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越往高處走,我發現自己的知力就越強,似乎爩鼠也察覺到了什麼,吱吱的叫個不停。
我知道,距離那個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
“你怎麼了?”陳秋雁發現我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便問了我一句,語氣有些擔憂:“覺你不開心啊。”我嗯了一聲,沒說話。
“馬上就要見到王海真了,你還不開心嗎?”陳秋雁小心翼翼的問道,牽著我的手也不敢放開,步伐都隨著我變慢了許多:“是不是有心事?”我冷不丁的停下腳,轉過頭看著陳秋雁,很認真的說:“我覺自己的情緒受到影響了。”
“情緒受到影響了?”陳秋雁一愣:“怎麼說?”
“報仇是報仇,但…我覺得自己應該清醒點,不該越陷越深。”我低聲說道,眉頭皺得很緊,覺太陽兩邊的經絡在突突的跳動著:“我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我不想動手的時候,它催著我動手,還催著我趕緊殺人,多殺點人,這樣才能滿足它,也能滿足我…”聽見我這麼說,陳秋雁也顯得有點擔心了,緊緊握著我的手,臉上滿是擔憂:“是不是因為爺爺的事你才…”
“不是。”我搖搖頭:“一直都有。”說著,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補充道:“自從我在身裡種了身蠱,好像情緒的波動就變得比原來大了…”
“這不是什麼好事吧?”陳秋雁試探著問道。
我想了想,點點頭說,應該不是好事。
“你得提醒我。”我低聲道,表情很是認真:“我還沒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所以我不能失去理智,我得清醒一點,你明白吧?”陳秋雁似懂非懂的說,明白。
“但我要什麼時候提醒你?”陳秋雁有些疑惑的問我。
“殺人的時候。”我說著,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的說:“殺人的時候。”陳秋雁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點點頭不再多問。
“你覺得我要殺的人該死,你就別攔我,如果你覺得那人不該死,可以留一命,你就記住勸勸我。”我說著,輕輕了她的頭髮,笑道:“別人的話我聽不進去,只有你的,你說什麼我都聽。”陳秋雁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忽然笑了起來,眼睛彎的猶如月牙,笑容跟小孩一樣可愛。
“你這算是說情話嗎?”
“算啊,怎麼不算。”我笑道:“給幾分?”說著,我牽著陳秋雁的手,繼續往樓上走。
“百分制的話…給你九十九分吧!”陳秋雁在我身後笑著,能聽出來她很開心:“少給你一分,免得你驕傲!”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尖鳴,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我手背邊上擦了過去。
我的手是搭在樓道護欄扶手上的,邊上就是樓道正中的天井…應該是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沒等我想明白,又是一聲尖鳴炸響,這一次我不用伸頭去看都知道,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從樓上掉下來了。
筷子。
還他媽是佈滿了鐵鏽的鐵筷子。
“我,玩暗器?”我看著穿透我手掌的鐵筷子,有些驚訝說:“這他孃的是技術活啊!”鐵筷子真的只是筷子,細的那一頭跟普通筷子一樣圓滑,並沒有半點殺傷力。
之所以能夠穿透我的手掌,這就跟甩出鐵筷子那人的力氣有關了。
平心而論,想要甩得這麼準,還要保證這麼大的力度,我是辦不到的。
“沈家的小閻王?”樓上的人問我,聽著是個老人的聲音。
“王海真?”我反問道。
那人嗯了一聲,說:“上來談。”真的,一聽王海真的話,我瞬間就愣了。
這龜兒子會玩啊,剛拿暗器打我,把我手掌給捅了一個對穿,現在又客客氣氣的叫我上去…
他是不拿我當回事呢,還是覺得這筷子只是個玩笑呢?
“上去之後,直接死他。”我低聲道,把穿透手掌的鐵筷子拔了下來。
但也在這時候,我意外發現被鐵筷子捅穿的傷口有點不對勁。
對穿的兩個傷口,邊緣都出現了許多類似蜘蛛網的黑脈絡,並且伴隨著這些黑脈絡的出現,我發現手掌也變得僵硬了許多。
有點像是天氣太冷,手被凍僵的那種覺。
“你沒事吧?”陳秋雁有些擔心的問我。
“小問題。”我答道,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確定這隻手還能動,也就暫時鬆了口氣:“一會就好了,這點傷不算什麼。”也許是見我受過很多比現在還要重的傷,陳秋雁也沒多想,嗯了一聲,跟著我就往樓上走。
一上樓,只見左邊的那扇防盜門是開著的,裡面還亮著燈。
橘黃的燈光略顯昏暗,但看著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溫暖…跟我家藥鋪原來點的燈一樣…
“進來吧。”屋子裡傳來了王海真的聲音,他在笑:“都走到這兒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什麼都敢,只是你有顧忌。”我說道,翻看了一下手掌上的傷口,覺有點頭疼。
這些蜘蛛網狀的黑脈絡還是沒消退,反而…在向其他的地方延伸。
“後生可畏啊。”王海真笑道:“我已經老了,跟你動手,怎麼也得拔個頭籌,要不然還怎麼贏?”我拍了拍陳秋雁的手背,低聲問她,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沒?
玩黑的,耍陰的,拿暗器搞我還大義凜然…這個王海真的膽子大不大,我說不準,但我覺他的臉皮肯定跟城牆差不多厚。
“對付這種老不死的,就千萬不能講規矩。”我湊到陳秋雁耳邊,低聲說:“我會找機會動手,只要我動了,你帶著小胖就上,但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陳秋雁點點頭,爩鼠也是聽懂了我的話,點著頭,吱吱叫了幾聲。
踏入王海真家門的時候,我沒什麼特殊的覺,裡面就是很普通的裝修,看著不像是設下陷阱等我來的樣子。
但是這屋子裡一直盤繞著一股味道,讓我不提起了心,也警惕了起來。
那是屍臭,很明顯的屍臭。
從玄關走進去,我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直站在前方接我們的大徒弟。
如果我的嗅覺沒出錯,我們現在聞到的屍臭,就是從這個大徒弟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剛才不是還跑嗎?現在咋不跑了?”我笑呵呵的問了一句,揹著手,給陳秋雁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讓她走慢點,讓我去前線頂著就行,有什麼情況也好互相照應。
走近了一看,我當即就確定下來…這個大徒弟死了。
沒錯。
雖然這情況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這就是事實。
王海真的大徒弟像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的痕跡,看那形狀跟細…似乎是被繩子勒死的。
最讓我驚訝的,還是大徒弟的眼睛。
在他的兩個眼眶裡,眼球早就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佈滿了鐵鏽的球狀物,被人硬進去,充當了眼球。
那兩個球狀物都是鐵製的,最外層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孔,看著很像是蜂巢。
“死了還站著?”我不動聲的說道:“既然死了,就該有點死人的樣子,乖乖躺下屍不好嗎?”這時,王海真的聲音也從客廳裡傳了出來,笑呵呵的問我:“要不你幫他一把?”我看了看擋著路的大徒弟,又往他身後掃了一眼,客廳那邊都被屏風給擋住了,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行啊,既然您都這麼要求了…”我笑道,猛地出棺材釘來,直接扎進了大徒弟的眼眶裡。
“那我就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