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降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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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有十二降，這是降氣必經的十二位，也能說是人體內的十二個關卡。

從頭到腳的數，分別是:頭部左右，風曲，衍陰。

頸部左右，海俞，九門。

腔左右，氣閭，玄井。

部左右，淵，貫陽。

左右膝蓋下方，土屍，忍乾。

左腳底馱命，右腳底厭孽。

老爺子一邊跟我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我的側說:“降氣已經蔓延到你的淵了，等你你身上的十二降都被降氣攻破，那你就會變成一個完整的蛇寶寶。”蛇寶寶？你咋不說我會變成蛇皮怪呢？！

此時，對自己部以下的部分，我已經失去了控力，哪怕抬一抬腿都不可能，跟癱瘓的情況差不多。

“那咋辦啊！”我開始有些著急了，忙問道。

雖然老爺子顯得淡定，明擺著這事還在他掌握之中，但那種從我身體上傳來的變化，卻在一點點摧毀我的信心…

說真的，我確實是慫了。

“該怎麼解降，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是豬啊？！”老爺子見我催促他，也顯得有些不耐煩，滿臉的孺子不可教也:“動動腦子！”說完，他猛地掏出兩銀針，直接捅進了我的兩邊，也就是他所說的淵跟貫陽裡。

銀針剛一捅進去，那種詭異的僵硬便像是被銀針阻斷了似的，死死的停在了部。

而那些蛇鱗也停住了蔓延的趨勢，不再往部以上的位置擴散。

老爺子就像是變寶貝一樣，又拿出一個玻璃瓶和一包粉末，之後還拿了一個類似於縫衣服用的“頂針”那玩意兒看著跟頂針差不多，但還是有區別的，上面有一尖尖的刺，邊上還刻有許多花紋。

他先是用這枚“頂針”上的刺，蘸了一下玻璃瓶裡的體，隨後就著這些體，拿頂針在那包粉末裡滾了兩圈。

那瓶子裡的體很是粘稠，似乎還是透明的。

“啥東西啊？”我好奇的問了句。

“這就是我說的，鬍子魚身上的粘。”老爺子回答道。

話音一落，老爺子把加工好的頂針放我手上，說:“手還能動吧？自己拿著，照著身上的十二降捅幾下，捅完了就完事了。”

“一個捅一下啊？”我皺著眉，有些擔心的問:“這不會染吧？那些粉末是啥？”

“雄黃粉。”老爺子說:“想要解掉蛇皮降，用鐵門釘蘸鬍子魚的粘，再裹一層雄黃粉，這樣解降是最快的，而且還不疼。”

“十二個位全捅？”我有些不太放心。

“不不不，只捅六個！”老爺子猛地一拍腦門，忙不迭的說:“你看我這記，你扎六下就足夠了，我已經把那些降氣阻隔在你半身，所以你從上到下，只要扎六針，把降氣從腳底的兩個位放出去就成了。”聽老爺子這麼說，我也稍微放了點心，可一看手中的頂針，還是不免有些鬱悶。

這才入行幾天啊？

又是開刀動手術，又是拿針扎自己十二位，按照這勢頭髮展下去，我的人生簡直就是一片黑暗啊…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身上的蛇鱗，咬了咬牙，覺不能再拖了。

王生海這畜生就在附近貓著呢，現在可不能耽誤時間，早點解決早點完事啊。

我一咬牙，壯著膽，拿著頂針就照著位紮了下去。

可能是因為中降的緣故，用頂針上的尖刺往裡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疼，只是我心裡多少還有些抗拒，是看著疼罷了。

每往降裡扎一下，這降四周的皮就會鬆軟一些，也能說是僵硬減輕了許多，還有種泡在溫水裡的覺，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隨著僵硬減輕，皮膚表層的蛇鱗皮屑，也有了漸漸消失的跡象。

“要說這蛇皮降啊，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東西，特別是王生海下的這種…”老爺子唸唸有詞的說道:“先拿畜生的魂魄納陰，之後又取其三魂入穢，七魄化煞，用普通的手段是解不了這種降的。”

“那你咋會解呢？”我忍不住問了句。

“試驗出來的。”老爺子冷笑道:“王生海最擅長的降術屬陰鬼之，我最擅長解的降術，恰好就是陰鬼孽這類的…這不，前幾年聽說他修了些畜降的本事，跟人鬥法的時候還把人死了，所以我就深入瞭解了一下情況。”

“瞭解到啥？”我問。

“他跟人鬥法所用的降術，就是你中的這個蛇皮降。”老爺子說道:“與原先我所知的蛇皮降不同，用常規的手段，本沒辦法破解這種怪降，無論是藉助陰陽二氣，又或是藉助地氣生氣，都沒辦法出蛇皮降灌入人體的那些東西。”

“只能用這釘子？”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錯，別看這種解降的法子簡單，但有時候就是這樣，越簡單越實用，化繁為簡嘛。”老爺子解釋道:“鐵不透陰陽，拿鐵釘沾上鯰魚，就是為了裹陰，之後再拿雄黃粉開刃，這一釘子下去，能把你體內的那條蛇給釘個半死。”說著，老爺子嘆了口氣:“王生海也是夠有心的了，專挑我不好解的降術來佈陣，這不是明擺著早有準備麼…”

“你不也是這樣？”我好笑的問他:“如果你對他沒防備，早幾年前，你會去研究他給人下的蛇皮降？”老爺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笑著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兩句話一直是江湖至理，你最好記在腦子裡別忘了。”

“爺，要是幾年前你沒研究過這種畜降，我是不是就危險了？”我試探著問了句。

“差不多吧。”老爺子一皺眉，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許多:“我能勉強保住你的命，但你會不會變癱瘓，這個就說不準了。”聽見他這麼說，我也不打了個冷顫，心裡滿是後怕。

“等一下！”老爺子眼睛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叫住我:“先別扎！”在他叫住我的時候，我正拿著那枚頂針作勢往最後一個位扎，也就是腳底的馱命。

扎完這個位，我身上的蛇皮降也就全解了，但老爺子突然叫住我…這情況我確實沒想到啊！

“咋了？”老爺子見我發問，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火急火燎拿出一張畫著符咒的黃紙小人，之後又點上了一支貢香，將燃燒的香頭對著小人額頭的位置，緩緩穿了進去。

做完這些，老爺子才把香倒著，連著紙人一塊進了地裡。

不知那個黃紙人經歷了什麼變化，從腳底往上，像是染了墨一樣，迅速變黑了起來。

看見這一幕，我腦子猛地一閃，想起了老爺子先前才跟我說的…

“降氣入體，一般都是從腳開始的，需要經過人身的十二降…”這紙人從腳往上泛黑的變化，不就跟活人中降之後，降氣侵入人體的路線相同嗎？

“爺，你在幹啥呢？”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這是沈家的活身降，相當於降師身外化身的傀儡，與活人相同，它是會被降氣侵蝕的，甚至還會被惡鬼衝身…”老爺子冷笑著說:“蛇皮降的陣局跟王生海肯定有聯繫，你中降的情況他應該知道了，這就是機會啊！”

“機會？”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興奮的問:“你是想打一個反手戰？”

“四個字。”老爺子點點頭，又拿出一個紙人來，重複著先前的動作，語氣裡滿是自信。

“偷樑換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