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為何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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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的烽火當天下午就傳到了稟丘(烽火的傳遞速度可裡以上,並且是持續的速度),司馬楙得到消息後就一直呆呆的坐在上,一聲不吭。
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就是須昌出事了(烽火只能判斷方向),但是據前段時間的情況猜也能猜到,雖然那邊的形勢還不明朗,不過既然已經燃起烽火,那就不會好到哪裡去。
王脩走進司馬楙的屋子,躬身施禮叫了一聲主公,才把司馬楙從夢遊中喚醒過來。
司馬楙示意王脩坐下,帶著一分悲蒼問道:“靜賢先生認為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是繼續和河間王合作,還是應該向東海王妥協?”王脩低頭不語,開始就是他建議司馬楙放棄徐州回兗州的,不過事態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控制之外,范陽王說司馬楙在兗州強徵暴斂,讓芶晞頂替司馬楙的位置,還要把司馬楙攆到地廣人稀的青州。
誰大眼一看,都知道那不過范陽王找藉口擴大地盤而已,芶晞在兗州的征斂更甚,已經達到無所不及的地步。
不過現在形勢多變,眼看司馬越勢大,但是現在整體還在退卻之中,河間王雖然勢力比較小,但是現在暫時還在強勢,外加上芶晞那邊也欺人太甚,很難說跟誰合作比較好。並且加上現在司馬楙老窩被襲擊,更增添了事情得變數。
他考慮了一會說道:“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靜賢先生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地。快快講來。”王脩不卑不亢地緩聲說道:給別人,可保王爺全家平安。”司馬楙聽了這話,臉憋得通紅,但是忍著沒有發作出來,仍舊繼續問道:“你認為推給何人合適?”王脩沒有理會司馬楙的語氣已經變得不那麼客氣,繼續說道:“范陽王任命芶晞擔任州的刺史,王爺也可以承製(代替皇上)任命一個人擔任兗州的刺史。讓他們互相鬥去,王爺在旁邊看即可。王爺甚至可以讓司馬略的人來幹,譬如現在正在兗州內搗亂的那個濟南太守。現在諸王爭鬥,各個勢力背後都有很大的力量,王爺你地力量太弱啊,-----“混仗。你這不是讓我幾十年的努力白費。並且還送上門去讓人宰割?滾,滾出去。”司馬楙大怒,不等王脩說完,拿起手邊的一條巾向王脩扔了過來。
王脩不敢繼續在這裡觸黴頭,躬身退出門外,就聽著屋內地司馬楙高聲叫道:“傳魯藝和趙正進來,我要親自率大軍去須昌。”張金亮站在面向濟水大橋得城門樓上,默默地看著城外那個簡陋的碼頭,一聲不吭,在他身後幾個侍衛全身披掛。手按長刀,身站立。一動不動。
在河邊碼頭上,童子軍第三小隊正監督著徵召來的工匠冒著嚴寒修理著碼頭上停留的船舶。並把修理好地船放下水。
在須昌城內,不少地方還在冒著滾滾的濃煙,城內一片狼籍,屍體遍地,無數間房屋被投石機砸塌,城內還活著的居民無助的在瓦礫堆裡和廢墟上翻找著有用的東西,婦女和小孩則跪坐在親人的屍體旁邊哭泣著,向前來收集屍體的民哀求著。
童子軍的第2隊則分成了10個小組。帶領著民組成糾察大隊負責著城內的治安,昨天戰鬥後。城內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騷亂搶劫,也和童子軍在後期地主動介入有關,張金亮可不願意從一個完全稀爛的城市裡面搜刮東西。再說他看上地東西,對於那些民來說不過是一些廢物罷了,讓他們搶過去以後,還不知道能完整的保留多少。
童子軍第四小隊分佈在各個倉庫清點看守著貨物,糧食,準備和陳午分贓,第一小隊則挨家挨戶地蒐集著書畫,文獻,美的藝術品,等貴重物品。這些他們可是準備帶走地。而東平王府並不在須昌城內,還在東邊山上的莊園裡面,那裡易守難攻,張金亮可沒有時間去打那個城堡,城裡面那些王府的奴才們家裡也足夠他搜刮了。
城外面空地上,馮龍和李頭已經把4000名身強力壯的民組織起來,全身披掛,刀槍齊全,進行練,搞得也是有板有眼。
這次戰鬥繳獲的所有軍需物資,張金亮連看都沒有看,直接讓他們全接收了,那些東西他也實在是看不上眼。
而此時地張金亮心中卻在血,昨天一戰,他的童子軍,死了7個,還有10多個身負重傷,就連一直衝在最前面魯智深背上也被擊中,一寸多長地狼牙穿過2米厚的鋼板鎧甲深深地進了他的肺部,至今還昏不醒。也不知道能救過來不能。
魯智深清醒地時候問張金亮:“老師,我會死麼?”張金亮只能緊緊攥住他的手安著他。
“我好想回家,”魯智深了幾口氣才接著說:“跟著老師跑了這麼長時間,才知道在山寨生活多幸福。老師,這次出來打仗到底是為什麼?”魯智深最後這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張金亮:“是啊,這次出來打仗是為了什麼?是為誰而戰,是為何而戰?僅僅就是為了一個郡守的官職,就讓自己這麼多學生送命,值得麼?”繆峻跟著民大隊,緊趕慢趕,跑到了須昌,進城就來找張金亮,“恭喜大人破城,”他大老遠就向張金亮祝賀。
