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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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活著時再也見不到你，如今能這樣抱著你真是太好了…歌澤，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苦笑的想起，那時在大王殿前中箭是因為他以為她已死，在心如刀割下，雖明知有箭向他，卻完全無心閃躲，才會讓那支箭穿身體…

他訴說著自己的遭遇，舜蘭則告訴他，他送的忍冬救了她一命。

兩人都死過一回，醒來後都以為對方不在世上，那曾經撕心裂肺的痛，在他們心裡都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眾人全都以為你己身亡，這回你突然出現，必定嚇壞所有人了吧？”喜悲過後，舜蘭問起現況。

“這是當然，尤其是那南寮人，見到我簡直嚇得滾。對了，在你昏期間，南寮已教我順利拿下。”

“南寮敗了？！”她大喜，但隨即想到了一事，神驀然一變，驚慌急切的問:“娃兒！那兩個娃兒呢？他們怎麼了？”

“你別急，女娃我幫你帶回來了，目前被照顧得很好。”他馬上告知她，安撫她的心情。

“只有女娃，那男娃呢？”舜蘭揪心的想起那可憐孩子的下場。她辜負了孩子母親所託，沒能保護好他。

“你已盡全力了，我找到你時，你自己都命在旦夕，要不是我及時救下你，你便活生生在我面前要再死上一回…”歌澤思緒回到當時，見那刀砍向她時，他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就算是事過境遷，只要光想，他身子又開始不住顫抖。

“幸虧你找到了我，否則我若到了地底才知再次與你錯過，我想自己會死不瞑目的。”她又哭又笑地說。

“這都是南寮人的錯，挑起了這場戰爭，還差點害得咱們再度天人永隔。”他不惱怒起南寮的種種惡行。

“是啊，如今他們戰敗，是該好好反省——對了，南寮既已投降，你打算如何處置降民？”她關心的問起。

按照現今的戰爭規矩，降國子民多半會被貶為奴隸，任戰勝者打殺劫掠，下場非常悽慘。

拌澤定眼望著臉轉為焦急的舜蘭。

“你的善心又發作了嗎？”

“這可是一國數十萬子民的命問題，我不能不關心嗎？”她著急的說。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他沉後問道。

“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

“沒錯，西鄴以德報怨，南寮人才會真心歸降，也才能真正歸西鄴所用，你若殘殺他們，他們只會積怨，隨時等著再聚眾反擊，這天下就永無太平了。”他不屑哼哼道:“我不會讓他們有反擊機會的。”

“那就是鎮壓了，如此一來，死傷更多，如何教萬眾歸心？”

“萬眾歸心？”

“是，萬眾歸心。你若想要得到天下，就必須先做到萬眾歸心，也唯有先取得民心，才能成為天下真正的主人。”這話敲進了歌澤的心裡，他眯起眼，訝然她對人心竟有如此的見解。看來，藏在她心中的並非只有那幾只小動物，她也可以與他一起談論天下！

“這事我得與父王商量，眼下不能跟你完全保證南寮人能夠平安。”他語帶保留道。

“不，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勸服西鄴王的。”她卻如此堅持的說。

他忍不住笑了。

“你這麼相信我？”

“對，我信你，這世上我只信你一個人做得到！”

“做得到什麼？”

“天下！這天下會是你的，誰也比不上你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