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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玉璽六洛陽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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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白天外加一個晚上,上百臺巨大的用繩子捆紮起來的雲梯已經組裝完畢,32臺巨型方木組成的投石車也仰起了高高的脖頸,數臺外面蒙有厚厚木板的撞車也已經推到前方。

在夏的晨曦中,無數民夫在皮鞭和的催促下,推著巨大的蒙著生牛皮的雲梯和高高仰起的投石機向洛陽城的宣陽門挪去,在他們身邊無數王家軍的士卒排成稀疏的雙列縱隊,高舉盾牌手舉長矛長弓緊緊護衛在雲梯和投石車的兩側,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投石機和弩弓的反擊。

可是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就連眾人已經把巨大的攻城器械推到投石機的程裡面,洛陽城內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反擊。

王彌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無名氏,那個年輕人輕輕一笑,說道:“有我在,王將軍連仗都不會打了麼?”王彌臉一沉,衝著手下吼道:“快**,快**,孃的,一群廢物。”天空中傳來一陣悶響,隨即無數聲尖利的哨音響徹原野,宣陽門外的匈奴兵陣地上,飛起了無數的黑點。

初進青州,不管是工業城那濃煙滾滾的巨大的高爐,那隆隆巨響的廠房,還是腳手架林立,正在施工建設中的商業居住區的歷城老城,還是歷城內那摩肩接踵的人群,林立的商鋪,還是連接濟水南北兩岸正在濟水之上修建的鋼筋混凝土大橋,沿著濟水河一字排開地船舶密集的歷城碼頭。都讓他到震驚和新奇。

“這還是大晉的屬地麼?這還是以前的青州麼?這還是大晉地一個小縣城麼?”他一遍一遍的在問自己,但是卻無法讓他找到答案。

陪同他的那個青州華族子弟一路喋喋不休的向他介紹沿途的風景都沒有引起他地一點興趣,他只是催促著:“快點,快點。讓我趕緊見到金亮公。”

“明公那麼急幹嗎?這次初到濟南,應該多轉轉,多看看才是。”

“濟南?這不是歷城縣城麼?”荀和這個華族子弟地位懸殊,他本來不想理會這個華族子弟那麼多,不過他還是對這個華族子弟說的地名起了懷疑。

“自從院長當上濟南郡郡守。濟南郡的郡治早已經從東平凌搬遷到樂歷城,為了方便,青州議事會已經把歷城縣城改作濟南城。現在濟南城已經成為青州地州治所在了。”荀沒有接腔,他只是問道:“金亮公在什麼地方,快點帶我去見他。”那名華族子弟,指著北面幾座被青松翠柏環繞的小山包(現在千佛山平頂山等)說道:“那就是整個青州的心臟地帶,青州的金堡軍事基地,院長正在議事會等你,很快就到了。”馬車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公路,拐過一個彎。一個被三座大山環繞著,鋪滿鮮花和翠綠的草坪的巨大的不規則地廣場出現在荀面前,在這個巨大的廣場的兩側小山上下,林立著無數用巨大的花崗岩和大理石砌就的宏偉的拱形建築,華麗高大的建築,讓荀這個自認為見過無數巨大場面的人也不歎為觀止。

“那邊那座是青州儲備銀行的辦公樓,那邊是青州糧食儲備庫地辦公樓,那邊是錦繡鋼鐵公司的辦公樓,…再往前面是青州最高法庭的辦公樓,和政府辦公樓,他的對面就是近衛軍陸軍總部辦公樓,對了東邊那座山(現在的燕山)的山腳下用白大理石建造的那座金黃琉璃瓦覆蓋地雙層重簷廡殿頂建築就是議事會,現在那座山也被青州人戲稱議會山。”荀不知道為什麼在青州那麼多地商業機構,錢莊(銀行)等的辦公樓怎麼會和青州地各級政府機關的辦公樓矗立在一起,更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辦公樓為什麼甚至比青州的政府辦公樓還要氣派。宏偉。廣大:“這難道不是逾制麼?”不過他隨即也馬上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青州的這些宏偉的建築哪個不逾制。哪個都不比洛陽城的皇宮更加氣派,宏偉壯麗?

