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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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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粼粼前行,半個多時辰過去,已經慢慢接近帝都了。

筱蓉悄悄地掀開簾子的一角,偷偷地往外看去。高大的帝闕巍峨壯麗,像是雲端裡的一塊彩雲,絢爛多姿。

她不由熱淚盈眶,幾個月前,她和李氏一路逃難,好不容易才逃出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如今,她們卻又回來了。

想起父母的慘死,筱蓉的心就疼得揪起來。幾個月過去了,她不但不知道誰是殺人兇手,還每裡過著渾渾噩噩的子,為了生計,不停地奔波。不知何時,她才能手刃仇敵,為父母報仇雪恨啊!

李氏斜斜地看了筱蓉一眼,只見她臉頰潤溼了一片,忙把她摟到懷裡,小聲勸:“好妞妞,別想那些傷心的事兒了,我們這是進京,萬一被人看出端倪來可就不得了了。”筱蓉用手背慢慢楷幹了淚珠,出一個堅強的笑容:“娘,我省得。”簡短的回話,透出這個孩子的與眾不同來。

鐵牛兒坐在一邊愣愣地看著筱蓉,這是他的妹妹,他不知道為何她要哭。後來為何娘又那般安她,難道她心裡很難過嗎?反正對他來說,能夠上京一趟,那是比過年還要高興的事兒。不知道這個妹妹到底怎麼了,他瞧李氏的臉不好,也不敢問個究竟,心裡想著等回家了,趁著李氏不在他們面前,他一定要好好地問個清楚。

進了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呈現出盛世的繁榮。到處都是叫賣聲,小商販們的嗓門兒一個賽一個地響亮,吆喝著自家的東西。街邊的商鋪鱗次櫛比,商品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筱蓉心裡暗贊:這臨風國的國力看起來很殷實啊,如此看來,這皇上還算是治理有方了。

馬車在街道上一路疾行,壓兒就不顧慮路邊的攤販和行人,不過路人看到這馬車,老早就躲得遠遠地,似乎非常懼怕。

從簾子縫隙裡,筱蓉看到那四個長隨騎著高頭大馬,洋洋自得地圍護在馬車四周,那種睥睨天下的覺讓人很不舒服。攝政王府的家奴尚且如此霸道,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攝政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越接近攝政王府,李氏越緊張,握著筱蓉的手心裡滿是乎乎的冷汗。她不知道到時候攝政王會蒙上眼睛讓她看病嗎?人家王府裡的下人們會讓她帶著孩子進去嗎?

筱蓉覺出李氏手心裡的冷溼,不由低聲囑咐:“娘,不管人家怎麼為難您,您都不能鬆口。不然,我們孃兒三個可就出不了王府了。”這話很明白了,李氏自然聽得懂,緊了緊手心裡筱蓉柔的小手,李氏面上出一股堅毅:“放心吧,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活著回去,不行的話,我就不給他看病!”言辭裡,大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

進了城,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馬車就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門前停下了,長隨讓李氏下馬車,李氏蒙好了面紗,方才一手拉著一個孩子下了車。

筱蓉靜靜地站在攝政王府的大門前,細細地打量著。面五間獸頭楹門,硃紅漆託底,上面雕刻著繁縟的柿蒂紋和祥雲紋。兩個黑沉沉的銅鋪手,打造成兩隻獸頭形狀,鼻孔裡穿透了,各自掛著一個錚亮的銅環。

門口凸肚立著八個持槍的護衛,門神一樣目不斜視。

李氏見了心裡就有些發慌,這高門大戶的人家,她可是很少見過。當初雖然到了江府,可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裡就帶著孩子在內院裡,哪裡見過這架勢?

就算是江夫人有時候會帶了筱蓉出去,她也跟隨著,那也是在二門上就上了車,哪裡見過大門外的陣勢啊?

四個長隨中領頭的看他們母子三個一副痴呆呆的形狀,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冷笑,隨口就吩咐身後的人:“帶他們進去吧,走角門。”原來還是看不起這鄉下的神醫啊。不過現在不是擺架子的時候,等待會兒見了攝政王,治好了他的病,他們就該高看一眼了。

李氏聽見走角門的話,倒是遲疑了一下,筱蓉忙扯了她的衣角一下,她才趕緊跟上那長隨。那後頭跟著的長隨嘴角就揚起一抹譏諷的笑:這鄉下村婦,還指望著攝政王出來接接他們啊?真是不識抬舉!尋常太醫院的太醫來了,也無非是個管家進去!

沿著一條青石鋪就的平坦的路往前走去,兩邊都是扶疏的花木,微風吹過,滿鼻子都是清香。

這是座極闊綽的院落,裡頭亭臺樓閣,假山水榭,應有盡有。那條青石路一眼望不到頭,諾大的院子裡一聲言語不聞,來往的下人們也都是腳步匆匆,衣不沾地。

筱蓉四處打量著,這攝政王府倒有些架子,光看下人們的穿著,就知道王府非同一般。不過這下人們一個個恭肅如此,不敢高聲說話,足可見這攝政王的威嚴所在!

心頭存了一絲凜然,筱蓉原有的那份嘲早就煙消雲散了。跟著李氏追隨著長隨的步伐,始終是一路小跑著的。連鐵牛兒這麼憨玩的孩子,也不敢四處亂看了。

前面是一處敞廳,紅簷綠瓦,斗拱彩繪,明晃晃的太陽底下,散發著人的光芒。

長隨在這敞廳前站住了,回身盯了筱蓉一眼,對李氏說道:“攝政王正在後院裡修養,他病重多,身子不好,脾自然不佳。還請神醫把孩子留在這敞廳了,我們自然找丫頭守著他們。”筱蓉心裡有數,抬眼望了李氏一眼,母女兩個對視了一下,電光火石間,李氏已是鎮定下來,脫口而出:“不成,先前說好了的,這是民婦的規矩,民婦看病,這些規矩不能破!”言語裡,不卑不吭,一點兒都沒有怯場。筱蓉不由暗暗佩服李氏:在外頭打拼了這些子,倒歷練出來了,也算是有模有樣。

那長隨不防李氏說出來的話有稜有刺,一時噎得他倒不出腔來。好半天,他才咬牙冷笑:“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攝政王大發雷霆,你的小命可就麻煩了。”口裡也不稱呼“神醫”了,完全是一副教訓的口吻。李氏子雖好,可也知道這時候若是敗下陣來,等死的只能是她們。

咬咬牙,硬著頭皮頂道:“攝政王是來請我看病的,不是隨便殺人的。要是攝政王想殺我,由著他好了。我不過區區民婦,他想殺就殺吧。”那長隨見李氏後背得筆直,蒙著面紗雖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可眼神裡滿是冷冽,不由也愣了一下:這個村婦還真不簡單呢!

殊不知,這是生死存亡的瞬間,若是李氏一個人前去,不用說,到時候只能穿了幫,喪命當場,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帶筱蓉進去,不然,他們母子三個今兒可就出不了這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