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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夫妻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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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一桌子好菜,李氏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長吁短嘆的,在孩子面前也不好過分出來,這杯苦酒只能她一個人默默品嚐。

夜很深了,一家人吃過喝過,收拾了殘羹剩飯,李氏帶了兩個孩子拖著沉重的腳步就要回屋裡。

一陣急躁的腳步聲卻由遠及近地傳來,就在他們家的籬笆院門口停下,李氏先是驚慌了一下,回頭看時,藉著朦朧的月,好像是張順。

她頓時喜上眉梢,快步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他!

她心裡還是熨帖了:張順心裡還是有這個家的,這不,趕在八月節回來了。

她滿臉堆下笑來,上前扶他:“你到底回來了?吃飯了沒?快進屋歇歇。”

“歇個?老子還沒無能到那一步!”從張順的嘴裡忽然爆發出一聲獅子吼般的聲音來。還沒等李氏回過神來,就被張順給摟翻在地了。

筱蓉和鐵牛兒兩個也嚇呆了,不知道這突然回來的張順怎麼這麼大的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把李氏打倒在地上。

李氏從地上爬起來,兩手撐著地,抬起頭下死眼盯了張順一眼,眼睛裡的哀傷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個家你還想要嗎?”李氏的聲音並不高,可是夜空裡聽起來空得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老子不想幹什麼,就想打你這個惡婦出出氣!”醉醺醺的張順噴著滿嘴的酒氣,張牙舞爪地對著李氏撲過來,可憐的李氏還未起身,又被他給推搡在地上,張順竟然一股坐在李氏的身上。掄起缽大小的拳頭沒命地往她身上招呼過去。

李氏心如死灰,打在身上的拳頭,就像是催命的音符,讓她覺得有點兒解脫了,預想中的疼痛反而覺不到了。

鐵牛兒見他爹死命地打他娘,一雙眼睛幾乎要目呲裂,啊啊大哭著衝了上去就去掰開他爹的手,嘴裡哇哇地哭道:“你這個畜生,憑什麼一回來就打我娘?”可他人小力氣不如張順,到底被他一胳膊給掄到了一邊兒。他卻不管不顧地依然奔上前,和他爹撕扯著。

筱蓉見勢頭不好了,捏了銀針也悄悄地近了。好不好,給他一針,讓他還打!

張順一眼瞧見筱蓉靠前,就停了揮動著的拳頭,一手指定了筱蓉罵道:“你這個小賤蹄子。都是你,才害得我兄弟的孩子成了傻孩子。要不是你,我們一家也不會這樣。好啊,一個狐狸帶出一個小狐媚子來了,這個家,我看過不下去了。還是散了吧?”說完,又對著李氏打去。躺在地上的李氏一動不動,任由他打著。筱蓉憐惜地望著地上那個已經死了一樣的人。心裡暗自悲傷:也許,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了吧。

夜深了,雖然張順咆哮著,嘶吼著,可是睡著了的鄰居們沒有一個被驚醒的。也可能,就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會出來的。畢竟這是人家夫之間的事兒。

筱蓉就那麼站在那兒。纖弱的身子骨兒得筆直,完全不把這一幕放在眼裡。鐵牛兒也許打不過張順,救不了李氏,可她有的是法子,不過她要思量一個度:輕則不能救了李氏,重則會傷了張順的命。

雖然這個無賴一無是處,可他還是李氏的丈夫、鐵牛兒的父親,他們兩個人可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拿定主意,筱蓉就慢慢地走上前,角竟然還噙著一抹笑:“爹,您都累了一天了,還和娘計較什麼?夜也涼了,還該洗洗睡了。”張順正在氣頭上,壓兒就沒往深裡想,這麼大點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不合常理?

他只是不耐煩地一揮胳膊:“滾一邊兒去,不用你多管閒事!”

“不用我多管閒事嗎?”筱蓉不退反進,一雙眼睛煜煜發光,在月光的輝映下,竟然閃爍著人的光芒。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的目光,在純淨中似乎還添了一些嫵媚和妖嬈。

張順心頭一顫,似乎沉溺在這樣的目光中了,只在這一剎那的功夫,筱蓉已經飛快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銀針對著他的足三里刺去。

足三里位正好位於小腿上側,張順騎坐在李氏的身上,那條腿就那麼顯眼地暴在筱蓉的眼前。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條普通的腿,可是在一個醫者的眼睛裡,這上面有足夠能置人於死地的位。只不過筱蓉不能下這樣的狠手,他,畢竟和鐵牛兒、李氏的關係非同一般啊。

