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花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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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熹細讀挑戰書,皺眉道:“林若飛的意思,是隻讓大當家一個人去,這其中有何陰謀?”席如秀笑道:“他的所謂陰謀,我卻知道。”陰離魂冷笑,子丹不信,展熹間道:“他有什麼陰謀?”席如秀笑道:“林若飛若是再敗於大當家,這一輩子就別想在江湖上混了,他只讓大當家一個人去,當然不想再讓他的敗績傳於江湖。”子丹點頭,道:“不錯,如果他勝了,不愁沒有人知道,如果他敗了,他了解大當家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別人的!”席如秀笑道:“這就是他的‘陰謀’,其實只可稱之為‘用心良苦’。”大家都看著衛紫衣,希望大當家能夠做個總結。
席如秀道:“大當家如果不去,別人一定不會說他什麼的,因為一個戰敗的人是沒有資格向人挑戰的。”衛紫衣苦笑道:“我能不去嗎?無論是哪種形式的挑戰,我都不能不去的。”大家都可以明白他笑容中的苦味,一個處在最高位的人,不但是眾人崇拜的目標,更是挑戰的對象。
更要命的是,他必須認真對待每一次挑戰,只能勝,絕不能敗。
席如秀忽然道:“寶寶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屬下的兄弟找遍了京城,也找不到小傢伙的影子。”子丹笑道:“寶寶要想不讓我們找到,那是可以做到的,她一定又是靜極思動了。”展熹道:“我看她在嶺土時和‘鐵手’莫奇關係很好,莫奇有幾個有趣的朋友,寶寶會不會和莫奇走了?”席如秀笑道:“等著吧,不闖出一大堆禍事來,她是不會回來的。”寶寶的偷跑,大家都習以為常,這一次也沒當作一回事。
他們相信沒有人敢動寶寶一毫的。
寶寶輕功很不錯,就算走上一天一夜,也不會覺得累的。
花解語就差遠了。
走不到半里路,他就哼哼著腿雙像灌了鉛,走不上二里,他就一股坐在地上,說打死也不走了。
他咕嚕道:“人生下來兩條腿是用來站著的,可不是用來走路的,沒有馬車,誰走得動?”花解語平時的確是難得走路,公卿富賈,誰不願附庸風雅?
能夠將在解語請到家中撫上一琴,是吹噓的最好話題,當然,他們請花解語去,是不會讓花解語走著去的。
寶寶叫道:“大懶鬼,我身上又沒有多少銀子,到哪裡去僱馬車?”花解語脫口道:“我…我…”他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他原想說:“我去輛馬車來,還不是手到擒來。”以他的無雙的琴藝,隨便到一家有錢人家,輛馬車當然不費事。
可是他又想起和秦寶寶的賭約來,自己若是在寶寶面前彈琴,就必須從斷魂崖上跳下去。
寶寶何等聰明,早已聞絃歌而知雅意,笑道:“你去輛馬車來啊,你不是有辦法的嗎?”花解語眼睛只瞪著秦寶寶,卻說不出話來。當下一身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前面走去。
寶寶偷偷地笑,緊緊地跟著。
花解語忽然回頭,道:“我想起這附近有我的一個朋友,他有辦法到一輛馬車。”寶寶道:“你的朋友很有錢嗎?”花解語大搖其頭,道:“他窮得連老婆都娶不起,並且每次都跟著我去有錢人家打秋風。”寶寶道:“他沒有錢,怎麼會有馬車?又在吹牛啦。”花解語白了寶寶一眼,道:“他雖然沒有馬車,只不過他不願意有,如果他高興,一天之中,他可以做出兩輛馬車來。”寶寶道:“我知道他是誰了。”花解語不信道:“你知道?”寶寶道:“他一定是為你在斷魂崖下支大網的那個人。”花解語不屑地道:“小孩子都可以猜出是他。”忽地想起來,寶寶明明是小孩子,這句諷刺話一點用也沒有。
