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十分喜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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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不好,我們姐妹倆一個早上清閒的很,正談的高興呢!”袖紅姑娘一臉沒好氣的回答。
傳紅一見氣氛不佳,急急向袖紅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伯虎哥也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兒嗎,就別生他的氣了吧!”咦!怎的昨還是公子公子的,過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
而且還一心向著他呀?原來這傳紅本來對伯虎就頗有好,只是先前對他有些誤解,如今誤會冰釋,再加上即然他稱自己的堂姐為姐姐,那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這層關係叫哥哥啦。
袖紅姑娘將傳紅拉到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也不知她嚼了什麼舌子,只見傳紅臉上升起一片紅雲,然後羞答答的嬌聲說:“人不風枉少年,伯虎哥在風塵中逢場作戲也是無可厚非的嘛。”袖紅這乾醋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吃的,此時她存著要撮合這傳紅妹妹及伯虎的心思,一方面希望伯虎在傳紅妹妹面前表現得爭氣些,另一方面也帶有替傳紅馴夫的味道,所以裝做出了那醋罈子態度。
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開,對待伯虎是這般的大度,不嘆了口氣就不再計較了,伯虎忙陪著笑臉開始這天的彩妝功課,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再加上對美的銳靈覺,才不過是第二天的練習,在袖紅臉上所化出來的妝兒,也是有模有樣的了。
看到自己居然可以來上這麼一手功夫,這書生的驕氣不免又出來了,彷彿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自己一般,傳紅姑娘對於伯虎如此的靈光,將一門功夫這麼快的就順手的運用自如,也是頗為讚賞。
不過對於伯虎那份驕氣,倒是想要挫他一挫,於是就笑著對他說:“咱們姑娘家上妝時,都是面對著銅鏡,在自個兒的臉龐上施粉描眉的,你要是那麼能幹,何不就對著鏡兒練習在自個兒的臉上彩妝呢?”伯虎聽她一,就嚷嚷著要試著在自個的臉龐上化妝,果然功夫不是三兩天就成,換了一個所在、換了一個方位之後,居然又礙手礙腳起來,磨菇了好一會兒工夫。
這會兒才成了個妝,在自己那白玉臉龐上畫就了一副櫻口桃腮,再描上一對秀眉兒,居然比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貌三分,只是身上還是那一襲解元袍,看起來還真是不倫不類。傳紅姑娘見到伯虎妝成後是如此美貌,心裡先是一陣驚奇。
然後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樣,又是撲吃一笑,樂得鼓掌大笑,一派少女活潑天,袖紅見傳紅妹妹久未如此開懷的歡樂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寬,不展顏如溫煦和風般的微微一笑。
伯虎見到這一對美豔姐妹花,這般的一動一靜之美,雖無肌膚之親、體之歡,面對名花也是滿心歡暢。伯虎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一會兒,雖不像畫在別人臉上的妝那麼的美。
但是也頗為自然,看得滿意後就待將妝洗去,傳紅姑娘一時調皮心起,忙將他擋住說道:“難得這妝畫好了。
又是這般的美貌,只可惜這頭髮衣衫兒都不象樣兒,何不讓我替你梳一個最入時的頭,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讓我們看一看你這解元郎的女相裝扮是怎樣的傾城傾國。”伯虎見這嬌俏姑娘的興致如此之高,也就順著她的意,坐了下來享受她那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撫摸梳,這傳紅姑娘雖是粉妝院裡的清倌人。
可是在那院中,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般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鴇母仍要她學些服侍男子的功夫,這按摩捏之技可也是這位紅的強項哩。
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頭頸肩的按摩功夫,只是沒遇到中意男子,這項功夫平常都用來伺候討好鴇母,還沒有機會用在其它男人身上。傳紅將伯虎的束髮解開之後。
也不急著就要梳頭,十隻玉指在那髮頭皮處又按又捏,那雙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之力,輕輕那麼一撫,讓伯虎如同吃了人參果一般舒坦,將那昨連戰三美的勞頓,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全身身體一陣放鬆就想要睡倒下來。
