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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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鏡南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對方本沒提出就地
易的事。只見當先那人回頭稟道:“老大,這裡住滿了。”南下客商後面轉出一人,濃眉大眼,膀
圓,體型竟不在桑奴之下。那人來到院門處,打量了一下雲鏡南,懶洋洋地拱手道:“叨擾了!”那首領隨即率人離了莊院。
雲鏡南見這幾人走得快,心中卻有點發
,但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不對,於是吩咐一個古思軍戰士道:“到牆頭上看看,看這夥人在哪裡落腳?”這幾
連是晴天,那夥人在各屋前走走停停,都沒有找到乾淨的落腳點,索
轉入村東的一片林子中去了。
雲鏡南見那些人自去安歇,啞然失笑:“我這是怎麼了?即使這些人是明恆餘黨,也不過十多人。有阿思的遊騎在,大股叛軍不可能出現在這附近。”其時,諸衛士都已就崗到位,素箏公主房中只點一點燈火。雲鏡南本想到素箏公主屋裡坐坐,卻立時想起她剛才乾嘔的情景,心中雖不似適才裂痛,但仍有一絲酸意,於是搖頭苦笑一下,便向自己那間客房走去。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天井之上,明月初升,光潔如輪,雲鏡南愁煩無比,信步走在簷下。兩個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一個已是有夫之婦,而且珠胎已結,另一個幾度傷心不再理他。
“人世間情為何物?我看情是債,欠債時最快活,要還債時最心痛。付出真情時最痛苦,逢場作戲時最快活…罷罷,不如找桑奴喝酒去。”他想到此處,向桑奴客房拐去,正進到後院,前方一隻驚鳥從柴房頂上撲翅而起,隱隱見到一片衣角在柴房後一閃。
雲鏡南心中大奇,又有剛才那一夥客商之事,暗道小心為上,於是趨步跟到柴房邊上。
接著便聽到柴房裡蟋蟋索索的聲音,顯然裡面那人並不是刻意隱藏,即使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這人也不會武功。
只聽裡面是荀員外的聲音:“寶貝,可想死我了…今天來了這群人,我本來沒興致來見你,可是一天沒摸摸你沒看看你,我這心裡就象丟了魂一樣!
…
寶貝,別急,我這就來!”接著便是荀員外掏鑰匙開鎖的聲音。
雲鏡南暗暗好笑:“這荀員外看上去老態龍鍾,除了發脾氣時有點老當益壯的樣子,怎麼也看不出來他竟還好這一口。不行,這個我可沒見過,一定得瞧個新鮮!”只聽得柴房裡又傳來開門聲,那員外嘀嘀咕咕地進得門去,聽腳步聲,裡面竟然有個不小的暗室。
“莫非他綁藏了良家婦女?”雲鏡南好奇心愈來愈重,隨後進了柴房。
柴房的亂柴禾後面竟有一個暗門,做得與周圍石壁嚴絲合縫,不細看真看不出來,那暗門通到一個暗室,雲鏡南躲在入口處向裡望去,差點笑出聲來。只見荀員外正在撫摸著他的寶貝…這寶貝不只一個,而是很多,確切地說,是一屋子。
一屋子都是酒香。
東、南兩面壁上是博古架,上面盡是酒器,有王朝東遷之前的古董彝樽,也有數百年來的陶瓷酒具。更有陶壺羽觴,耳杯玉瓢,小小一間暗室,被瑪瑙、翡翠、玻璃、琉璃映得珠光寶氣。
雲鏡南在市井百行中也曾摸爬滾打,知道其中唯實有幾件極品。再看暗室北面則全是藏酒,酒香濃烈,有的是大壇小壇,有的則是用蘭頓玻璃瓶封存。
雲鏡南看了一會兒,便捻步退了出來,原先對荀員外的不屑都已拋到九宵雲外,只覺得在這鄉野裡做一個富家翁,過自己喜歡的子,簡直如神仙一般。
這時莊院門口突然吼聲大作。
***桑奴沒有回房歇息,到四周轉了一圈查了查崗哨。
他自從在圍獵大賽上被授黃金勇士,成為雲鏡南親隨衛隊以來,才真正地受到快活。在雲鏡南的衛隊裡,有王朝人,也有草原人,誰也不會再拿他恥辱的身世當笑柄。這裡只看重能力。
說實在的,桑奴對衛隊裡的每一個人都很服氣,包括辛巴。雖然他表面上鄙視辛巴,說他只是一個雞鳴狗盜之徒,可從骨子裡他明白,辛巴這樣的跟蹤、潛伏、逃遁高手是衛隊裡絕不可缺少的。
隨著越來越接近王城,桑奴覺得危險每都在增加。也許是因為這裡不象草原那樣一馬平川,到處都是遮住視野的密林山石,隨便哪裡都能埋伏下一支奇兵。
所以,他不能不更加小心一些。
他將裡院查完,來到院門之外,卻見守門的衛隊士兵正在和兩個人談,正是白天要借宿的客商中的兩個。
“兄弟,我們的火摺子昨天過河時掉了,能不能借個火?”一個客商問道。
衛隊士兵警惕地審視一下對方,正要拒絕,桑奴已上前去:“這是我的火石,你們拿去用吧,不用還了。”那客商抬眼看了一下桑奴,接過火石點著水煙筒,連聲謝道:“謝謝,我點一下煙筒就好!”
