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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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算什麼…”牛纖纖沮喪的到她比不過他心目中的天使。

“纖纖，我救的是你，你是我的…”新娘。還沒說完，穆襲恩就被醫護人員阻斷了話。

“林漢宇已經醒了，請問你們要不要去探望他呢？”牛纖纖一時片刻也忘了穆襲恩還想對她說什麼，就拉了拉他略顯僵硬的手臂。

“走吧，林漢宇醒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他看到我，只會更恨我吧，是我讓他受傷的…”

“你們兩人也真奇怪，明明那麼關心對方，卻死都不肯承認！”若林漢宇真有那麼痛恨他，他還會笨得為他受傷嗎？

“纖纖，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林漢宇救了他，這個事實太讓他不知所措了。

“放心，我相信只要他看了這本記，就不會再恨你的。”牛纖纖發現她拼命保護的記本，還完好如初的置在頭前，鬆了口氣。

“你就是為了這本記，不顧一切的奔回火場？”穆襲恩怒不可遏的道，差點忘了跟她算這筆帳。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他到達林家，看到一片火海，和杵在玄關處的林漢宇時，得知她為了帶走穆芷芊的記本，又不顧命跑回二樓後，他整個人都傻了，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懊死的，她居然為了一本記差點葬身火場，他真的快被她嚇壞了！

“如果我沒有把芷芊的記帶走，我才緩筢悔萬分…”她知道她的行為很可笑，但她不後悔。

“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會更後悔！”穆襲恩動難耐的抓住她的纖肩。

牛纖纖說不出駁回的話，像是被他憤怒的神情攝住了心魂。她看得出，他是真的擔心她…

“芷芊的那本記我看過了，或許她的筆觸很哀傷也很令人心疼，但是，在看完之後，我卻莫名的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惡…”穆襲恩帶笑妁撫上她那錯愕不已的臉龐，他的心像是放下了重擔，輕鬆無比，不再內疚了。

穆芋芷不是因為他而死，他不用再揹負著那份沈重的罪惡了…

之前他對她說過，他只是把穆芷芊當成妹妹，現在又對她說，那本記教他看得鬆了口氣，他是想暗示什麼嗎？

牛纖纖該是勇敢追問的，但突然間，她什麼都不敢問、不敢聽。是因為他的暗示來得太突然，她怕開心得愈早，失望得愈快嗎？

“我們一起去看林漢宇吧，順便把芷芊的記送給他。”穆襲恩似乎也看出了牛纖纖莫名的慌張，決定暫時放她一馬，和她相偕來到林漢宇的病房內。

林漢宇的背部裡上了布條，幸好他那張斯文的臉孔沒有受到灼傷，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在得知穆襲恩和牛纖纖來探望他後，他仍是沒有生氣的喃喃重複:“原來我還活著，如果我也死了，那該有多好…”那麼，他就能夠與亡相聚了…

聽！這是什麼渾話？

醫生花了多大的力氣救他，她和穆襲恩也那麼替他擔心，他知道嗎？

“如果你死了，你怎麼對得起芷芊！”牛纖纖衝動的直奔到林漢宇前，憤憤的斥責道。

“她會在意嗎？她真的會在意嗎？”林漢宇不看她一眼，嗤笑著。

“如果她不在意，她就不會為你寫下這本記。”牛纖纖看他的表情大變，殘忍的加追一句。

“聽著，芷芊她死的時候，念念不忘的人是你…”林漢宇僵了下，不為所動的命令道:“出去！”

“是你負了她，讓她抑鬱而終的…”這是事實，她總不能讓穆襲恩為他揹負不該揹負的愧疚。

“出去！尤其是你，穆襲恩，我一定是瘋了才會救你，我不需要你的謝與同情！”林漢宇提高音量，歇斯底里的再次下逐客令。

“如果說，自始至終，我只是把芷芊當成妹妹，而芷芊對我的情也只是一廂情願；但她在嫁給你後，真正愛的人才是你呢？”穆襲恩沒有退讓，也同失纖纖向前跨上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