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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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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紅桑被雲書嶽手底下的兩個隨從給拉了下去,雲書嶽隨口說了聲讓他們處置,他們就想出了這麼個點子,把紅桑給扔進了茅廁裡。

紅桑死命地爬了出來,才被夫人院裡的兩個婆子給找到了。兩個人知道夫人生了氣,也顧不上讓紅桑去換洗乾淨的衣裳,就直接把她帶了過來。

紅桑渾身上下連頭帶腳地往下滴著穢物,眾人不說看了,連聞都不敢聞。人還沒靠前,院裡就聽到此起彼伏的作嘔聲。

王夫人更是皺著眉頭不悅地掩著鼻子,瞪了紅桑一眼,沉聲勉強問道:“是你往世子爺身上潑髒東西的?你倒是膽子大了啊,我屋子裡竟然調教出你這樣的丫頭!看來這府裡也不能留你了,你到賬房上領二兩銀子走吧。”紅桑一聽夫人要趕她走,哪裡捨得?這裡有她所有的美夢,還沒成真呢。她長得如此妖嬈,還盼著有一天能給大少爺做個小妾呢,好歹也能混上半個主子做做。她是夫人房裡出去的,就算是大少也不敢怎麼著她。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大少不能生養,前些子夫人已經放出話來了,說是要從身邊挑幾個體格壯實、相貌出眾的放在大少爺房裡,當時說這話的時候,還朝她瞥了好幾眼呢。

還沒等婆子靠上前來拉她,紅桑就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頭一低下去的時候,頭頂上的屎一齊往下滴落。

雲書嶽不耐地皺皺鼻子,埋怨道:“我手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會辦事兒了。這大冷的天兒竟然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家家的,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麼做人?”筱蓉就站在他身後的角落裡,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下嗤笑:這傢伙。這會子對著這般噁心的紅桑還有心憐香惜玉起來了。若是紅桑把那盆子潑到我身上,我不也是這副模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兩個婆子見紅桑賴在那兒不肯走,就上前忍了噁心想吐的覺勉強勸她:“夫人發話了,姑娘就走吧,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難道府上真沒有上下大小了?姑娘往裡也威風夠了,夫人待你也不薄,別在這兒這麼副相生兒。”婆子們往裡受這些大丫頭的氣不少,這時候怎能不稱心如意?這挖苦諷刺的話自然水到渠成,張口就來。紅桑落到這種地步也顧不上跟她們鬥嘴,怕再不說王夫人就該找人把她趕走了。

當下就起身指了筱蓉大叫:“夫人。奴婢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您身後站著的那個小丫頭可是個妖女,奴婢聽說人可以防妖。這才出此下策的。”王夫人就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正靜靜地站在那兒的筱蓉,雖然這丫頭一身的衣衫皺巴巴的,小臉也髒兮兮的,可那雙清亮的眸子卻是少見。再加上這人是雲書嶽親自帶過來的,她平裡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小丫頭。此時忽然有了地位,連王夫人也不敢輕易地就讓她離開這裡,一切得雲書嶽說了算。

她見紅桑好像是風魔了一樣,站在那裡又跳又叫的,不由怒火中燒,喝命:“我這裡的人都死了還是怎麼的?就由著這麼個東西在這兒大喊大叫的?府裡來了貴客。衝撞了客人就是一大死罪,還能容她在這裡丟主人的臉嗎?”婆子一聽夫人急了,也不管是否腌臢了。上前就拖了紅桑的手往外拉。紅桑豈能甘心,一路上跌跌撞撞地,還不忘叫喊著說筱蓉是個妖女。後來忽然就沒了聲息,想來是婆子們給她嘴裡了東西了。

王夫人這裡打發走了紅桑,就趕緊讓人打水來衝地。一邊又對雲書嶽陪笑:“世子爺。我們府上這些子真是雞鳴狗跳的啊,連丫頭也上天了。都怪我病了這幾。”雲書嶽自然也要給她個臺階下。話鋒一轉,丟開這個話題不談。

“姨媽這是得了什麼病?怎麼不請太醫們來瞧瞧?若是姨父不好出面,回頭我拿父親的帖子給姨媽請最好的太醫來。”

“好孩子,你有心了。姨媽這病也是老病了,說來有十多年了啊。京裡的太醫也來看了,也是束手無策的。先前鎮上有個李大夫給看過,曾經好過一陣子。這不,連那個李大夫都死了,更沒人能治得了了。”王夫人一提起病來,滿臉的酸楚,嘴裡似乎含了一枚青橄欖。筱蓉聽得心頭一震:她說得這個李大夫就是李氏了,可憐李氏死了都四五年了。沒想到人這麼不熬啊,一眨眼的功夫,再回首時,已是天人相隔了。

