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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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雁就躺在地上，應該是爩鼠把她救上來的。

先前被那些長矛貫穿的傷口，此刻依舊能在她身上看見。

那些血模糊的傷口，似乎都讓海水給沖刷乾淨了，皮膚看起來蒼白得嚇人，或者說我有些接近於灰。

那是一種死氣沉沉的顏。

陳秋雁死了。

這一點，在我看見她的瞬間就肯定了下來。

不光是沒有呼、臉上沒有血，在她身上，連半點氣都不存在…

她好像比任何一個死人都要死得透徹，身體上沒有陰氣，沒有屍氣，也沒有常見的那種死氣…

“你冷靜點。”方時良走到我身邊，死死拽著我的胳膊:“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變的好。”我點點頭，說，沒事，我很冷靜。

說著，我低下頭，沒再繼續去看陳秋雁的屍體，而是半蹲在地上，身子一動不動，陷入了僵硬的狀態。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此時的情緒，是悲傷還是憤怒？我已經分不清了。

在水裡被那些冤孽戳的千瘡百孔，我依然能覺到疼，但不知道為什麼，那點疼跟現在相比，連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得知老爺子被廢掉‮腿雙‬的時候，我也有過類似的覺，很相似。

但絕對不一樣。

因為老爺子還活著，一切都還有轉機，而陳秋雁則是死了。

真的死了。

“咚。”此時此刻，裡很安靜。

方時良跟爩鼠都沒有出聲，靜悄悄的站在角落裡，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我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安靜到了極點，連哭泣的舉動都沒，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發著呆。

唯一能讓我聽見的聲音，只有屬於我自己的心跳聲。

可能是這種固定了節奏跟旋律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催眠效果，聽了一會，我忽然覺有些困了，身上的力氣也在迅速消失…

我沒有抗拒這種身的變化，反而覺到了一種難言的解脫，咚的一聲，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右臉緊貼著地面，鼻子裡能夠聞見的，只有地磚上帶著的那種陰暗溼的味道。

“老沈…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啊…”看見我趴在地上默不作聲，方時良跟爩鼠也有點緊張了，急匆匆的圍了過來。

爩鼠還把小腦袋湊過來，輕輕的蹭了蹭我，嘴裡吱吱的叫著，聲音很低，聽著有種嗚嗚咽咽的覺。

其實我想跟他們說一句我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想睡一會。

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沒辦法說出來。

不單是說話，連心跳、呼，似乎也在慢慢變緩。

眼睛半睜著，閉不上也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