張順正揮舞著的拳頭就停在了半空,怎麼著都再也下不去了。他一雙神似刁氏的三角眼瞪成了銅鈴,呆呆地看著自己動彈不得的雙手,想要站起身來,誰知道也動不了了,駭得他滿臉的驚異,卻發不出聲音來。

李氏被張順沉重的身子壓在底下,又捱了打,早就閉上眼睛等死了。這會子只覺得上面的人不動了,她半天才睜開一雙茫的眼,不知所措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鐵牛兒和筱蓉。

筱蓉見了李氏那個樣子,幾乎落下淚來,忙招呼著鐵牛兒上前,兩個人使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李氏從張順的身子底下給拖出來,她,躺在地上已經起不來,奄奄一息了。

筱蓉嚇得忙趴在她耳邊喊著:“娘,娘,您別嚇我啊,快醒醒啊。”半天,李氏才悠悠醒轉,望了望守在身邊的鐵牛兒和滿面淚痕的筱蓉,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慈愛地撫著筱蓉的頭,輕聲道:“好孩子,別怕,有娘在。”筱蓉這才放下心來。

回頭跑到屋裡,從上拿下那夾被,和鐵牛兒合力把李氏挪了上去,兩個孩子一人一角,扯了夾被往前拖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把李氏拖回屋裡去。

扶著李氏勉強上了,又餵給她喝了一碗涼茶,李氏的神才好了些,只是面白氣弱地沒有力氣說話。

歇了好一會兒,李氏伸出一指顫顫地指著外頭:“把你爹也回來吧,夜裡水大,小心冒了風寒!”鐵牛兒一臉的氣不忿兒:“娘,他都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管他?讓他死在外頭算了。”其實筱蓉也有這個心思,不過她可不好說出來,那又不是她親爹!鐵牛兒把這話捅出來,她就有點兒英雄所見略同的快

李氏卻倔強地不肯放下手來,嘶啞著嗓子輕斥鐵牛兒:“你胡說什麼?他是你親爹,死了你就是沒爹的孩子了。”說完已經淚滿面,鐵牛兒也撐不住,抱著李氏大哭起來。筱蓉知道李氏不忍心,只好戳了戳鐵牛兒的後背:“哥哥,我們還是去吧。”鐵牛兒滿心的不情願,可是被母親的淚水給化了,只好又和筱蓉把張順這個重得死豬一樣的人給拖回了屋裡。

進了門,筱蓉就直接扔了夾被,靠在牆角里直氣。天,這個傢伙太重了,拖回來可是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了。看向鐵牛兒時,他也正張著嘴巴氣兒。

李氏勉強支撐著坐了起來,望了望地上攤成一堆爛泥一樣的張順,無聲地吁了口氣,又吩咐鐵牛兒把夾被給他裹好。娘三個是沒力氣再把他給駕到上了,只好讓他睡在地上了。

第二天大亮後,李氏就帶了兩個孩子躲出去了,山上有的是藥材,她們才不會留在家裡當張順的“箭靶子”呢。

怕張順氣還沒消,白裡再拿她們煞氣,李氏嚇得帶上了乾糧和水,打算一直到天黑了再回去的。

娘三個鑽進大山裡,一干就是一天。到傍黑時分,帶著的背篼和麻袋都裝得鼓鼓囊囊的藥草,看看天實在是不早了,李氏才讓鐵牛兒背了背篼,自己扛了麻袋,順著小路下了山。

三個人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靠近家門,從外頭往裡瞧去,家裡烏漆八黑的似乎沒有人氣兒。

鐵牛兒卸了背篼推開籬笆院門,進去看了一番,就興奮地跑出來,說道:“我爹他不在家呢。”李氏雖然怕張順再找茬兒,可一聽說他走了,心裡還是到一股莫名的失落,只默默地扛著麻袋進了院子,把裡頭的藥草倒出來攤開晾著,就進了鍋屋做飯去了。

張順一走就是好幾天,到底也沒回來過,也不知道刁氏在他面前挑撥了些什麼,讓他對結髮子竟然如此痛恨!

李氏自八月節那夜捱了打,又加上心裡憋屈得慌,天涼了,早晚不注意,竟冒了一場風寒,雖然不很嚴重,可也在上躺了好幾天,好在有筱蓉配了藥調理著。

後來雖說是好了,可人瘦了一大截兒,神頭也不如從前了,身子骨兒一天比一天羸弱了。

裡,她見天地帶著兩個孩子上山採藥,強撐著身子,可夜裡,筱蓉經常聽到她躲在被窩裡偷偷啜泣,壓抑在心裡的傷痛,到底還是掏空了她的身子,到了寒冬臘月裡,李氏已經不能起來做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