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您如此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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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茶上來的小夥計聽了,興奮的摸了摸腦袋,靦腆笑道:“是楚大夫教得好,您看書,我不打攪您了。”青年笑著輕點了一下頭,道一聲:“去罷。”坐著看了半會兒書,已有病人上門來要看病診脈,那楚大夫將醫書放到一旁,溫和的細細詢問病情,開始了一天的坐診。
接連看了幾個病人,開了幾張藥方,又有一個病人坐到桌前將腕伸出,楚大夫剛寫完前一張藥方,見此將筆放下,頭都未抬,只說道:“張小姐今有何不適?”那坐在桌前伸出手腕的人一聽此言,撲哧一笑,只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玉之哥哥,你頭都未抬,怎麼知道是我?”玉之聞言,只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張小姐身上的茉莉花香,在下三尺以外都能聞到,何況小姐伸出來的這隻手上的鐲子,在下已經見過數回。”那張小姐聞言,只拿帕子掩了嘴,嬌聲輕笑,仍是道:“還是玉之哥哥你厲害。”
“不知張小姐今又有何不適?”玉之恍若未聽到她的說話,只是照例開口詢問病情。那跟在張小姐身後的丫鬟回答道:“我們小姐這幾夜裡都睡得不大安穩,飯也用得不香,只覺得心中有些窒悶,不知是何原因。”玉之聞言,邊用手指把了張小姐的脈,邊問道:“此等情況已經持續幾?”
“從我們小姐見到楚大夫的那起。”那丫鬟頗為伶俐的回答道,一旁早就樹耳聽著熱鬧的幾個夥計,聞言都是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
又怕玉之聽到,趕緊捂住嘴巴,躲到遠處。玉之早已聽到,見此眉頭一皺,隨即展開,臉已經面沈似水,只將手指離了張小姐的手腕,道:“小姐此病恕在下無法醫治。”
“玉之哥哥,你怎麼不能治嘛,我是真的這些時都茶不思、飯不想嘛。”那張小姐聞言,只看著玉之撒嬌道。便有等在後面看診的人起鬨道:“我看張小姐怕是得的相思病罷。”此言一出,眾人聽到,都鬨笑了起來。
那張小姐被這樣一說,面上並無一絲不好意思,反而面帶喜的道:“不錯,是個會說話的,”接著又轉頭對著玉之道:“玉之哥哥,不如你陪我去塘橋那裡轉轉,看看風景,我的病說不定就會好些了呢。”塘橋是豐安城中男女相會的地方,很多戀人夫都是在那裡相識,玉之聞言,臉更是一沉,只道:“我看張小姐還是叫別人陪著去罷,在下還要看診,實在是不出空來。”不等那張小姐再回答,便說道:“下一個。”那張小姐見玉之面不對,而後面看診的人已然要坐下讓玉之診脈,自己也不好再做糾纏,只好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對著玉之嗔道:“玉之哥哥,你就陪我去嘛。”而玉之仿若未聞,只細心給後面的病人診脈,詢問病情,提筆寫方,再不理她。
話說這張小姐閨名碧瑤,是豐安城中有名的富商張顯林的獨生愛女,年方十八,然由於從小家中寵愛非常,子比之普通人家的閨閣小姐不知刁蠻幾分,因此也從不知道普通女兒家的嬌羞是為何物,從玉之進到豐安城做大夫的第一天起,她就纏上了玉之。
原因只因她那時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直得自己上吐下瀉,把個張顯林急得是坐立不安,不知請了幾個大夫,都沒有多少好轉,差點急得張老爺子去撞牆,正巧玉之來到豐安城裡正找到一家藥鋪剛剛當上坐堂大夫,就被張家的家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慌里慌張的給請了去,眾人都見玉之如此年輕,全都對他不抱什麼希望。
但眼看全城的大夫都請遍了,小姐還是無法好轉,如今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讓這位年輕的大夫試試了。
玉之進到房內見到那張碧瑤時,張小姐已經瀉得虛脫的躺在上,面委頓枯黃,神智昏,氣若游絲,丫鬟搬過凳子,玉之在她邊坐定,才剛伸出手來給她診脈,那張碧瑤便突然掙扎著一口吐在了他身上,把周圍伺候的丫鬟們都嚇壞了。
忙不迭的想要給玉之清理,然玉之只是擺了擺手,止住上前的丫鬟,抬手運指如飛的點了那張碧瑤身上的幾處道,張家小姐就昏昏然然的睡著了。
然後玉之細細診了她的脈象,看過面舌苔,叫丫鬟拿過紙筆寫了方子,才施施然然的起身,面上無一絲不耐嫌惡的神,只溫聲對著伺候的丫鬟道要些清水清理一下,婉拒了丫鬟要拿衣來換的說話,就這樣略微整理了一下,方帶著一身溼水汙漬出了張府。
