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蠱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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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用上的，是苗武人提到過的火鉤子，說白了就是一種赤紅的蜈蚣，在山裡還常見的，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

那條蜈蚣雖然有一段時間沒吃東西了，但多少還保留著一些活。

掉進蠱甕裡之後，它最先選擇的不是逃跑，而是抱著我削下去的那塊血啃食，似乎還越吃越起勁，都死死纏著開始啃了…

看見這一幕，我沒敢墨跡，又往蠱甕裡丟了三個完整的公雞冠子，全是曬乾的那種，之後又倒進去了半兩硃砂。

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在這時候，那條赤紅的蜈蚣，忽然鼓脹了起來，像是冷不丁被人吹起的氣球，身子都鼓脹得有些透明瞭，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炸。

見此情景，我忙不迭的蓋上蠱甕的蓋子，又在底下的那些乾柴上，撒了厚厚的一層火硝。

也許是被火硝的氣味刺到了，被關在蠱甕裡的蜈蚣，瘋狂的掙扎了起來，似乎是想從蠱甕裡爬出來，得這個陶罐不停搖晃著，蓋子也是砰砰砰的在作響。

沒等它有進一步的動作，我手腕一低，用脈門血在火硝上撒了一圈。

伴隨著嘶的一聲，火硝毫無預兆的燃燒了起來，整個篝火堆，都被一片赤紅的火焰給裹住了，而那個裝著蜈蚣的蠱甕，則像是爐灶上的燉湯鍋，沒一會，裡面就發出了一陣咕嘟嘟的聲響。

蠱甕的蓋子不停往上頂著，跟燒開的湯鍋一般，我都能聞見裡面散出來的香味。

“世安，這就是你煉的蠱嗎？”陳秋雁試探著問我，皺了皺鼻子，然後嚥了口唾沫，瞪大眼睛看著我:“你確定不是在做菜？”

“不是。”我笑道。

這時，篝火已經變得越來越小了，出現了一種即將要熄滅的徵兆，而蠱甕的蓋子，也不再往上翻動，裡面的“東西”漸漸平息了下來。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我伸出手去，把蓋子打開，往裡看了看。

蜈蚣，血，硃砂，雞冠，全都沒了蹤影。

此時此刻的蠱甕裡，只有滿滿的一甕湯…或是說一種不知名的粘。

粘是紅的，很像是紅油漆，但散發出來的味道，卻是一股子極其濃烈的香味。

毫不誇張的說，聞見那股奇異的香味，在場有不少人的肚子都在咕咕作響。

我沒跟眾人解釋，用手指蘸了一點粘，放在嘴裡嚐了嚐。

確實，如《蠱經》裡記載的一樣，這種藥蠱是聞著香吃著臭，跟臭豆腐恰好是相反的。

吃下去之後，胃裡有點不舒服，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好吃嗎？”陳秋雁試探著問道，看她那躍躍試的表情，似乎也想嘗一口。

“臭的。”我說道，無奈的聳了聳肩:“跟死人的味道差不多，雖然我沒吃過死人，但確實是很臭…”話音一落，我也顧不上燙，端起蠱甕湊上嘴，仰頭就灌了半甕的化屍蠱下肚。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我又將剩下的那些粘塗抹在雙手上，肘部以下，都讓那些粘給刷了一遍。

“你是真不嫌惡心啊…”秦兵說著，有些佩服的看著我，但臉還是死一樣的慘白，嘖嘖有聲的說:“自己吃自己的…你口味也太那什麼了…”

“管用就行。”我說著，打了個飽嗝。

隨即，我站了起來，衝著不遠處的爩鼠揮了揮手，大吼道:“把那玩意兒引過來！接下來看我的！”

“吱！”爩鼠似乎也跑累了，仰頭嘶叫了一聲，沒半點猶豫，帶著身後追逐的怪物就往我們這邊跑。

眼看它越來越近，我也慢慢做好了準備動作，半蹲著身子，略微往前傾著。

就在那怪物即將撞上法臺的時候，我猛地使勁，‮腿雙‬在法臺上使勁一蹬，整個人瞬間就飛了出去，直撲在怪物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