帶我們去看看這個所謂的空間裂隙最薄弱處究竟在哪兒，然後你準備破開通道，我們再忙些別的去。”xxxxxxxxxxxxxxxxxx從隨身光腦中得出的數據，證明聖星這顆整個宇宙中距離仙界最接近的星球上，只有東南半球經緯度98:598的那一點上才是空間裂隙最薄弱的區域——聖星本身沒有劃分過經緯度，這個數據還是由隨身光腦直接模擬出來，以十三號聖山所在作為零度經緯的結果。

這樣模擬劃分一次之後，再要確定聖星上任何一處區域自然會方便許多。就算陳迅和唐星櫻離開，再要回到此處也是極為容易的事。

他們兩人在98；598上稍稍休息片刻，應著這裡比其他地方更濃厚的仙靈之氣，然後就很快在唐星櫻的提議下飛離了此處。陳迅是心繫那些漏網妖獸到底有沒有去破壞其他封印，有沒有屠殺聖星上的遊離修真門派，想要到處去巡查一遍。至於唐星櫻要幹什麼，他卻是絲毫沒有概念。

“怎麼？跟我這個老太婆一起走不習慣？”唐星櫻轉過臉，看著陳迅沒有半點表情的俊臉，突然極嫵媚地笑起來:“你這個傢伙，功夫倒是不錯戰鬥天分也好到讓人嫉妒，就是做事情老是拖泥帶水的一點都不果斷。”當然，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們道修真者一樣，不管什麼事情什麼時候都只要出手亂殺就好。

陳迅腹誹一陣，卻也不敢真的說出來惹這個喜怒無常的破軍門十三代破軍，只是不斷地將神念延伸出體外尋找著附近是否有妖獸氣息存在。或許是因為連續很多次使用眉心混沌海中真靈，或許是因為修煉本尊分身，他對於神唸的控制已經變得越來越見純。而神念強度也是越來越凝聚強橫，別說同樣在大成中期的修真者，恐怕就算是一劫甚至二劫散仙，都未必能夠有他這麼浩瀚的神念。

某些時候陳迅甚至認為，自己之所以能夠駕馭巨靈陣法這逆天等級的神陣，或許就是因為真靈神念上佔了優勢。當初對付妖獸避瞳時，他被強行提升到接近於二劫散仙境界，卻仍然沒有真正引九五天劫被整個人間界的規則力量“推升”也是完全佔了這方面的便宜。

只是神念…除了探查軍情之外在戰鬥中，還能揮什麼作用？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久久等不到陳迅回答，唐星櫻臉上有些不耐起來，很快直接在前者肩頭上推了一把:“剛剛我說話聽到沒有？”陳迅聳肩笑笑，不以為意地道:“生來就是這種格，現在想改恐怕也來不及了。”唐星櫻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再沒有在這點上糾纏下去。

“你是跟我去搜集點修煉用的原材料，還是另外有事情要做？”原來唐星櫻和自己一起離開，是抱著在前往仙界之前多多蒐集一點聖星上珍貴靈石、奇花異草等資源的心思。可這裡畢竟只是因為接收到一點從空間裂隙透過來的仙界靈氣，才會令原本普通的星球孕育出如此之多的珍貴資源。既然要去靈氣更充裕的仙界，聖星上的資源恐怕…

“不管有用沒用，這些東西都是平時本沒機會一見的寶貝。”唐星櫻一邊駕馭著飛劍朝下方地面降落，一邊不耐地叫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

“唐大姐先蒐集著吧，我再到各個聖山轉轉看還有沒有妖獸肆，若是情形還好的話也會盡量蒐集點奇花異草、仙石靈玉放在身邊。”陳迅腳下泓光劍亮起粒粒動光繭時，整個身形已經飛出極遠，只剩下點淡淡的聲音迴響:“不過這東西哪裡都有，我們還是到阿寬那裡匯合吧。”

“哼，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