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遠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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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看不見它的眼睛，也一樣可以覺到那種複雜的目光。

“如今…世界已是荒漠…而我們則是綠洲…”遠古者喃喃道，每一個字都透著發自肺腑的味道，聽起來壓就不是在挑釁:“會被埋葬的…是你們這些荒漠中的途者…”說著，遠古者緩緩攤開雙手，張開雙臂，平舉了起來。

它手臂上燃燒的火焰，也在這時開始凝聚，似乎都變成了深綠的體，不斷順著手臂滑落下來，掉在了黃沙裡。

被這些體碰觸到的黃沙，幾乎都會在瞬間出現變化。

先是變成淡綠，之後表面就會長出一片類似苔蘚的東西，隔著很遠都能聞到那種植物特有的氣味。

這種黃沙變作“綠洲”的異象，並沒有很快停止，而是如同傳染病一般開始瘋狂的蔓延。

短短數秒，以遠古者為中心，方圓一公里內的黃沙，已經盡數變成了綠洲。

而且這種變化的蔓延速度越來越快，頗有要佔據整片荒漠的意思。

“這裡不屬於你…”沙身者低語道，但語氣卻不像是先前那麼平靜，出現了一些很細微的變化。

似乎是…有殺氣了？

“這裡屬於我…荒漠則是我的帝國…”沙身者說到這裡時，才停下不久的狂風，又一次呼嘯著肆了起來。

但這一次，狂風卻沒有捲走黃沙，哪怕是一顆兩顆都沒能捲走，我能覺到這陣風是從上往下吹的…

伴隨著這陣狂風出現，那種由遠古者出來的奇異變化，也有了被阻滯的跡象。

那片綠洲蔓延的速度越來越慢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它沒有真的停止，只是蔓延的速度變慢了許多。

“我的帝國…永遠不會死去…它存在於每一顆砂礫之中…”沙身者說完這話的瞬間，它直接向那個遠古者撲了過去，也在那時候，遠古者身上的火焰開始愈演愈烈，火焰散發出的綠光芒也開始變得刺眼。

當沙身者跟遠古者發生碰撞時，那種綠光猛地變亮了無數倍，我能夠看見的也就只有這些光了，其他的東西再也看不見半點。

等我閉上眼睛，使勁了再睜開，我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又變了。

我不再是身處萬里黃沙之中，而是站在海邊的一處懸崖上。

身後是綿延千里的山脈，身前則是一望無際的深黑大海。

沙身者，黑袍王，大腦怪，北貢，爾彼身…

許多我見過的，或是從吳仙佛嘴裡聽過的，那一個個舊時期的怪物…它們都站在海里，或是懸浮在海平面上。

說實話，我看不清它們，因為它們距離我很遠，只能通過模糊的背影辨認出來。

所有舊生物都在往遠離陸地的海洋深處走，而在它們身後不遠處，則是成百上千被綠火焰包裹住的巨人。

是遠古者…是它們在追趕那些舊生物！

我記得沙身者跟黑袍王都提到過“那場戰爭”那是屬於舊生物跟遠古者的戰爭，並且舊生物是屬於戰敗的一方，贏家則是這些遠古者。

不過我也依稀記得它們提到過，沙身者好像跟遠古者的關係比較微妙，不像黑袍王那樣是被硬生生攆走的…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剛清醒不少的意識，也忽然變得模糊，有種即將要甦醒的覺。

“小哥。”六爺的聲音出現得很是突兀，毫無預兆的就在我耳邊響起了，聽他那語氣似乎還緊張的，有種火急火燎的意味。

“沈小哥！趕緊睜眼！你的身要被毀了！”聽見這話，我使勁搖了搖頭，想要從這種狀態裡脫離出去。

但無論我怎麼做，哪怕自己自己的大嘴巴子，也沒能回到現實世界，依舊是處在這種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幻覺的狀態裡。

那些舊生物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似乎是跑到了海洋的另外一頭，我已經看不見它們的身影。

而那些追趕舊生物的遠古者，也都紛紛停下了腳步，仰起頭往上看著，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沒多想，下意識的順著它們目光看去。

真的。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星星。

“他孃的！給老子醒過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