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人臉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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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唱聲,聽著不光是清新自然,還有種虔誠到聖潔,如同在為自己供奉的神明唱誦聖詩一般…
哪怕我知道它唱的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也不覺得那種虔誠到極致的信仰,確實打動人的。
就像是得道高僧們誦經唸佛的聲音,虔誠到讓人心悅誠服,那種心靈上的震撼不是能用語言描述出來的。
但是現在…那種虔誠的唱到瘋狂的尖叫,這種極端的轉變,讓我都不愣了一下。
如同一個虔誠聖潔的信徒,在瞬息之間變作了即將擇人而噬的惡鬼,那種反差極大的變化都讓人緩不過神來。
不過這種突兀的變化,並不能阻擋我接下來的動作。
劈出第一刀之後,血薄膜瞬間分裂而開,裡面那些散發著腐爛惡臭如同鼻涕的粘,也不緊不慢的了出來。
隨著它們一起出來的,還有那些正在急速乾癟的人臉。
原以為這些人臉跟那個小孩的臉一樣,但沒想到的是,這些玩意兒都沒什麼能耐,別說是發出聲音了,剛從那層薄膜裡出來,直接就乾癟得跟木乃伊一樣,並且還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急速“風乾”看著那叫一個驚人。
這時,我已經一步竄到了那個小孩的臉旁,抬手劈出了第二刀。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本沒有覺到任何阻礙,刀刃就穿透了這張小孩的臉,留下了一條幹癟的凹痕,並沒有鮮血或是類似的體出來…
而且最讓我驚訝的,還是這張臉的表現。
在被我劈中之前,它一直都在尖叫,表情已經憤怒得扭曲,讓人看著都覺得心裡發,可是這一刀下去…它忽然就變了副臉。
憤怒的臉上,再次充滿了笑容,不過比起之前的笑容,要更顯得詭異一些,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實話,我很討厭這個怪物的眼神,那種皮笑不笑的神態,簡直噁心得不行…
與此同時,老祖宗跟其他人也撲了上來,按照我的指揮,盡最大的能力摧毀著地上的這些異物。
老爺子他們是用各式各樣的法器去砸,殺生鬼則是用腳踩,醜孩兒跟鮫兒爺也是如此,蹦蹦跳跳的在地上踩了起來,看著就跟玩似的,對這些怪物一點都不上心,甚至踩著踩著還笑起來了我…
“別他孃的笑了!幹正事!”我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表情很是焦急:“這些東西不是用來攔路的!它們是自在師出來的祭品!”
“祭品?”老祖宗愣了一下,抬起腿又是一腳踩下去,瞬間把一堆人臉踩得稀爛:“你確定是祭品?你應到了?”
“我之前的應肯定沒錯…這些玩意兒應該是剛出現不久的…我能覺到它們的虛弱…”我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臂,照著那張笑容滿面的人臉又劈了下去:“有一些看不見的聯繫,像是氣脈那樣的東西,正在從它們體內走能量,好像是生命力…這些能量走的方向,就是咱們的目的地崑崙山頂!”話音一落,我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山上有很多類似這種玩意兒的存在…十有仈jiu都是祭品…它們的能量也在不斷的被走…”我說著,緊緊的咬了咬牙,表情也變得憤怒起來:“這些祭品最初都是活人…是活生生被自在師成這樣的…”看著不斷被我用刀劈砍,又在不斷自我修復的這張小孩臉,我心裡的覺也變得複雜起來。
這孩子不過七八歲,莫名其妙的就讓自在師給成了這樣…那老王八這麼殺生害命的就不怕遭天譴嗎?
當然了,他的確不怕。
估計在那個鞋教徒眼裡,老天爺再厲害,也不如自己信奉的那些舊神厲害。
我們這些老是跳出來找事的人譴他都不怕,更何況是虛無縹緲的天譴?
再說了,他都出來混了這麼些年,如果真有天譴,這老王八早就死個千八百回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在我不斷的揮砍下,那張人臉也依舊滿臉的笑容,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一點點被我剁成了餡…
還別說,這玩意兒雖然沒什麼攻擊,但它確實難除掉的,跟滾刀一樣,蒸不煮不爛砍著還費勁…
其他的人臉雖然沒這麼難辦,但也讓我們這幫人費了點力氣,連殺生鬼都踩得氣吁吁,罵罵咧咧的喊了起來:“這些玩意兒太多了…按照你那說法…漫山遍野的都是它們…咱們想在短時間裡除掉它們本就不現實…”
“不一定。”我說道,看著手裡隱約閃爍著綠幽光的苗刀,表情也沒那麼凝重:“這些玩意兒用外力很難掉,你們剛才不也看見了嗎?蠻力破壞,或者是我爺爺他們用行裡的法器去砸去打,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摧毀它們…”說著,我看了老祖宗一眼,笑呵呵的說:“老祖宗倒是聰明,用腳踩它們的時候,還散出了身裡的遠古氣,每一腳都是帶著氣下去的,最多兩下,就能把它們踩成醬。”
“那你的意思是…”老祖宗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試探著問:“讓我一路帶著氣踩上去?給你們開路?”
“不不不,當然不是這樣,咱們辦事,要麼不辦,要辦就得辦好,辦絕…”我咬了咬牙,臉上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語氣裡的憤怒任誰都能覺到:“自在師不是想要這些祭品的生命力嗎?咱們就是不能給他!反正這些祭品早晚都會被毀掉,那還不如毀在咱們手裡,總比落到一個鞋教徒手裡強得多!”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將苗刀在了地上,右手緊握著刀柄,血也在瞬息之間開始自我溶解,化為體,不斷往下淌著,順著苗刀不停的向地面…
這些體跟我之間是有聯繫的,它們或多或少的攜帶著遠古氣,按照我的指使,向著四面八方迅速擴散了出去…
想要毀掉這些祭品,用蠻力確實可以,拿苗刀一路砍上去也行,但都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別說是毀掉這些祭品了,就是讓我拿著苗刀殺豬,殺一百頭兩百頭,也得花一些時間不是?
不過好在遠古氣對於這些祭品有極強的腐蝕,在碰觸到我血溶解出來的體時,幾乎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以眼可見的速度就被統統腐蝕掉了。
雖然我看不見那些藏匿於霧之中的景象,但這些被我擴散出去的體,就是我的眼睛,它們能給我帶來最直觀的反饋。
“早知道會是這樣…我一開始就該把它們散出去…”我自言自語似的嘀咕了起來,從地裡拔出苗刀,一馬當先的向山上走去。
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紛紛跟了上來。
帶著他們行走在霧之中,我發現之前的緊張已經所剩無幾了。
因為之前我什麼都覺不到,什麼都看不見,走在霧裡就像是一個失明的聾子,就因為一切的未知,所以我才會覺到恐懼,才會緊張…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我接受著那些體對我不斷傳來的反饋,心裡覺無比的踏實。
“這些體…它們要是被其他東西損傷了…會傷及你的本嗎?”老祖宗有些擔心的問了我一句。
“不會。”我笑道,一邊走著,雙臂的血也在不緊不慢的溶解著。
“它們攜帶的遠古氣,都是基於血裡的,並不是我用來活命的本源,哪怕它們全讓外力毀掉,我也不會被傷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