也是玉之醫術高明,一貼藥下去,那張小姐便止了上吐下瀉,又接連吃了幾副,身子漸漸好轉,過得幾,已能下行走,最後便完全的康復了,待那張小姐清醒過來臥在上養病的時候,便聽自己的丫鬟向自己訴說那楚大夫是如何如何的溫和。
即便自己吐了他一身,也無一絲不耐嫌棄,反而是先給自己診完了病,開了方子,才起身去整理自己,如此溫文爾雅又醫術高明的人實在是難得,而更難得的是,那個楚大夫是一個面容俊俏的年輕人。
於是那張小姐自能康復出門去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那傳說中的楚大夫到底是何模樣,結果,她當然不會失望,竟覺得比丫鬟給自己描述的還要好,那楚大夫聽到她是專程要來道謝,只微笑著道:“張小姐如今能康復如初,在下也頗欣喜。
只是醫者父母心,張小姐那病重,也是無心之過,不必太過掛懷。”如此溫文爾雅又年輕俊秀的楚大夫,況且還是一個絲毫不嫌棄自己那狼狽形象的楚大夫,就這樣讓張小姐一下子就芳心暗許了。
隻帶著丫鬟上藥鋪來借問診的名頭來纏著玉之,玉之也是頗無奈,先開始的時候,還能微笑以對,次數多了,便知那張小姐心中打的是什麼算盤。
但見她這樣藉著些看病的由頭來纏著自己,不但妨礙自己坐診,落在眾人眼中也是不好,遂後來慢慢冷了臉,不再給她面子,但這張小姐不知是怎麼想的,她一個姑娘家,這樣跑去纏著一個男子。
即便這個男子對她不假辭,她也毫不在意,仍是跑去見他。城中那三姑六婆人多嘴雜,時不長,這件事情幾乎鬧得城中人盡皆知,每每一看到那張碧瑤進到那藥鋪,便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八卦神態。
而她也毫無羞意,當著眾人的面也並不忸怩,只該怎樣還是怎樣,絲毫不在意眾人是如何在背後說她一個姑娘家這般去追一個男子。
但見這些時來每在楚大夫藥鋪必然上演的這一齣戲,眾人也是樂得看個熱鬧,只是皆奇怪那張碧瑤長得也算是個美人,家中又有萬貫家財做嫁妝,到得那張顯林老爺過了身,這張家的產業還不是盡數歸了她的夫家。
如此算來,娶了這麼個娘子回去,是無論如何都不吃虧的,而這個楚大夫卻從來都不吃張碧瑤的那一套,絲毫不為所動,後來有一晚上,藥鋪關門的時候,有一個夥計忍不住去問玉之,為何那張小姐如此這般,他還不為所動。
只見那楚大夫輕輕一笑,眼中頓時充滿柔情,只道:“我的家中已有一位國天香的可人兒,只等時到了我便回去陪著她,再不離開,在我的眼中,此生有她便足矣。”於是此話傳開,眾人皆道那楚大夫如此風姿綽然,醫術高明,偏還難得的是個痴情種子,如此男子要到哪裡去尋,只怕全豐安城裡也找不出一個來,因此對他更為尊敬。這話傳到那張碧瑤的耳裡,她聽了。
不但沒有傷心,反而對她的丫鬟說道:“此人如此的人品,我是更不會放手的了,如若不然,以後就讓我和他的心上人共侍一夫,我也甘願。”又打聽到他的名字,只整裡玉之哥哥、玉之哥哥的不離口。
話說那張碧瑤如此,她的爹爹張顯林也早有耳聞,只無奈自己後來娶了幾房妾還是皆無所出,留下這麼一個獨生女兒,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她要執意如此,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況且據自己明裡暗裡差人打聽到的說辭,那楚大夫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若自己有此人作為佳婿。
也不失為一樁美事,遂睜隻眼閉隻眼,由得自己的女兒去了,張碧瑤此刻被玉之這樣晾在旁邊,也不著惱,隻眼帶情意的看著玉之給人家看診,玉之本就面容俊俏,側面看去更有一番風采。
尤其是凝神診脈時的神情,看得那張小姐幾乎失了神,只呆呆的看著再移不開眼去。等玉之看完了診後,已是正午都過了,玉之抬手撫了撫額角,站起身來。
卻見到那張碧瑤還站在一旁,遂略皺了皺眉,只道:“時辰不早了,張小姐請回罷。”那張碧瑤只看著他,嬌柔道:“玉之哥哥,你是要去用飯麼,不若我們到我家的豐味樓去罷。”玉之聽了,眉皺得更加厲害:“多謝小姐好意,在下一向不在意吃食,小姐請自便,在下告辭。”說罷,拱了拱手,自朝後堂去了。
那張碧瑤哎哎的追了兩步,被藥堂中的夥計攔住道:“張小姐,裡面是內堂,多有不便,您還是請回罷。”那張碧瑤見如此,只得跺了兩下腳,撅著嘴帶著丫鬟走了,玉之到了內堂,坐在飯桌前。
想到自己只不過是替那張小姐醫了一回病,竟被她糾纏,只搖頭苦笑,看來自己只能換個地方了,打定了主意,立刻就去跟藥堂老闆請辭,那老闆自然是百般挽留,開玩笑,自從這楚大夫來了以後,他醫術高明,不知帶給藥堂多少生意。
這樣一走,自然是損失巨大,只怕又得回到那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藥堂的子了,那藥堂老闆自然是知道這裡面有著張碧瑤的原因,只好聲勸道:“我說楚大夫,您如此的人品,何必又拒那張小姐於千里之外,我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