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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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人狠,這一點,我算是在方時良身上領教了。
只要脾氣上來,什麼都不管不顧,死對方才是正經事,要不然這事就沒完,方時良就是這麼個態度。
什麼白道黑道的,只要敢找上門來,那就是存心在找刺,非得死他們不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就饒了他們。
“別。”我緊緊的拽住了方時良,按著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現在下車,咱們的麻煩會更大,撞他一下也算出氣了,要是你覺得沒出氣,咱們就…”
“對啊!這就算出氣了!”宋補天忙不迭的說:“趕緊開車走人,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啊!”
“來,用這個。”我說著,從車座地下出來一杆獵槍,那是五連發打鐵砂的長槍,應該是方時良他們用來防身的,所以才會隨車帶著,我也是前不久才發現。
“我去打他們兩槍,死了拉倒,也算是給你出氣了。”我笑道:“反正我現在的汙點是洗不清了,破罐子破摔,誰怕誰啊。”
“你閃一邊去,這種事用不著你來!”方時良很不客氣的罵道,一把從我手裡奪過五連發獵槍,想都不帶想的,把頭伸出車窗外,衝著剛穩住平衡的那輛白越野車連開了三槍。
槍聲很響,場面也很混亂。
但幸虧這地方來往的車輛較少,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
不得不說,那輛白越野車絕對不簡單,我估計是防彈的,近距離被五連發獵槍打了三槍,玻璃也沒碎開,只是有些裂痕。
“姓方的,我看你就是在找死。”車裡那人把窗戶開了一條縫,似乎也害怕方時良拿槍打他們,腦袋往後靠著,儘可能的避開了容易中彈的區域。
聽見這話,方時良把獵槍一撂,指著那人問他:“你要是不服氣,咱們倆就下車說道說道,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老子跟你單滾,玩搏還是鬥法都隨便你。”不知道是這一句話鎮住他們了,還是覺得這事確實難辦。
方時良說完那話的時候,他們誰也沒吭聲,依舊是開著車緊跟在我們後面。
“老方,趕緊開車走人。”宋補天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跟我的表情一樣,都變得有些凝重了:“他們的目的不是跟咱們動手,只是為了跟著咱們,當心被人堵啊!”聞言,方時良還有點不服氣,但他也僅僅是不服氣,並沒有其他過的舉動。
他只是蠻,只是兇,還不至於是傻。
在大馬路上被人堵住無所謂,要是被一堆警車把前後都給堵了,那才叫麻煩。
雖然我們這輛車裡坐著的都不是普通人,被堵住了也有很大的幾率能跑掉,但那種麻煩的局面能避免還是得儘量的避免。
“遲早的事。”方時良說道,在車座底下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類似於木工鑿的東西,隨手一甩,直接就砸在了後面那輛飛速行駛的越野車胎上。
毫不誇張的說,方時良手上的勁道大得出奇,被他這麼一甩出去,那鑿子比弓箭還嚇人,幾乎是在瞬間就穿透了那輛白suv的車胎。
等那輛車開始原地旋轉,飛快的往路邊撞去時,方時良一踩油門,帶著我們直奔國道就過去了。
聽見後面傳來那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方時良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我也在看他,互相都衝對方笑了笑。
“還是老沈合我胃口啊,辦事就得辦絕,給他們留後路,就是不給咱們自己留後路。”方時良笑道:“老宋,要是你不在這兒,那輛車非得被我們砸了不可,那倆孫子一個都別想活。”
“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宋補天很無奈的問道:“就因為你這脾氣,給咱們壞了多少事你算過沒?”一聽宋補天提到這茬,方時良也沒多想,很坦然的回答道:“沒算過。”
“你他孃的還有臉說!”宋補天沒好氣的罵道:“我這輩子遇見的麻煩事,十件有九件是你惹出來的,這點你有的辯嗎?”方時良咂了咂嘴,說,老子不辯,但我覺得這些事也不能怪我,只能怨老天爺不給咱們好路走,是不是這個理?
沒等宋補天搭腔,方時良就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健壯的肱二頭肌,嘴裡還慨著,哎真是很久沒跟人動過手了,我的二頭肌說它有點癢癢,老宋,你覺得呢?
“你他孃的就欺負我吧。”宋補天咬牙切齒的說道:“等我什麼時候能單挑過你,非得把你打出三千六百種造型不可!”
“前面有車。”陳秋雁不動聲的提了一句,語氣有些緊張:“三輛,從右邊穿過來了,好像是想堵住咱們。”
“不管他們。”宋補天笑道:“老方,開車走西邊的老路,咱們不上國道,繞開國道走小路,這樣穩妥一點。”
“行,那就走起!”方時良笑著,跟著宋補天的安排,打轉了方向盤,直奔西邊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那三輛從右邊巷子裡穿出來的小轎車,也跟打了雞血似的,直衝著我們奔了過來,看樣子就算不堵我們的路,也要死盯著我們了。
“媽的,一幫跟蟲…”方時良有些不耐煩的罵道:“老宋,實在不行就我來斷後,你帶著他們先走,等出了成都,咱們再找個地方會合。”聽見方時良的這個提議,宋補天想都不想,直接斷然拒絕。
“不行。”宋補天皺著眉道:“要是沒我盯著,你指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事來,現在的四川正是風雨飄搖之時,經不起別的大風大了。”
“那總不能一直這樣耗著吧?”方時良緊咬著牙說:“這幫跟蟲遲早會變成麻煩,要不然咱就…”
“不對。”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看那幾輛白小轎車,只覺得這事越變越麻煩了。
“不是條子。”我低聲道,表情有些不確定,只能算是分析:“他們好像是行里人。”
“怎麼說?”宋補天一愣。
“隔得遠,所以氣息弱,但是小胖好像發現什麼了。”說著,我輕輕了爩鼠的腦袋。
這小傢伙從第一輛車跟上我們起,背就高高的弓著,跟陳秋雁一樣,把腦袋靠在了車窗上,死盯著那些急速靠近我們的轎車。
宋補天默不作聲的看了看爩鼠,忽然說:“它好像很緊張。”
“對。”我點點頭:“一般人不會給它帶來這麼大的危險,所以說…那些人是先生的可能很大。”
“先生?”宋補天有些納悶了,滿臉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們不像是行里人啊,看說話的口氣跟那種氣質,應該就是白道上的。”
“白道上的倒是有可能。”我苦笑道:“但我說句實話,最開始我就沒想到白道會讓先生來對付我,玩得太絕了,沒這個必要。”
“可能是你得罪誰了,這是在給你穿小鞋呢。”宋補天笑道。
話音一落,宋補天點上支菸了兩口,眉頭越皺越緊。
“普通人都夠難辦了,現在又鑽出來幾個先生,這他孃的…”
“實在不行就跟他們拼了,媽的一幫子雜碎,蹬鼻子上臉啊這是!”方時良罵罵咧咧的說道:“都是行里人,還敢跟我們蹦躂,這不是找事麼!”
“小胖,我問問你。”我說道,把爩鼠抱起來,輕輕蹭了蹭它的額頭,問它:“你從車窗跳出去,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後面那幾輛車的車胎全給我咬破,能辦到嗎?”爩鼠點點頭,眼裡透出了一種人化的自信。
“它能搞定?”方時良有些懷疑的看著我們。
我笑著說:“放心吧,小胖跑起來的速度,絕對比轎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