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談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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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第一更======頭領吃，嘍嘍喝湯，黑道上的規矩也是黑莊裡的規矩。

若易金額不大，黑貨數量不多，旭玉齋這種店鋪可以自行收購。若金額大、數量多，只有莊主旗下的寶器樓才有資格收購。

遇見這樣的大客戶，旭玉齋老闆也不敢怠慢，想要親自領柳天涯兄妹進了寶器樓。黑莊裡討生活，能有為莊主做點事情，那是旭玉齋老闆的福氣。柳天涯兄妹卻婉拒了老闆的好意，按照店老闆的指點，自行前往寶器樓。

在去寶器樓之前，他們倆還裝成買家，花了一些時間，瞭解了一下行情。在只有一個買家的情況下，也就不可能貨賣三家了。當然，談價的是柳天瑩，柳天涯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興趣。有妹妹這個酷愛購物的人在，他也不擔心會賣虧了。

上午十點整，柳天涯兄妹來到了寶器樓。

寶器樓是一座佔地面積極大的宅子，光大門就足足有十多米寬，五六米高，別說是並行幾十個人了，就算是騎著高頭大馬，也一樣的進。門口那兩尊銅鑄的魔獸雕塑，在中午的陽光照下，折出金的光芒。

柳天瑩不認識這兩尊魔獸，輕聲問道:“哥，這兩個是什麼東西？”柳天涯修煉時曾讀關於魔獸的書籍，瞟了一眼之後，停下腳步，先指著左邊的銅塑解釋道:“這個叫做麒麟，是一種瑞獸。它是麋身，牛尾，狼蹄，魚鱗皮，頭上還有一個觸角。”然後，柳天涯又指著右邊的銅塑解釋道:“這邊這個，叫做狻猊，也是一種瑞獸，模樣像獅子，也有人說它是獅子的一種。狻猊喜歡坐在有煙霧的地方，所以你看，這銅塑下邊鑄有香爐，還刻出了煙霧紋路。”說罷，柳天涯頓了頓，輕拍了一下柳天瑩的腦袋，說道:“瑩瑩，以後少出去玩，多看點書。做為強者，以後總要去冒險修煉的，要是不認識瑞獸、惡獸，豈不是要鬧大笑話？”柳天瑩吐了吐舌頭，乖巧的笑道:“好啦，我會聽哥哥的話，這次回去就抓緊學習。”柳天涯笑著點了點頭，領頭走進了寶器樓。才一踏進大門，兩人就發現寶器樓與其他店鋪大有不同。

上午他們去過十幾個店鋪，所有店鋪裡的夥計全是男。而寶器樓則不同，剛大門，就站著一排衣著華美，模樣秀美的賓小姐。

“兩位，有什麼可以為你們效勞的嗎？”說話的這個，是一個聲音嬌媚的女子。她身穿輕紗羅緞，手上腳上都帶著金光燦燦的華美首飾。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處處體現出成火辣的美。而一頭烏亮的長髮看似隨意的順著雙肩搭下來，卻更增她的魅力。

柳天涯兄妹倆沒料到寶器樓的服務人員居然是漂亮的女，都微楞了一下。還是柳天涯反應的快，沉聲應道:“我們有一大批貨需要賣，你們寶器樓收不收？”那女子也楞了一下，不上下打量了柳天涯兄妹一番。她跟旭玉齋的店夥計一樣，誤以為柳天涯兄妹是來買東西的。

因為職業習慣的緣故，她只楞了兩秒鐘，就立刻恢復了常態:“沒想到兩位年齡雖小，卻是英雄豪傑，請隨我來。”這馬拍得恰到好處，讓人聽得舒服之極。

“麻煩姐姐帶路了。”柳天涯也客氣的說道。

那女子掩嘴媚笑道:“呵呵，小弟弟，你的嘴可真甜，還是叫我燕兒吧。”言語間，竟有些輕佻的味道。她又飛了一個媚眼，扭身朝內走去。

柳天涯不由皺了皺眉，柳天瑩更是臉不愉，俯在哥哥耳邊輕聲說道:“真是個狐狸！”暖暖的風吹進耳朵裡，柳天涯心中一蕩，忍不住回了一句:“沒你漂亮。”紅暈爬上了柳天瑩的臉，可她的眼中，卻充滿了欣喜的彩。

在燕兒姑娘的帶領下，穿過一道長廊，柳天涯兄妹走進了一間明亮的屋子。這屋子並沒有窗戶，也沒有點魔法燈，卻明亮之極，顯然是用了什麼特殊方法把陽光引了進來。

屋子裡面坐著一個老頭，一頭白髮盤成了高高的髻，甚是獨特。眼睛半合半張的，坐在一張長桌後面養神。

“華老，這兩位是來賣貨的。”燕兒姑娘恭敬的說道，在這老人面前，她可不敢造次。什麼媚言媚行都不敢做，就像是個純良少女。

倏地，華老眼睛猛然睜開，兩道光閃現，一下子投在了柳天涯兄妹身上。光這雙目出的厲光，就讓柳天涯兄妹覺到了一絲壓力，這老人顯然是比白東鵬厲害得多的強者。

“這裡是寶器樓。”華老掃了一眼柳天涯兄妹“小娃娃，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柳天瑩也不反駁，她宛然一笑，施施然走到了長桌前。