雲書嶽聽了王夫人的病情,慨萬千:“姨媽過於憂慮了,這點子小病兒算得了什麼?上次我父親傷成那樣,不也好了?何不請那個神醫姑娘來?”王夫人不由就抬頭盯了他一眼,反問道:“世子爺難道沒聽說嗎?這神醫姑娘前些子已經不見了,說是半夜三更被人給擄走了。”雲書嶽猛聽這信兒,驚得渾身上下都像被雷擊了一樣,坐在那兒半天沒有吭聲,臉煞白。他今兒來就是帶著皇上的口諭和銀票來的,皇上答應拿一萬銀子買神醫姑娘的祖傳秘方的,怎的她就不見了?難道是被歹人給害了嗎?

王夫人瞧出他的異樣來,就笑道:“世子爺也不必往心裡去,我這病就算是找到她也不見得能治。她這麼小的年紀,哪裡能治得了這個病兒?”她的安,在雲書嶽聽來格外地刺耳,那個愛財如命,滿腦子都是算計,還如此潑辣得不像個大家閨秀的小女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沒了?偏偏他到現在才知道!

這對他來說,是多麼地諷刺!

自從那次在濟民堂和張忠義打賭要到外頭打一場,他就被慶王了足,關在王府裡這麼多天,生怕他出去惹事。沒想到等他再出來,卻已不見斯人!

這種滿心痛得無以復加的覺,在三年前他就經歷過:半夜三更,他在王府裡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侍衛來報,說是海棠苑不知道什麼緣故起火了。當時他聽到了來不及穿上外衣,拉了一匹馬就疾馳而去。等他趕到了,海棠苑已經化為一片灰燼,裡頭的嫖客、青樓女子們,沒有一個是他想要找的那個小丫頭!

頭一次,他體味到了什麼是撕心裂肺,什麼是痛入骨髓!

多少天來,‮夜午‬夢迴時分,他還能清晰地看到那張清澈地無與倫比的笑臉。這個笑臉,他知道,將要伴隨他一輩子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怎麼會對那麼個小的丫頭產生了這樣的情?說是愛,好似還談不上,可是內心裡就是如同割一樣。他知道,他可能永遠失去了她,再也不可能再碰到她了。

直到他遇到了濟民堂的神醫姑娘!雖然從來沒看到過她真是的面目,可他的心,不似從前那般難過了,似乎找到了歸宿。

可才剛剛找到的寄託歸屬,被王夫人的這一席話又給打破了。這個神醫姑娘莫名其妙地就不見了。

王夫人見他臉雪白,坐在那裡不似剛才活泛,生怕他有什麼閃失,忙問道:“世子爺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就到我屋裡躺躺?”雲書嶽這才勉強扯了一抹笑出來:“不用了,就是出來的時候有點兒久了,累了。我這就回去了,不叨擾姨媽了。等改我讓太醫院的院判來給姨媽瞧病。”說著已是起身了。

王夫人也趕忙站起來道謝,知道他來去自由,也就不攔著,只讓人好生護送著出去了。臨出門時,雲書嶽回頭打量了一下筱蓉,對王夫人道:“我看這個丫頭怪伶俐的,姨媽就放在身邊使喚吧。”王夫人答應了,他方才大步走了。

筱蓉默默地望著忽然走了的雲書嶽,若有所思:剛才他是怎麼了?忽然臉就發白了?難道是聽到自己不見了嗎?

正尋思著,王夫人已經回來了,身形卻有些搖搖墜,像是十分難受的樣子。

紅葉正扶著她,見屋裡幾個小丫頭正收拾著盤盞,筱蓉立在那兒木頭人一樣,不由斷喝道:“夫人不舒服,還不快去收拾鋪?”筱蓉這才上前,鋪好了,王夫人已經支撐不住了,一下子就跌坐在上。筱蓉扶了她一把,手自然地搭在王夫人的脈搏上,診斷了一會兒,心裡已經有了數。

伺候王夫人躺下了,紅葉她們忙裡忙外的,請大夫擰帕子,就忙得腳不沾地了。

王夫人已經頭疼裂了,在上疼得大汗淋漓,滾來滾去的,換連天。這可嚇壞了伺候的丫頭們,忙讓外頭小廝去請王大人回來。

筱蓉站在門口那兒,默默地思索著:王夫人的脈象分明是中毒的症狀,為何太醫院的人都沒診斷出來呢?

不過這毒好像不太強烈,是慢毒藥,似乎是被什麼給催發出來的,只要一接觸到某種東西,這個毒就爆發了。

可要是沒有這樣引子,王夫人就什麼病兒就沒有了。

見王夫人疼得不行了,幾個丫頭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大少爺大少、二少爺,還有王大人幾房小妾聽說了都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