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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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已經不太溼了。”她最討厭拿條巾在頭上又又捏的。
“叫你擦乾聽見沒有?”他目兇光,慣有的暴君口吻馬上又竄出頭來向她吆喝。她咕噥抗議,不過抗議無效。
“璀璨!”她本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頭臉仍然罩在白巾下,身體已經被一雙急切的手臂環住。
“可憐的璀璨,晚間新聞沒有提到你傷得這樣嚴重啊!為何整個腦袋全包紮起來了?”聽這個倉惶失措的聲音,顯然屬於她的母親大人。
“媽,我剛洗完澡在擦頭髮啦!”她不耐煩地扯掉浴巾視線直接上另一雙她並未預期會見到的眼眸——方濯!飽含疑問的眼神自然而然投向站在他身旁的懷宇。懷宇幾不可見地聳了聳寬厚肩膀。
“你們請坐,我進去洗澡。”這種家務事不是他外人應該參與的場面。
“喂!”璀璨及時叫住轉身正要離開的修長身影,三道眼光霎時集中於她的臉上。
“我…”她面孔開始發熱,卻又說不出叫住他的原因。此時此刻,最令她稔自在的人就只有他,再加上過去幾天與他相依為命慣了,甚至稱得上一起出生入死,倘若他沒有留下來陪她,她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仍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開口替她留住懷宇的人是方濯——“賀先生,這兒是您府上,我們怎麼好反客為主呢?”他的語氣中盡是謙和。璀璨和鍾映珍用力點頭。鍾映珍早看準了這個人是她的準女婿,怎麼能讓他跑掉!
“反正是自己人嘛!自己人!”她頗含深意地笑笑。懷宇是明白人,朝未來的岳母笑了笑,不再推辭。一幫人找定位子坐下來。
“咳…”方濯清清喉嚨,說明今晚的來意。
“呃,璀璨,你母親和我打算補個婚禮,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她機械式地回答,機械式地擦拭頭髮,巾被身旁的懷宇走後,機械式地撥他的大手。
“小璨,如果你反對,我們…”鍾映珍遲疑的眼光投向方濯。
“我沒什麼好反對的。你們兩位是當事人,既然連當事人都不計較過往的舊事了,我當然更無話可說。只希望你們這次重婚,能夠更珍惜彼此得來不易的情。”她好像小學生在背課文。
“重婚?”鍾映珍歪著頭打理方濯,自言自語道:“沒錯,確實是你的第二次結婚。”懷宇心念一動,卻發現似乎沒人注意到她的喃喃自語。
“方伯母,那您呢?”鍾映珍的面容上突然飛紅了一抹嬌羞。
“當然是我第一次披婚紗啊!真羞人,教已經一把年紀,女兒也已二十四歲,我們才結婚——”這下子不只懷宇好奇,連她這個做女兒的也瞪大眼睛合不攏嘴。
“媽,你糊塗啦!你以前不是和他離過一次婚?”鍾映珍和方濯面面相覷。
“你是這樣告訴璀璨的?”他納悶。
“哪有?”她茫然地轉向女兒。
“是你外婆告訴你,我和他離婚的?”
“不是。不過,難道你們…”她睜得又圓又亮的大眼輪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我們明明沒有結過婚。”兩人一齊回視女兒。一家三口臉上的表情同樣茫然。懷宇開始覺得自己向來自詡為理的頭腦就要和他們一樣失常了。
“這麼說來,我是個私生女。”她的語意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全臺灣有多少人長到二十四歲才發現自己是個私生女?”好問題!懷宇直到指尖碰觸到額頭,才察覺自己又開始額角。
“對不起,這場家庭會議由我來主持,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他決定很有禮貌、很有效率地接過主導權。
“方伯母,我想其中一定有個大誤會,璀璨一直以為你們是結過婚的。”
“如果是這樣,你的戶口就不會填上‘父不詳’了。”她顯然對女兒的智商生起嚴重的懷疑。
“你為什麼不早說呢?”璀璨脹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