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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章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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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碧雲恨恨地喊來小蝶,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數落:“你就在外頭守著,又不是瞎子,看到屋裡黑成一片不會吭一聲呀?這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熄了,後我和世子爺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都賴你!”嚇得小蝶慘白著臉跪下了:“小姐,怪奴婢,都怪奴婢,瞎了眼睛,沒看到屋裡黑成一片!”她到底沒敢說出來自己睡著的事兒。在外頭凍了一夜,她手腳都僵了,鼻子住了,可她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只有不停地磕頭。

雲書嶽忽然翻了個身,捂著腦袋頭昏裂地問道:“還讓不讓人睡覺啊?一大早上的就在這兒大喊大叫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啊?這兒是慶王府可不是你們劉府!”劉碧雲被他搡了這麼一句話,噎得半天都沒吭出氣來。她在家也是大小姐脾氣,府裡上上下下何曾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可這是慶王府,是連他父親都不敢惹的人。眼前這個脾氣不好的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她娘教導過她,在夫君面前不能頂嘴,更不能動手。

她只好忍了,忍得她滿肚子都是氣,氣不打一處來,伸腿就對著小蝶口踢去,“賤蹄子,連這點兒事兒都幹不好,要你做什麼?”雲書嶽厭煩地看著這一幕,只管自己喊來下人服侍穿了衣裳洗漱了。

門外就有一個丫頭回話:“王妃那邊的王媽媽過來了。”雲書嶽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渾身錦衣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中年婦人已經進來了,一進門就說了一大通吉利話兒,給雲書嶽和劉碧雲請了安,這才接過身後丫頭遞過來的托盤,往上就尋找起來。

劉碧雲這才忽然想起來,這房花燭夜。新娘子是要落紅的,王媽媽就是奉了王妃之命來收元帕的。

她這才意會過來,雲書嶽昨夜喝得大醉,除了睡死過去,哪裡和她行什麼魚水之歡啊?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王媽媽已經找到了那方雪白的帕子,放在身後的托盤裡。見上面雪白一片,什麼痕跡都沒有,眉頭不由一皺,臉也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劉碧雲見勢頭不好。正要起身解釋什麼,王媽媽已是冷著臉,對著雲書嶽一福身就退了出去。

這裡。劉碧雲待要追上去,卻覺得掉了身價,只好在那兒推磨般地走來走去。

雲書嶽洗漱好了,喝了一碗建蓮紅棗蓮子羹,就穿了一套月白的錦袍站起身來。

外頭丫頭忙進來回:“世子爺。世子妃,該去給王爺和王妃請安了。”劉碧雲這才回過神來,新嫁娘該去給公婆奉茶了。

想起剛才元帕的事兒,她失魂落魄地跟在雲書嶽後頭,兩個人出了門,就沿著一條青石甬路往東直去。

走了約莫兩箭之路。就停在一所軒敞高大的院子門前,上書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梅雪院”想來就是慶王夫婦的正院了。

外頭的婆子見了他們來了。遠遠地就朝著他們福了福身子,就有人進去通稟了。

等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那裡已經雁翅般站了兩排丫頭婆子,一個個都靜悄悄的,一聲兒都不言語。

劉碧雲暗自驚訝:這慶王府的規矩還真不小啊。光這架勢。他們劉家就不能比。她自小兒在家裡也是排場慣了,可是見了慶王府的這陣勢。心頭還是忍不住突突跳起來。

想起來剛才王媽媽拉長了的臉,一個下人,就敢給她臉子看,若是她真的不是什麼完璧之身,後在慶王府可就沒有好子過了。

想及此,不由怨恨地盯了身邊神態自若往前看的雲書嶽,都怪這個該死的人,要不是他喝得醉醺醺的,自己一大早上的怎麼要看一個下人的臉

雲書嶽早就察覺到劉碧雲來的怨恨目光,他心裡明鏡兒似的,可面兒上絲毫都不顯出來。這是他父王給他定下來的親事,是皇上親自賜的婚。如今已經拜堂了,他除了用這個手段,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冷落她!

昨晚上,他雖然醉成那樣,可依著他的酒量,腦子還是清醒的,劉碧雲一行一動,一言一語,他都看得明明白白,聽得清清楚楚的。

當自己故意把滿嘴的穢物噴在她大紅的嫁衣上時,從她臉上,他只看到了極度的厭惡。這個大家閨秀,想來是被他這一舉動給噁心到了。

呵呵,如此最好,看樣子她並不喜歡他這個堂堂的世子啊。她和他成親,是不是也是礙於皇命?

想不到他雲書嶽號稱為京中第一美男,竟然沒能入得了這位兵部尚書小姐的眼哪。如此甚好,只要她不喜歡他,他也不會把心放在她身上,這樣過下去,誰都不礙著誰的事兒,豈不很好?

