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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殺戮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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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蕭白、蕭煞、兆蘭容、蔡小頭出現了,這兩人出現倒不足為奇。

他們本來就是京城裡的“八大刀王”──那是習煉天和彭尖。

只是溫夢成倒沒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進來。

這兩人是倒著滾進來的。

就像被人一人一腳踹了進來一般。

當然不是沒有人能打得倒這兩大刀王。

而是不多。

就算有,也不是把他們當球一般踢進來。

能有這樣功力的人,縱觀整個京師,最多隻是那麼幾個。

就那麼幾個。

幾個裡一定有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白愁飛。

他身邊還跟著兩個人。

祥哥兒和歐陽意意。

白愁飛一進來,就發現情形有點異樣。

白愁飛似乎有些意外,所以長了一口氣,利落地道:“聽說今兒是花黨魁做壽,我特地來這兒拜壽的,可是外面門森嚴,我以為出了什麼事,一時莽撞,闖了進來,要是諸位不便,我也不叨擾了,這兒拜過就走。”邊說邊向花枯發一拱手,只說了一句:“花兄大壽,松柏長青。”轉身正要離開,就在這時,他似才發現種種令人怵目的情景,當下愣了一愣,失聲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花枯發因愛子慘死,整個人傷心到了極處,什麼都豁出去了,怪笑道:“別假惺惺了,你拜的好一個壽!”白愁飛滿臉狐疑,他身邊的祥哥兒卻叱道:“花黨魁,咱們副樓主好心好意地來拜壽,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一些。”任勞忽然笑著走上前來道:“大家喝了點酒,花老衝著興,多說了幾句,白樓主就不要見怪。”白愁飛本來是很謙恭地進來,可是,他現在的態度又恢復了他原來的樣子。

他又變得很懶散和悠閒。

懶散和悠閒原只是一線之隔,但卻是迥然的兩種情。

懶散的人忙不來,悠閒的人忙也舒服。

白愁飛卻是懶散得灑脫,悠閒得倨傲。

他嘴角又泛起了笑容。

一種不屑、無懼、不受騙的笑意。

“喝了酒,也不見得會殺人助興吧?”任勞強笑道:“這是‘發夢二黨’在清理門戶。”白愁飛道:“他們在清理門戶,何勞任兄發言?難道他們都說不了話?”任勞的笑容已很勉強“白公子,您的‘金風細雨樓’跟‘發夢二黨’可沒深,是非皆因強出頭,你們還是管自家的事吧!”白愁飛像要索賴在這裡不走了。

白愁飛負手四顧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業可養身須著己,事非幹己莫勞心。”然後又同祥哥兒道:“你說現在這兒像什麼?”祥哥兒小眼溜溜地一轉,答道:“像是座血屠場嘛!”白愁飛又好整以暇地問歐陽意意:“你呢?”歐陽意意悠閒地道:“像戰火屠城。”白愁飛蠻有道理似地點點頭“你說,花黨魁會不會在自己大壽之,生剝人皮,剁手切腳地對待來客,以表慶賀呢?”然後他向任勞笑道:“對不起,這兒看來可不止是幾條人命的生死,就算閣下在刑部裡有專職,在江湖道義上,我不能不冒大不韙,想知道個究竟。”任勞已笑不出來了。

任怨忽道:“白公子,請借一步說話。”白愁飛打橫走了一步,道:“我已借了你一步,你幾時還我?”任怨道:“白樓主,朱刑總常問候您呢!”白愁飛一笑道:“是嗎?我也常念著他。不過,他那兒,我總不大敢過去拜晤。”任怨道:“您瞧見了,‘八大刀王’都在這兒,這裡的事,其實是誰的意思…副樓主也必定明白。”白愁飛這一次略猶豫了一下。

溫夢成的人卻很清醒。

他覺得這情形似乎應該說話了。

──一個老經江湖的人,必然知道:說話一如動手。在不要緊的時候,任你沉默寡言、三緘其口,也不打緊,但在重要關頭,早一分說、遲一刻說、說少兩句、說多幾字、說話輕了、用語重了、反應慢了、表態太快,都是足以扭轉乾坤、判敗定勝的大事。

甚至比動手過招,更需把握時機。

溫夢成是個老江湖。

“老江湖”的意思是:經歷過大風大,成過敗過,曾騙人也被人騙過,而今只有他騙人而誰都騙不了他的人。

所以溫夢成立即發話:“白公子,你跟他們是不是一夥的?”白愁飛立即反問:“你幾時聽刑部的人加入了‘金風細雨樓’?”任怨慌忙道:“我們不是刑部的人。”溫夢成反問:“‘金風細雨樓’是不是已為朝廷所收編?”白愁飛目光銳利“你…你們道受制?”溫夢成道:“我們著了‘恙’。”白愁飛道:“什麼‘恙’?”溫夢成道:“‘五馬恙’。”白愁飛恍然道:“難怪。”溫夢成道:“這幾個使刀的和任勞、任怨要我們投效,打著的是朝廷授意和‘金風細雨樓’的旗號,花老二的兒子,就給他們剝了皮,‘牽牛尊者’也死在他們手上。”白愁飛怒道:“我明白了。”溫夢成已把握住機會。

他及時告訴了白愁飛實情。

看來任勞、任怨,都想飛身過去掩住溫夢成的口,甚或是殺了他──可是,他們卻不敢妄動。

因為白愁飛一邊與溫夢成對話,一邊微笑地看著他們。

笑容似乎很溫和。

可是他們一點也不到溫、覺得和。

反而覺到殺氣。

──一種一旦他們有所異動,立即格殺勿論的寒意。

然後,他們聽見白愁飛說話了。

語氣很輕鬆,就好像向人借把火鐮用用一般“誰人有‘五馬恙’的解藥?”白愁飛笑笑又問:“我知道‘五馬恙’的解藥是‘過期’,那是一種越曬越盈潤,而雨淋反而枯乾的花葉,恙蟲就長在這種花葉間,你們既下得了‘恙’,就一定有這種花葉研成的粉末…”接著,他又很愉快地問:“誰有‘過期’,請給我。”看他的樣子,彷彿認為別人一定會掏出來給他似的,聽他的聲音,越發肯定沒有人會或敢拒絕他一般。

他很有信心。

他有信心是因為他知道別人知道不給他的後果。

──一個人能夠控制一件事的後果,當然便有信心。

問題是:只要一方面越有信心,另一方面就必定到沒有信心。

信心這回事,有時竟也似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此消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