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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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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部長。”簡又然等的就是這個結果,他要讓歐陽部長知道,他在湖東,也還就像在部裡一樣,天天忙著工作,天天同湖東人民打道,天天為湖東經濟的發展盡心盡力。而且,他更沒有忘了部裡的領導。事情幹得多,不如位子擺得正。位子擺不正,你事情幹得再多也是枉然。

出了歐陽部長的辦公室門,簡又然又去看了看丁部長。王化成副部長雙規後,丁部長就忙了,簡又然進來時,他正在和人事處的幾個人商量宣傳系統職稱評定的事情。簡又然打了招呼,丁部長說坐。簡又然說部長忙,我就不打擾了。丁部長說怎麼?當書記了,坐都不能坐了?簡又然說我真的想坐,可是看著部長這麼忙,我不忍心哪。

丁部長笑道:“就你簡又然會說話。”人事處的幾個人,拿著文件走了。簡又然問丁部長王部長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丁部長嘆了口氣,說:“問題很嚴重哪。省委主要領導親自過問了。不過,那個杜光輝倒沒事,真不容易…”

“是嗎?是不容易。”簡又然心想這杜光輝這回算是摸對了,不然…

晚上,丁部長一再堅持,簡又然被灌得頭昏眼花,連說話也不成形了。司機問他到哪?簡又然這一下倒清醒了,手指點著湖東方向。然後在車上呼呼大睡了。到湖東,還是司機喊醒了他。他看看手機,趙妮在短信中連發了十幾個“死熊”簡又然一一地刪了,刪完後,他抬頭看看天空,星光燦爛,銀河皎潔,,一顆星正倏的劃過夜空…

羅望寶的雙規,在湖東震動很大。羅望寶是土生土長的湖東人,而且從工作開始,就一直在湖東。從一個公社團委書記一直幹到縣政協主席,在湖東地面上,羅望寶也是個能呼風喚雨的人。他分管組織工作多年,手下提拔了一大批幹部。目前,湖東三分之二的鄉鎮主要負責人,都與羅望寶有關聯。縣直的很多一把手,也是在羅望寶手上被“關照”的。現在,羅望寶因為吳大海的事情,被雙規了,湖東官場上的不安,如同來勢兇猛的病毒冒一般,漸漸地讓許多人蔫了,往平靜之下的喧鬧,現在近乎無聲了。

簡又然明顯地到了這點。早晨,他剛剛到辦公室,小鄭就過來,說羅望寶要自殺。簡又然吃驚不小“自殺?”

“是聽說的。但是沒有成功。”簡又然端著茶杯的手,不經意地顫了下。這些年,他聽到過不少高官,出事後自殺的。有的成功了,大部分都沒有成功。一個人,從權力的高處,一下子跌進冰冷的鐵窗,這滋味不可能是好受的。那是一種直心靈的痛楚,是一種抵達內心的羞恥,更是一種讓人崩潰的悔恨。可是,一切不可能回頭了。那只有往前走。而前路茫茫,人在無由無奈時,自然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一了百了,管它做甚?

羅望寶的自殺,還是讓簡又然心驚。平時,雖然他與羅望寶接觸不多,但都是領導幹部,正常的道還是要打的。他覺到羅望寶這個人,思想還是比較解放的,思維也很靈活。隱隱地,他覺得羅望寶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有一縷揮不去的霸氣。大概與他分管多年組織工作有關吧,形成了“我說了算”的心態。這樣的人,難道說想不通就想不通了?還是一下子想通了?萬念俱灰,一死而已?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不身臨其境,是不可能知的。

簡又然問:“機票訂好了吧?”

“訂了,週一下午的。我們週一中午出發。簡書記就在省城等我們吧。”

“到時再說吧。”小鄭將文件放下後,出去了。簡又然端著杯子,出門向走廊上看了看,很安靜。劉中田副書記的辦公室門開著,似乎沒有聲音。簡又然正準備退回來,劉中田出門了,看見簡又然,笑道:“又然書記這是在看風景哪?”

“這有什麼風景?中田書記正是個詩人,這麼…”

“嗬嗬,這安靜就是風景,你我都是風景中的人啊!”

“那倒也是。”

“唉!”劉中田嘆了聲,說:“怎麼北京可可化工的事,我看,還是又然書記負責吧?你是全程跟蹤的。如果有什麼事,到時我再給你做助手嘛。”

“這哪行?還是劉書記負責好。我一個掛職的副書記,很多事情不太好做。”

“又能然書記這話就不對了,好像湖東縣委把你當掛職的看待了一樣。不都是…”

“是啊是啊,我不是那意思。你分管更合適。我配合你。”劉中田嘿嘿地笑了笑,說簡書記就善於撂挑子。簡又然說我這哪是撂挑子啊,要撂也不能撂給你中田書記啊。哈哈,是吧!

劉中田輕聲道:“省紀委和市紀委的聯合調查組,下午就到。那個蔣大川,唉!怎麼搞了?好像他紀委真的是另立山頭了。”

“…”

“這樣搞不利於經濟發展哪。明學同志也很擔心。鄉鎮外出招商也受到了影響吧?我聽說不少主要負責同志都回來了。”

“有一部分是回來了。應該說有影響。”

“一要穩定,二要建設喲!”劉中田哈哈笑著,問簡又然:“忘了問了。上次晚上那…那是…”簡又然立即明白了,這些事只要稍稍一點,誰都會清楚。劉中田問的是上一次在金凱悅晚上碰見趙妮的事,便含糊道:“哈哈,啊,是那事啊,都一樣嘛,啊,都一樣。”劉中田也哈哈,這事就算過去了。既然簡又然不想說,劉中田也不會再問。兩個人沉默了會,劉中田道:“天好像要變了。今年據說是個豐水年哪。就怕洪災。”

“是啊,要變了。”簡又然嘆道。

劉中田說待會兒要去參加一個會,問簡又然中午怎麼安排的?簡又然說已經安排好了。劉中田就笑笑,關上門下樓去了。

其實中午簡又然並沒有什麼安排。雖然早晨有人打電話給他,他沒有答應。他總覺得在這個非常時期,還是少出頭為好。他之所以要到北京去,也是為了這一點。吳大海案件搞到現在,羅望寶雙規了,他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那麼,還會有哪些人呢?簡又然到湖東時間不長,對湖東的情況即使再瞭解,也畢竟是皮。他頂在湖東,人們就會跟他談起這些事情,甚至就會有人想到他。可能會有人找他去疏通關係,也可能會有人暗中揣測他在湖東這麼長時間的來來往往。他一離開,人們也許就會想:到底是個掛職幹部,風雨來了,人就走了。

簡又然需要這樣的一種表象。中午,他單獨約了程輝。程輝一方面是輝煌實業的老總,另外一方面,聽小鄭背後說,他也是湖東紅黑兩道上都吃得開的人物。不過,程輝好像從來不自己出面。表面上,他是一個成功的兢兢業業的商人。但是,內在裡,簡又然有時就有一種覺:程輝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從他的處事和為人上,既有現代官場商場的規則,又時時透出一些江湖的氣息。

十一點,程輝自己開車過來了。簡又然上了車,程輝說:“今天請簡書記到一個小地方去,不過那地方好,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