一陣捏之後傳紅取來那梳子,細心的將伯虎那髮絲梳齊,然後就替他梳了一個入時的墮馬髻。
然後就對著袖紅姐要一支釵子。坐在一旁的袖紅,一直都慈愛的靜靜看著他倆,玩那兩小無猜的遊戲,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釵來,伯虎忙將她止住,要她將前一寄放在她這裡的沉香木百寶箱取來。
伯虎拿了鎖匙給袖紅要她打開那箱子,才一開蓋,可真是金光閃閃、目五,滿箱珍貴的宮廷嬪妃首飾,傳紅一見,就興奮的在裡面翻翻撿撿,一面動的評論這鏈兒是如何的美,這釵兒是如何的別緻,這些首飾的式樣都是從前未曾見過的。
袖紅知道是豔紫姑娘賞給伯虎的,酸溜溜的說了一句:“豔紫總管對你還真大方,捨得送你這麼一份大禮,難怪昨夜又讓你留在她那兒一夜。”伯虎怕袖紅拿了這個題目一直做下去會鬧得僵了,趕緊打個哈哈說:“是要執行任務用的。”袖紅一聽事關機密,也不敢再追究。
一旁的傳紅姑娘還在沉於珍寶首飾之美,也沒注意到兩人對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挑了支紫金鳳首釵給伯虎結上,然後叫伯虎起身,換上了侍婢借過來的衣褲衫裙。好一位絕世的美佳人。
姐妹倆平對自家美貌可是有自信,然而看到伯虎妝成後的紅頂佳人,比起自己來是毫不遜,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裡都快要嫉妒起來。
老天怎會給一個男子如此這般的好容顏。伯虎穿著借來的女裝,轉了一個身,對著兩位小姐翩翩一拜,而這一拜可是氣定神閒,從容不迫,頗有大家之氣,就好像是世家門閥訓練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般。
只是口中配合說出來的問安話,可就有些聲氣的不象樣子了,傳紅小姐看他這副模樣,是越發覺得有趣,說他比那作戲時,男戲子所反串的花旦兒還要具有女人味兒,於是就硬說要伯虎學學自己在粉妝院所練的戲曲兒及旦角唱腔。
雖然唱戲原不在計策之中的訓練,但袖紅小姐見自己親愛的堂妹正在興頭上,難得見她如此活潑快樂,就任著她玩下去,反正伯虎天資聰慧,什麼事一學便會,一點就通。
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做訓練。再說還剩下的家神磨練,這個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縮,唉!想到這個臉都紅了,說真格的,這俏冤家當真是腦袋及下都能伸能縮,連前往風塵女王那裡做鴨都願意。
而且還賺得那麼豐盛的賞賜,想必早己深諳這家神的三昧,那具體的家神磨練也就可免除了,所謂這家神的具體磨練到底為何。
其實就是要用緊縛、皮鞭、滴蠟燭等凌調教手段,讓新入本行雛就範的法兒“愛死妹們”正是這個訓練法兒的名稱,袖紅對他們這倆小無猜的這麼一縱容,雖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之苦,後卻讓他少學習了些在閨房中霸氣的手段。
然而有失必有得,卻也成就了他那妙的男扮女裝特殊技能。愛好凌趣味的看倌們看到此處,想必是咬牙切齒、捶頓足不已。
可恨那袖紅如此不上道的姑息養,心中恨不得動用那“·娥法”重新來過,或是將她好好緊縛調教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然而事已至,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閒話表過,回頭再看看這唐寅是怎的唱這齣戲的。伯虎原本生來就是男生帶女相,這容貌俊美不說,連說話都帶有清脆的童子聲,平時為了表現那男子氣慨,總是降低音調啞著嗓子說話。
這時要他捏著嗓子出那女子口音,倒也不是甚難。再加上傳紅姑娘指點著抑揚頓錯,講出來的話就像那唱戲的旦角一般,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比那尋常女子都還要好聽上三分。接下來就是唱戲曲了。
卻說唐寅這好一位江南才子,原本就是琴棋畫畫的四絕,再加上詩詞歌賦也是本行,因此聲韻這一門學問倒也不生疏,一句一句的帶過來,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西廂記”裡紅娘的一段,唱完之後連一旁看的袖紅也在吆喝叫好,遠遠在門外偷聽著這邊動靜的侍婢,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接著傳紅又要教他走那戲臺上旦角的步子,搔首姿、擺動肢女兒家的身段,這可有點難倒這平四體不勤的伯虎了,先嘛就是扭扭捏捏、笨手笨腳的,手腳使喚不來,走了好些趟才有了個樣子。
稍後練到扭動肢時,倒是因為近來的上演練得體,擺動得十分順暢自然,比那一般演花旦的還要利落,讓傳紅這個便宜教戲師傅直誇他是個天才,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樂而笑容滿面。
又是韶光易逝,粉妝院那短命的龜奴又來催人了,伯虎將頭上那枝紫金鳳首釵取了下來,雙手捧到傳紅面前躬身道:“多謝傳紅師傅如此費心教導徒兒戲曲,真是令人耳目一新、深有收穫,謝之心、深銘五內,實在無以為報,就將這支釵兒當作薄禮為謝,敬請師傅收下吧。”先前傳紅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許久,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支釵兒美細緻,十分喜歡,才拿起來給伯虎戴上看看,果然是錦上添花好看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