想到昨夜裡,劉碧雲下死力往下推自己的時候,雲書嶽就覺得心裡一陣莫名的輕鬆,要是這個千金小姐要死要活地喜歡上自己,他還真的不好辦了。這麼一輩子帶著愧疚過子,實在是要命。現在可好了,原來她並沒有愛上自己,心裡一點兒愛憐的覺都沒有啊。

劉碧雲哪裡知道此刻雲書嶽正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雲書嶽的側臉,只覺得這個男人的臉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出來一樣,堅有力、線條優美的側臉,俊朗得不像是一個男子,可是也覺得不是那種陰柔的美。這美,帶著一絲陽光,帶著一絲堅毅。

想不到她的夫君這麼好看,單是這個側臉就把她住了,更不要說面對面了。怪不得他被人稱為京中第一美男呢,自己還真是有福氣,嫁得這麼一個好夫君,這下子可是羨煞京中那些貴女了。

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不覺就到了慶王和王妃所在的正堂了,早有丫頭通稟進去,兩個人在門外並沒有停留。就有丫頭挑了珠簾。雲書嶽和劉碧雲兩個一前一後跨了進去。

屋內的光線顯然並不像外頭那麼明亮,劉碧雲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上首坐著一箇中年微須的男人和一個三十來歲、保養極好的婦人。

那中年男人不用說就是慶王了,也就是她的公爹了。那婦人就是王妃,也就是她的婆婆了。

劉碧雲連忙隨著雲書嶽在兩老面前跪了,磕了頭,就有丫頭端過一個紅木托盤來,上頭放了兩盞白瓷茶碗。

劉碧雲趕緊捧了一碗,膝行來到慶王面前,低頭說道:“兒媳請爹爹喝茶!”慶王打量了她一眼。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就在托盤裡放了一對碧玉如意。

看得劉碧雲是唏噓不已,到底是皇家風度。與眾不同。這一出手就不凡啊。

又捧了一盞茶遞給了王妃,見她臉似乎有些不好,越發添了幾分小心。王妃沉著臉接過茶碗,卻沒有喝,而是低了頭盯著劉碧雲道:“媳婦。你初來乍到的,有好多事兒都不懂。一會兒你留下來,咱娘們兒說說話。”劉碧雲心裡咯噔一響,這是做什麼?找茬嗎?

不過她可沒有膽量問原因,只低了頭恭敬地點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等著王妃喝茶。

王妃到底和她母親好,並沒有為難她,順當地喝了茶。賞了一對金鑲玉的鐲子,就讓劉碧雲跟她到後堂裡說話了。

雲書嶽起身只好,徑自來到書房裡,翻看著書架上的書。

可是他怎麼都靜不下心來,腦子裡莫名其妙地總是閃現著那張純真的笑臉。不知道為何。明明知道這臉的主人早就葬身火海,可他還是止不住地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近來總是夢到她,夢到當年在海棠苑裡的美好時光。

說實在的,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情,當年他才十二歲,她,才多大呀?還不到十歲吧。難道那時候他就喜歡上她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可是他又覺得這一切都很美好。這也就是古人常說的一見鍾情了吧?要是她還在的話,他們,也應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吧?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逸出一抹笑意來。不知道她,看到他喝得酩酊大醉,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是像劉碧雲那樣厭惡得要命,還是心生憐惜,替他擦洗?

劉府,筱蓉正躺在下人住的耳房裡,已經清醒過來。昨兒大夫就來替她看了,並無大礙,只不過將養幾也就好了。

王夫人直埋怨她,怎麼這麼不小心?看個熱鬧還能被人給擠得摔下去。可到底沒有怎麼狠說她,這也歸功於筱蓉救了她一命的緣故吧。

歇了兩,王夫人就要離開劉府。可筱蓉雖說並無大礙,但身子還虛得很,不能下。王夫人躊躇再三,劉夫人又苦苦相留,她只好又在劉府住了下來,等過了劉碧雲三回門再走也不遲。

劉碧雲被王妃叫到後堂,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後來想想,反正自己是完璧之身,那元帕上沒有落紅,都怪雲書嶽喝醉了。王妃就算是想挑刺,她也有理由駁回去。

誰知道,王妃開口並沒有說這事兒,而是拉著她的手娓娓道來:“碧雲啊,我和你母親自小就要好,你在這慶王府裡自然不會吃了虧。可是你得心裡有數,你現在已經嫁過來了,這府裡不比劉家那麼自在,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不然落了話柄給別人,臉上就不好看了。”說著就回頭對身後的大丫頭使了個眼,那丫頭旋身進去了。一會兒就捧了個托盤出來,上面放著的正是從劉碧雲房裡拿走的那方雪白的元帕。

劉碧雲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喃喃地辯解著:“是世子爺昨夜裡喝醉了,才…”王妃也沒讓她說下去,只點頭笑道:“幸虧我是個明白人,不然,你將來怎麼做人?就算是大家都知道世子爺昨兒個喝得太多不能人道,可這傳了出去,房花燭夜就放空,也是好說不好聽呀。趁著新婚,世子爺這幾天有空兒,你可得拿出些手段來,籠絡住他。不然,就算是你貴為世子妃,將來不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在這王府裡也難以立足啊。”劉碧雲此時只有點頭唯唯。王妃說得句句在理,這也是她母親在她出嫁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她哪裡不知道這裡頭的深淺呢?

新婚之夜沒有落紅,世子爺喝醉了尚有情可原,可後世子要是不碰她,她可就沒臉了。

當即,她也顧不上羞澀,就在地上跪了,說道:“王妃教導,碧雲恩戴德。後還望王妃多提點。”王妃點頭拉起她,笑道:“要說別的事兒我指點你一二自然不是問題,可這小夫之間的事兒,我就勉為其難了。我只告訴你一句,世子是個不同於一般勳戚貴戚家的公子哥兒,是個志向遠大的人,你可得仔細了。”劉碧雲聽著王妃的這一番話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