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悲歡寄情空餘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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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心願，只要你說，我一定答應你！”楊天坐到她旁邊，關心的問道。

“我希望我們能像原來一樣，快快樂樂過完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天，我就死而無憾了。”

“司徒姑娘！”元盈動的撲在司徒萍腳下，所有人再次陷入無盡的沉默之中。

最後一天清晨，所有人都早早起，楊天和林劍南親自到河邊打魚，元盈帶著村裡的姑娘上山摘菜，一切都是如此繁忙，元也也換上了平時過節才穿的衣服，高高興興的打扮了一身。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豐盛的一桌，每個人都是盛妝出席。今天的司徒萍格外漂亮，雖然還是那身衣服，還是那個人，但是頗好的氣，畫過妝的俏臉，儼然有沉魚落雁之容，將紫玲，風落二女都比了下去。

一桌子盛宴，有楊天打的青花，林劍南抓的活鯉，元盈煮的野菇…。散發著騰騰熱氣，等著她來品嚐。

“大家一起吃。”司徒萍見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無人動筷。笑了笑說道:“也許吃了這些山珍海味會有奇蹟發生。”

“司徒…。。”紫玲想說什麼，司徒萍搶先道:“不是說好，今天不提此事麼。”雖然有笑容，有美酒，有好菜，但是沒有一個人提的起興致，無聲的宴席，彷彿在等待死神的召喚，還是楊天最先打破了僵局，舉杯道:“來，大家一起幹一杯！”

“對，今天是高興的子，不醉不歸！”鐵牛強笑著說道。

“幹！”一杯下肚，愁雲往事，散去了不少，看著大家笑容滿面的樣子，司徒萍也開心了，今天的話特別多，講起了許多自己的往事，有關於楊天的，有關於林劍南的，讓在座的人聽的津津有味。

晴空萬里，碧綠的山體，襯著珍珠白的河，金的光輝格外耀眼。太陽一點點的向西移去，山谷中卻不時的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楊天靜靜的看著陽光下的司徒萍，今天的她最美。想起第一次在慕容花園抱住她的那一刻起，就被她的美麗所驚豔，事擱多年，再來看她，還是如此美麗。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落的餘輝最終消失在黑夜的天空中，被噬的光，就像一個被食的心臟，瞬間沒了跳動。

閃爍的篝火旁，木氏少女圍坐一團，手拉手的跳起了民族舞蹈，器樂聲響起，歡呼聲常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無窮的快樂之中，司徒萍最喜歡看她們跳的舞蹈，一邊看，一邊還能喝著曲調。

“楊大哥，不如我們跟他們一起跳吧。”司徒萍忽然笑道。

“可你…。。”楊天擔心的說道。

“來吧，我沒事。”司徒萍堅強的站了起來，拉著楊天和紫玲的手，接著是秋風落，元盈，林劍南，鐵牛…。所有的人都歡快起來，上百人的舞圈團團圍住篝火，他們旋轉，他們歌唱，彷彿黑夜中的靈，用不疲倦。

“啊。”跳到第三圈的時候，司徒萍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鮮紅的血跡順著光滑的脖子，一直到口，整個人轟然倒下。楊天驚呆了，一把扶住她，在半空中將她緊緊抱住，那一刻，司徒萍在微笑，而且笑的很美。

“楊大哥，你知道麼，我多麼希望你在抱我一次。”司徒萍虛弱的說道。閃爍的火光彷彿就是此時她跳動的心臟，忽明忽亮，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被突發的事情打破了氣氛。

楊天再一次有了親人離逝的悲鳴，多少回曾經在夜裡不斷重複的畫面，沒想到真的發生了，他多麼希望那是一些惡夢，可他身邊的親人總是一個接一個的離他而去，他痛苦，悲哀，只能一次次將生的希望留在夢醒時分。手中的嬌軀漸漸起伏不定，楊天抱的更緊一些。

“楊大哥，千萬別哭，能為你而死，我…我死而無憾。”司徒萍用勁的說道:“這些天是我一生來最快樂的子，能和你天天在一起，真的，我會好好珍惜，永遠，永遠！”

“萍兒！”楊天噙著淚水痛苦的喊道。

司徒萍勉強看了看紫鈴，回頭對楊天道:“我真的很羨慕玲姐姐和風落姐，他們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會的，一定會的。”楊天開始不斷給司徒萍體內輸入真氣，用力過猛，反而讓她虛弱的身子無法承受，一股血從嘴角了出來，楊天一驚，連忙撒手。

“楊大哥，可以有最後一個要求麼？”司徒萍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你說，你說，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可以吻我一下麼？”楊天沒有猶豫，深情的吻了下去，第一次接觸她的嘴是如此柔軟，如此甜，只可惜口中還帶有一絲血腥。楊天不敢往下想，腦海裡一片空白，那一刻，他在期待著奇蹟。火熱的嘴緊緊的靠在一處，一對再也無法相見的戀人就要從此離別，周邊的人都為他們的愛所傷。

死神的召喚隨著黑夜一起降臨，當楊天覺到她嘴冰冷的時候，一個善良而美麗的生命已經永遠離他而去，那雙動人眸子還在深情的望著他，直到死，司徒萍拉著楊天的手都死死的扣在一處，彷彿永遠也不想鬆開！

黑夜，無盡的可怕，哭泣的北風，冰冷的山谷，逝去！

巍峨的高崗上，楊天眾人在她的墳前默哀，風是冷的，心是涼的，周圍的一切都彷彿隨之悲哀。

“楊少俠，我代表木氏族也沒有什麼好贈送的，這半株七尋七草你讓她含著，可保屍體萬年不腐。”元也拿出司徒萍生前沒有吃完的半株七尋七草遞與楊天道。

楊天點了點頭，的看了看元也，對著屍體道:“萍兒，你看，還有這麼多人在想著你，你永遠和我們活在一起！”

“…。”所有的悲哀都不住爆發出來的時候，山頭一片哭泣之聲，大地也為之動容。

楊天親手將她的屍體下葬，雖然答應過司徒萍不要哭，不過當蓋上最後一撥泥土時，傷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灰的天空，不見一絲陽光，陰沉的天空下，送走了一個美麗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