便低著頭往前走,走不了多遠,就來到一個小村莊。
他走到村子中最破的一個房子前,用手一指,道:“就在這裡。”寶寶笑道:“他的手那麼巧,卻不知為自己修間房子。”花解語道:“因為他太懶,為了別人的事尚且要三請四邀,自己的事,他是更不會放在心上。”寶寶也好奇,想看看這個怪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前推開門,不由地怔住,被屋子很小,卻容納了五個人。
一個人躺在上。
很破,和他的衣服一樣破。
他躺在上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又像是被人點了道。
第二種可能比較大些,因為另外四個人,分別是鋼頭、鐵錘、安公子、錢炳秋。
想不到錢炳秋也在這裡。
花解語也怔住了,他回頭就跑,銅頭手一動,就抓住他細細的胳膊。
花解語索昂著個頭,一言不發。
錢炳秋盯著寶寶,嘿嘿地冷笑。
安公子笑道:“花前輩,現在你想好好地將琴藝授予我呢?還是想再從斷魂崖上跳下去?”銅頭道:“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那樣好運氣了。”花解語看著上的那位,瞪著眼叫道:“冷小肝,想不到你也會出賣我。”冷小肝身子一動不動,同樣破口罵道:“他媽的要不是你,老子的子不知有多快活,偏偏你叫我結網,他們認出網來,自然找到我,老子不怪你就算夠朋友,你他媽的還敢罵我!”一頓臭罵,花解語頓時軟了下來,柔聲道:“小肝,現在只有你能教我了,看在以前我帶你吃喝的份上,你就教教我吧。”冷小肝恨聲罵道:“你眼睛瞎了,看不到老子被點中道,老子連自己都救不了,哪裡有本事救你。”安公子拍手笑道:“冷小肝果然是快人,花解語,你還有什麼話說?”秦寶寶道:“我有話說。”
“哦”安公子奇道,同時,銅頭、鐵錘的目光也轉向秦寶寶。
錢炳秋的眼睛,更是一刻也沒有離開秦寶寶。
寶寶一拉花解語,道:“花前輩現在心裡有一個要求,但他不好說出來,只好由我來說啦。”花解語心中奇道:“我有什麼要求?且聽聽他說些什麼?”寶寶道:“這件事不怪別人,只怪冷小肝武功太差勁,所以花前輩現在只想打冷小肝一個耳光,打完耳光後,他隨便大家對他怎麼樣。”打冷小肝的耳光,是花解語一直希望做的事情因為冷小肝太不是東西。
被寶寶拉著,花解語來到邊。
花解語惡狠狠道:“老子受你的氣不止一天了,今天偏要好好教訓你不可。”不由分說,一個耳光打過去,忽覺有人在他後背推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一下倒在上。
板猛地一翻,花解語就到落入了黑暗中。
“呼”的一聲,落到地上,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爬起來見四面漆黑一團,竟不知身在何處了。
忽覺左耳被一雙又又硬,滿是老繭的手拎住,耳邊聽到冷小肝罵道:“和我相處多年,卻不知我下有機關,你他媽以後一定不是病死,而是摔死。”花解語不服,叫道:“你下有機關,我又沒來過,我當然不知道。”冷小肝道:“你不知道,那個小孩為什麼知道?咦,剛才那個小孩呢?”寶寶笑嘻嘻地晃亮火摺子,點燃身旁的一盞油燈。
這時他才看清冷小肝其實長得很普通,只不過一雙手特別糙,佈滿了老繭。