張金亮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看他的河去了。
繆峻討了一個沒趣,姍姍的笑著,繼續問道:“大人下步想怎麼走。”
“回。i淡漠,讓繆峻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大人得到陳午等人的助力,應該百尺竿頭在進一步呵。”繆峻勸張金亮道。
“在進一步?如何進?為什麼要進?你告訴我一個要我繼續下去的理由。”張金亮冷冷得說到。
他不是聖人,但也不是屠夫,昨天一場仗打下來,須昌城有半數地成年男子在衝突中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身亡,童子軍和進城的民也傷亡慘重。
眼看著自己和這些百姓都成為幾個王爺之間爭權奪利的犧牲品,他實在不願意繼續下去了。繆傳在山上說得很好,為了大義,可是這大義在什麼地方呢?他這兩個月以來看到最多的是背叛和易,以及血腥和殘酷。
不過昨天的戰鬥也讓張金亮真正理解了什麼是想做奴隸而不可的的意思。作戰中抵抗最烈得不是那些官軍,而是由城中的這些王府家奴組成的隊伍在封建社會里面奴才或者叫奴隸那是高人一等的職業,尤其是做個王府的奴才,那可不是隨便就可以當上地,作了王府的奴才,就以為著高收入,高社會地位,那顯然就是那個時候的白領階層啊。
好多家奴都是現在所謂的地主,當然那個時候也不存在什麼地主。
這個年月最悽慘地是自耕農。或者叫做編戶民,就是象陳午他們一樣,不但要負擔賦稅徭役,而且還要承擔各種的攤派,過的是苦不堪言,略微一受災荒,只能賣兒賣女,甚至破家出走。
當然這些奴才在吃主子的。喝主子的以後,就的給主子出力,給主子賣命。
當作戰的童子軍向那些對自己進攻的王府家奴喊出:“放下武器,還你們自由”地時候,那些家奴中竟然有人喊:“只由白痴才願意做自由民。”童子軍一片默然。不過這些家奴理解的自由民和童子軍理解的自由民那是兩碼事。
並且經過昨天下午的戰鬥。他們才知道王府的鐵甲也不在城內,而是遠在東邊的山上地王府莊園之中,昨天打了一下午,人家連頭都沒有頭。到現在還嚴重威脅著須昌的安全。
“大人此言差矣,現天下紛紜,正是忠臣義士同心戮力之時,大人應該和陳午共戴盟主,掃除兇寇,救蒼生之倒懸,反北辰於太極。”繆峻連忙勸阻道。
“抱歉。我不是什麼忠臣義士,本來下山就是被你兄長忽悠下來的。算是湊個份子,大家共同出兵罷了。但是現在我們孤軍深陷重圍,四周卻毫無友軍的音信,我有權撤退,我沒有不顧自己安危,而為那些王爺大人爭權奪利而賣命的覺悟。”
“大人,-----”繆峻還要繼續勸說,被張金亮擺手拒絕了。
“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協助陳午共創你的大業。”張金亮揮了一下手,一個鐵甲重騎伸手攔住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繆峻。
“先生請,”繆峻無奈。只得乖乖離開,“你知道我們為何而戰麼?”張金亮問站在身旁的劉福,“為老師你而戰,”劉福毫不遲疑地回答,張金亮不笑了,他拍了拍劉福的肩膀笑了笑,問道:“那這次下山,咱們為什麼而戰,你知道麼?”
“知道,咱們這次下山如果老師立了大功,就可以當太守,咱們山寨的人也可以光明正大下山,不用再害怕被人抓了。”
“下山就可以不被人抓了麼?”張金亮苦笑了一下,想起了那群被自己抓,被殺,或者被得連個落腳地地方都沒有。
就連自己每次下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倒壞人,也許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想起來自己曾經對王二說地理想,又向劉福說道:“我真想在天的時候帶著你們,穿著輕柔的衣服,不用穿沉重鎧甲,也不用拿著殺人的刀劍,能到天下各地去轉轉,遊蕩在山水之間,打打獵,做點燒烤。”
“那就為此而戰,”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張金亮背後“暮者。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風乎舞。詠而歸。這可是儒家之大道,孔子和曾點的理想。可惜這個理想現在看來,是多麼可望而不可及。我也非常想這麼自由自在的活著。哎可惜啊。”
“不自由:+。。提出),為了自由自在的活著而戰,為了自己的權利而戰。”張金亮經孫地提醒,猛然想起了這個炙人口的成語,脫口而出。
孫仔細品味這句成語,這簡直和他上面所說地儒家大道所吻合,渾然天成。忽然之間他覺得這30多年自己白活了。
每年的賦稅徭役攤派應酬,如同一張大網,把他給完全地罩了進去,每天都是在為了應付上面各種的差役賦稅以及各種上差地應酬而奔波忙碌,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整天這樣忙碌到底是為了什麼?
稅權等於代表權,不自由毋寧死,這兩句話,已經慢慢的敲開了他的心扉。如同黑夜裡面一盞明亮的燈指引著他,把他往更深層次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