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菊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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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替我接管皇城軍的守衛,撤掉所有可能礙手礙腳的人。”
“礙手礙腳?”他挑釁著問:“他們好好的礙誰的手腳了?”
“老三,我來沒想費時問和你說笑話,如今時間緊迫,你到底肯不肯幫忙?”
“不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不讓在一旁一直靜靜聆聽的沐菊陡然一震。
而南尚武的回答並未出乎南習文的意料,他沒有任何吃驚詫異的表情“既然你不肯,你就應該知道這件事對於你我來說各自意味著什麼。”南尚武不語,直了背脊,黑眸與他靜靜對視。
“那好,我不多叨擾了,告辭。”南習文來去如閃電般迅速,讓蘇乘風看得頭暈,皺起眉頭“他是什麼意思?還沒當上太子就先來示威嗎?”這時候門外又有車馬到來,僕人稟報“魏公公帶來了國主的聖旨。”好巧!沐菊和南尚武的心頭同時閃過這兩個字,兩人依然沒說一句話,只是握住對方的手一同走出後院接旨。
旨意很簡單,只有幾句話--鎮國侯多年戍守邊關,為國勞,屢次懇辭侯爺之名,並自願回軍國大印,國主雖心有不忍,但憐其辛苦,順遂其心意,特下旨意收回三王子南尚武除王子之名外一切權力,望其此後能恪盡孝道,共敘天倫。
用詞客氣,句句只闡述一個意思,就是削權。
南尚武平靜的領旨、平靜的謝恩,待太監走後,蘇乘風第一個忍不住喊了出來--“國主憑什麼削你的權!”杜名鶴意味深長的說:“功高震主是第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只怕還是風雲際會,一山容不下二虎。”她馬上會意“那個南習文,是他搞的鬼?”
“和他脫不了干係。”南習文來的時機和聖旨到的時候只是前後腳,這個時間未免巧合到不可思議。
蘇杜兩人的爭論並沒有傳進南尚武和沐菊的耳朵裡,他們兩人走回臥室,關上房門。
“國主的這道旨意你在乎嗎?”沐菊問“是不是什麼都放棄了反倒安全?”
“未必。”南尚武搖搖頭“檯面上的削權是不讓我手太子之爭,反正這也是我所求,沒什麼好在乎的。我所擔心的是,若二哥真的做了太子,以他的脾氣,眼中更容不下我。”
“那怎麼辦?”她看到剛才南習文眼中那股陰狠的光芒,對他的判斷更是深信不疑,權力真的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嗎?現在連她都快不認得南習文了,南尚武沉許久,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忽然問:“三十六計中的第二十一計你知道是什麼嗎?”
“嗄?”這可把她問住了,她從來不看這些兵書,三十六計中只知道個“走為上策”南尚武低沉的笑聲在她的耳畔迴響“是金蟬脫殼。”一道削權的聖旨所帶來的風波是連南尚武都沒想到的。
那些忠心耿耿和他出生入死,向來都少言寡語的眾將士拒不奉詔,不肯出兵權於新接掌的元帥,很多人公開表示,這輩子只肯聽從鎮國侯一人調遣,目前許多軍營都大門緊閉、戒備森嚴,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
當南尚武聽到這消息時十分動,他知道這些軍士是誤以為他受到什麼委屈,再加上自己已被足半月,不見外人,外面的風言***因此傳得更盛,軍心難免動搖。
於是他開始會見幾名老部下,闡明權原是他的本意,與別人無干,更與政鬥無關。
部下離開後,一些將要鬧事的軍營漸漸消停下來,但南習文的人依然無法順利接。
南習文屢次派人遞書箋過來,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說服屬下不與國主為敵”他開始時還會提筆回信,到後來卻連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一邊。
太子的情況依然危急,據說隨時有可能去世,沐菊面對如此緊張局勢,即使屢被南後傳召,也都推說身體不舒服,不肯入宮。
眼看己到秋末,楓葉凋零,雁群南飛,一切都在動盪不安中。
今,沐菊又接到一封南後派人送來的書信,信上用詞懇切,看得出南後的確很想見她,但現在時局動盪,南後也怕她親自過府探望會被旁人胡亂揣測意圖。
南尚武看了信的內容,一笑“去就去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母后派來的馬車都停在門外,你要不去會讓她老人家失望。”
“我去,不過…”她沉思著說:“我聽說府門外這幾天有不少生人面孔徘徊,我擔心是習文的人,他會不會發動兵諫?”
“發兵奪位現在對他並不合適,太子未死,國主尚在,他若動作太大會被人罵是篡權奪位的亂臣賊子,他向來愛惜名聲,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他安似的拍拍她的後背“去吧,別胡思亂想了。”沐菊聽從他的話上了門外的馬車,馬車通過黎都街道,半個時辰後行駛進皇宮。
過了半晌,車子停了,車外揚起宮女的聲音“恭王妃。”她心事滿懷的走下車,無意間抬頭一掃,驚詫的發現自己並非被帶到南後所在的鳳棲宮,而是一個偏殿,殿脊下掛著的牌匾赫然寫著紫微殿。
沐菊更加心驚,這裡應是南習文少年時代的住所,她怎麼會到了這裡?
她眼眸微凝,看到南習文正從殿內走出。
“還記得嗎?兒時我們常到這裡玩。”他的臉上仍是那副溫和的笑容,但看在她心中的受已和以往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