冷小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下有機關?”寶寶道:“很簡單呀,你是七妙手中的冷小肝,冷小肝是天下最擅作暗器機關的人,他的老巢怎麼可能沒有機關呢?”冷小肝搔搔頭,覺得這個小孩聰明得不可思議,便道:“我當時看上去明明像被點中道,就算下有機關,也無法開動呀?”寶寶笑道:“你製造這個機關時,一定會考慮到當你被制住道時的用法,所以機關的開啟一定不是用手的。”花解語問:“不用手又有什麼?”冷小肝一腳將他踢到一邊去,怒道:“不用手當然用嘴,你沒看到頭邊的紅繩子嗎?”花解語著股又走過來,咕嚕道:“我還以為那繩子是枕頭上脫落的線呢?”忽地摸到痛魔,大怒道:“你剛才為什麼踢我?”冷小肝聲音比他更大,道:“像你這麼笨的人就應該重重地踢你。”冷小肝叫道:“老子被點中道還能踢你?”花解語大叫道:“你明明可以動手,剛才為什麼不把他們趕走?”冷小肝氣得聲音嘶啞,大叫道:“老子一個人哪能打得過他們四個人。”寶寶可從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不由地想起陰離魂和席如秀。
他們兩個人豈不也是見面就吵,但卻是生死之。
冷小肝和花解語吵了半天,總算吵出了名堂。
花解語拍了冷小肝的肩膀,歉容道:“錯怪你了,只怪我太笨。”冷小肝笑呵呵地道:“也有我的不是,明明知道你是個笨蛋,但每一次卻把你想象得很聰明。”花解語道:“有機會我撫一段琴給你聽,也算是贖過。”冷小肝嘀咕道:“聽你彈琴,還不如聽我拉大鋸。”寶寶從懷中掏出“大乘拳經”給了冷小肝。
冷小肝一愣,道:“這是什麼東西?”寶寶笑道:“是你要的‘大乘拳經’啊。”冷小肝道:“你怎知我要‘大乘拳經’的?”寶寶道:“花前輩那麼笨的人肯定想不出詐死騙經的主意,他的武功那麼差勁,也本不懂‘大乘拳經’。”冷小肝笑呵呵道:“他除了琴譜什麼都看不懂,除了琴,也什麼都學不會,還想當什麼武林高手,真令人笑掉大牙。”笑聲一頓,失聲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年紀偏偏這麼小,長得又要命的漂亮,哎呀,你一定是秦寶寶了。”花解語點頭道:“對!他就是大大惡的秦寶寶。”冷小肝立刻給了花解語一個響頭,叱道:“他是大哥的朋友,怎會是大大惡,站一邊去。”花解語快快地站到一邊,死活也想不出,大大惡的秦寶寶怎麼忽然又成了大哥的好朋友。
他們的大哥,就是“鐵手”莫奇。
寶寶一直在靜聽上面的動靜,剛開始還有腳步聲走動,現在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花解語也側耳細轉,聽了一陣子,喜道:“上面沒有聲音,估計安公子他們一定走了。”冷小肝笑道:“銅頭、鐵錘要是和你一樣笨,早就死了,令我奇怪的是,你這麼笨的人還能活到現在。”寶寶道:“這裡還有沒有其它的出口呢?”冷小肝道:“有當然是有的,可是我們沒有必要逃走。”寶寶道:“是不是我們馬上有幫手來這裡?”冷小肝大奇:“怎麼什麼也瞞不了你?”寶寶笑道:“以我們的實力本打不過他們,你又不走,你當然不想一輩子住在地下,所以自然會有幫手來的。”冷小肝大笑道:“大哥到你這樣的朋友,連帶我的臉上也光彩起來。”花解語道:“馬上誰會來?”冷小肝道:“是小祁和小力。”他向寶寶解釋道:“小祁就是‘冷麵魔手’祁小木,小力就是‘空空妙手’連小力。”寶寶道:“‘空空妙手’可是個神偷嗎?”冷小肝笑道:“他不但偷人錢財,還偷人的腦袋。”寶寶道:“那麼小祁呢?”冷小肝道:“小祁最擅長配製毒藥,別人就算不怕小力的刀,也要怕‘冷麵魔手’的毒藥。”上面的氣板忽然被打開,一個腦袋伸出來喊道:“人都走光了,你們還待在下面不上來,想當老鼠啊?”冷小肝笑道:“我就知道小祁一來,鬼也會被你嚇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