這張桌子比旭玉齋的大上許多倍，足以擺放儲物戒裡的玉器。柳天瑩並不說話，只掏出了儲物戒，手往上面抹，東西就一件一件的往外拿，一件挨著一件的並排放。很快，玉器擺滿長桌。

隨著柳天瑩的擺放，特別是看到幾件特殊的東西后，華老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等到柳天瑩擺滿長桌之後，他哈哈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柳天瑩嫣然笑道:“華老過獎了，請給估個價吧。”華老銳利的眼光在桌面上來回掃視了好幾遍，才沉聲說道:“一萬個金幣。”這是很大一筆財富，來寶器樓之前，他們已經去錢莊辦了張黑石卡，將其他幾張卡上的金幣，以及零散的金幣全都存了進去，一共是兩萬多個金幣。而這一桌子的玉器，價值就幾乎相當於黑石卡里一半的財富，這讓柳天涯很意外。

但柳天瑩卻不覺得意外，她拿起一塊月牙型的玉佩，緩聲說道:“普通玉佩都是由白玉製成，少量材質為青玉、碧玉，您見過多少用黃玉製成的玉佩？”她把玉佩翻了個面，指著月牙的尖角處繼續說道:“玉質堅硬，很難打磨。一般匠師都是將玉石打磨成圓弧型，您見過有多少玉器有這等銳利的尖角？且從材質紋理澤上看，這個玉器存世已久，尖角居然沒有一絲損傷，您認為，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放下這塊月牙型的玉佩，柳天瑩走了兩步，又拿起了另外一塊玉器。這是塊紅玉製成的玉刀，刀鞘和刀身分別由兩塊完整的紅玉打磨而成，上面雕龍畫鳳，甚是美麗。

“紅玉刀本來算不得什麼稀奇之物。”柳天瑩淡然說道“只不過，紅玉刀上有龍紋，這就有些稀奇了。更稀奇的是，這紅玉刀一面是龍紋，另一面卻是鳳紋。刀鞘上一面是紅雲，另一面卻是梧桐樹，華老認為，這又意味著什麼呢？”將紅玉刀放下，柳天瑩沒有再繼續。她靜靜的站在哪裡，柔柔的笑著，眼神略帶挑戰的看著華老，不再言語。

華老也微笑著，靜靜的看了柳天瑩好一會兒，才撫掌大笑:“好久都沒遇見過這麼有趣的事情了，小姑娘，我們一件件的來談。”在門口伺候著的燕兒姑娘驚訝壞了，只有面對最懂行的人，華老才會一件貨物一件貨物的談價。這小姑娘看著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居然這麼懂行？

其實她哪裡知道，柳天瑩本不是懂行，而是因為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昨夜她就已經挑出了十幾件自認為很有特的奇珍異寶，今前往各家摸底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在店夥計那裡學到了很多知識。

各個店裡又時常有前來賣東西的人，她也從旁人的經驗裡猜測出了自己手中東西的價值。

當然，她還揀出了一些東西，貨賣三家，拿到了較為確實的價格。

最後，再結合往裡買東西砍價的經驗，她成功的唬住了經驗豐富的華老。

這滿桌子的寶貝，除了她剛才說的這兩件之外，其餘玉器的特點她知之甚少。若真的一件一件談下去，立馬就得餡。

當下，她婉然一笑:“華老，這麼多東西，一件一件的談，得談到什麼時候啊。這一桌子東西，才佔了我們要賣的貨物的四分之一，還是快些談才好。”華老倒一口冷氣，喟然嘆道:“小姑娘，你們兩個可是做了很大一票的買賣啊。要不是黑莊的規矩限制，我真想問問，你們到底做了一筆什麼樣子的買賣。”黑道上的人都管劫道之類的事兒叫做“買賣”柳天瑩心中暗笑，一下子解決了兩個副幫主級別的人物，收穫能不大嗎？特別是其中一位副幫主才做了一筆大買賣，居然還沒來得及銷贓，全都便宜了我們兄妹兩人啊。

她也不跟華老繼續這個話題，故作豪的說道:“華老，我看這樣，剛才我說的這兩件東西，咱們單獨談價，其餘的東西嘛，一起算做兩萬，如何？我們想快些談，有談價的功夫，搞不好我們又做了一單買賣咯。”華老又是一驚，小姑娘口氣真大。他琢磨了一下，兩萬個金幣也做得過，也不再囉嗦，點頭笑道:“兩萬就兩萬，我也不多囉嗦了。那麼，這月牙佩與紅玉刀你想要個什麼價？”

“一件兩萬，如何？”柳天瑩狡詐的笑道“算是補點這一堆東西的損失。”

“呃…”華老有些無語了，小姑娘一張嘴，這堆東西的價格就從一萬變成了六萬，真是敢要啊。

“小姑娘，你這價也太…”

“這只是四分之一。”柳天瑩截口說道“華老要是嫌這筆買賣做得太小，我們兄妹倆也願意多走走路，去其他莊子看看。”華老聞言楞了半晌，才哈哈笑道:“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紀，既能做出大買賣，又能如此談價，後賢兄妹大富大貴之時，莫忘了送我們九嶺莊一些好處才是。”柳天瑩淺淺的笑著，事情，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