不過現在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他心中急著要見到張金亮。

馬車沿著廣場邊緣的林蔭大道飛馳著,轉過幾座正在施工中的大樓,來到了議會大樓面前,在遠處看起來並不算太高大的議會大廈,到了近前荀才知道自己的渺小,站在議會大廈那周長近兩丈的紅大理石柱子下面,荀的腿都是軟的,他不知道青州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把這些沉重的大理石柱子修的這麼高,這麼直,他也不知道青州人用了什麼辦法把那沉重的屋頂蓋在這巨大的柱子頂端。

他只是懵懵懂東的跟著那名華族子弟,穿過足足有三四個人那麼高的,鑲嵌著透明琉璃的金黃金屬大門,順著亮的能照出人影的彩大理石地面,進入到大堂之內,穿過寬廣的大廳,順著白大理石鋪就的臺階上了二樓,在一幅巨大的大門前被兩名身穿重甲手持儀刀的武士攔了下來。

在大門裡面,傳出來的紛亂嘈雜的吵鬧聲才讓他重新迴歸現實。他環視著四周牆壁上美的飾品和壁畫,腦子裡面劇烈的盤算著見到張金亮的時候,如何把這位權高位重的一方大員說動,去拯救自己那個還不知道如何的皇帝。

時間不大,裡面的喧鬧聲駐漸停了下來,他面前關閉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場面出現在他面前。

他早就料到了大門裡面也必定是豪華壯麗的場面,他早就料到了裡面必定是人頭湧動,熱鬧非凡,萬眾期待著他這位欽差大臣到場。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門一打開,接他的竟然是滿地橫七豎八亂扔一氣的皮鞋和各種的雜物。

在大門兩側呈階梯狀分佈的座位上,十幾個身穿錦緞,手持刀劍的長者,正氣鼓鼓的互相怒視著對方,中間的隔離帶裡面,十幾個身穿重甲,手持儀刀,渾身上下被嚴密的包裹在鎧甲裡面的武士,狼狽的站在那裡,對,絕對是狼狽,而且是非常狼狽的站在那裡,身上還留著數不清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各種顏的已經變了型的物品。

在正對大門的一幅巨大的壁畫下面,神情緊張,一臉恐慌的清河公主坐在那裡,在她的身前,也是一臉無奈的張金亮,一手拿這一個錘子,一手拿著一個本子,正衝著呆立在門口的荀尷尬的笑著。在張金亮的身邊,還坐著幾個面不改,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長者。

“明公急著見金亮有什麼事情?進來說話吧。”張金亮把手上的錘子輕輕的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對著門口的荀說道。

“有有有,”一連哆嗦了幾個有字,荀才把那句有聖旨說了出來,眼前的景象太讓他吃驚了,這哪裡是青州人嘴裡說的議事會啊,這分明就是菜市場,這分明就是街頭無賴潑皮打架鬥毆的會所。

可是聖旨兩個字並沒有讓左右兩邊劍拔弩張的兩撥人消停,也沒有人對這兩個字有任何的興趣,只有張金亮皺了皺眉頭,說了一聲:“既然明公是宣詔使,那就把聖旨給大家念一下吧。”荀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穿過滿地的雜物,來到了屋子中央,他先向清河公主行了一個禮,然後壯著膽子大聲喊道:“皇上有旨意,青州眾官員接旨。”可惜他這一嗓子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只有在那幫議員的背後有人喊道:“有快放,有話快講,別在那裡的瑟,免得耽擱大家的時間。”看到屋中的情景荀早就預料到了屋中的眾人會是這種反應,他清了清嗓子,從懷中取出那張被青州軍隊沒收,後來又還給他的那張聖旨,一板一眼的開始唸了起來。

直到唸完,屋中也沒有任何人吭聲,甚至沒有任何人臉上有什麼關切的表情,荀滿肚子要向張金亮訴說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滿懷恐慌的看著張金亮,希望從張金亮那裡得到答案。

張金亮用手捂住嘴,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明公有所不知,昨天半夜,金亮接到青州水軍的報告,洛陽已經淪陷了。”張金亮的一句話,讓荀如五雷轟頂,他呆呆的站在那裡,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金亮接著說道:“洛陽被匈奴人攻破,今上生死不明,金亮已經讓水軍加緊打探,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明公,明公節哀順便。”荀大叫一聲:“皇上啊,老臣有愧您的重託,死不足惜。”他說完,瞄準旁邊沉重的紅木桌子,一頭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