“拿去用吧!”桑奴不想給人造成過分警覺的印象,也不想這些人再來第二次。
那兩人借了火便沿來路而回,桑奴搖了搖頭,暗自自嘲道:“我是不是太小心了。”他轉回院內,上了二層穀倉,向四周望了望。
皓月當空,遠方只有山廓,大草原早已望不見了。桑奴下意識地往那夥客商聚集的林地望去,只見那邊一叢篝火,透過林枝忽閃忽暗。
正是這一點火光,讓桑奴驚出一聲冷汗,他立時對著院門處叫道:“大家小心!”守門的兩個衛士同時栽倒在地。
“媽的,點子夠靈光的!”十餘條人影閃進院來。
“搭麻的!”桑奴從二層躍下,在半空中出雲鏡南新送的王朝干將閣寶刀。
***當雲鏡南從柴房衝到前院時,這裡已殺成一片。
桑奴帶著十來個衛隊士兵,與白所見的那夥客商殺作一團。其餘衛隊士兵則圍在院門外,或守在通往素箏公主臥房的要道上。
“點子手硬,兄弟們小心!”雖然這些客商口中盡是黑話,但云鏡南一眼便看出這不是寇,而是軍人。這些人配合有序,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絲毫不落下風。要知道,雲鏡南的親隨衛隊,都是千里挑一的戰士。
“這些人實力著實不弱,但若要想伏擊我們,也太過託大了。他們一定有援兵。”雲鏡南站在戰圈外面,卻在注意場外的動靜。斷定對方還有援兵之後,他心裡有點發虛,象這樣的高手再來五六十個,就足夠他的衛隊受的。
除了雲鏡南,戰圈旁還有一個抱拳而立的人,便是那群假客商的首領。與雲鏡南不同的是,他的眼光穿過刀光,直直地盯著雲鏡南。
“你就是雲鏡南吧?”那人的聲音沙啞之極,透過刀劍相撞之聲傳了過來。
“正是,你是誰?”雲鏡南皺眉道,他現在已經肯定對方是有備而來。
那人並不回答雲鏡南的話,低著頭出背上揹著的九環大刀,象自言自語一樣地道:“那,就沒錯了!”然後他就直對著雲鏡南走了過來,彷彿擋在二人中間正在劇斗的二十多人是不存在的。
雲鏡南立時受到了對方的殺意,將佩劍取下。
“聽說你一個人殺了八十三名羽林軍。”那人用九環大刀擋開一個神族戰士的刀,甚至連眼珠都沒轉一下。
“是八十二個。”雲鏡南歪著頭,懶散地答道,其實心裡繃得比弓弦還緊:“這個人居然能憑本能擋開攻擊,那已不是一高手的境界,該是超一
高手。可是,我從未聽說過用九環刀的高手。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看年紀卻很輕…”
“第八十三個和死已沒有區別。”那人又擋開一個古思軍戰士的來襲,繼續向雲鏡南走來。他本可以繞開戰圈來攻擊雲鏡南,可偏偏選擇了直線。
雲鏡南知道,對方是一個好戰的人,一旦進入狀態,眼中便只有武器和對手。
“我一直希望能與你這樣的高手一決雌雄!”那人居然站在戰圈中間停了下來,四周閃動的殺著似乎都與他無關。
“撤回來!”雲鏡南下令。剛才那人走進戰圈的幾步之間,已傷了兩名衛隊戰士。
衛隊依言後撤。
此時的雲鏡南站在前廳石階之上,而那人站在前院正中,其他人全退到離二人兩丈之外。
除了雲鏡南,桑奴也受到那人的凌厲殺意,一樣地熱血沸騰,他道:“大人,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