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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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宮女認錯，舜蘭這才緩下面。她很少板著臉對人，而她身邊的宮女也都是以前在宮裡識的人，這些人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後，全嚇傻了，一夕之間對她的態度全改，恭謹得不敢有些許造次。

她其實不喜歡這種改變，這讓她變得行事更為拘謹，也更為孤獨，但這似乎是她身為女帝的宿命，她得學會“享受”寂寞才行，不然，她一定會瘋掉。

斑處不勝寒，她深深體會過後，實在不懂，為何這麼多人會爭著想要這份“孤寒”？！多令人不解啊！

她淒涼一笑。

“陛下，時辰已到，國父派人來催了。”有人來請她了。

舜蘭輕籲一口氣，放下懷裡的平安，哄著她說:“擦了眼淚吧，今你得與娘一起笑，讓咱們在大婚大典上當一對笑容滿面的母女吧！”平安怔怔地望著她，“娘，那你先笑笑，讓我學著怎麼樣才能笑容滿面。”她楞了一下後，努力地擠了幾下臉皮。

“就…就像這樣笑。”平安嘟起了嘴。

“好醜！”

“那這樣。”她再擠了擠。

“更醜！”

“那…那就算了，你不笑也沒關係，只要別哭就好了。”她放棄了。

“那娘也是一樣嗎？”

“我？嗯…我也一樣。”她落寞的再嘆口氣，“咱們都別勉強笑了，這太難了，所以別管了，別人要瞧出什麼也隨人，咱們就這張臉，別人管不著。”她牽著平安的手，母女倆一同走出內殿。

瞧見大殿內外的人竟比她想象的要多出許多，她不由得畏怯起來，裹足不敢前進了。

“娘，你不走了嗎？”平安不明白她為什麼停下？

她了口水，拉了拉前額的頭髮。她好久沒做這個動作了，記得以前那男人惹她生氣時，她常會做出這個動作，可是自從她被帶回大宓、當上女帝后，她很少“生氣”了，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可今天，這會兒，她好生氣，氣自己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痛苦，只要踏進這座大殿，她將不再屬於自己心愛男人的，她得成為別人的！

別人的子不是歌澤的，是別人的，這讓她心好痛，好椎心啊！。

緣難了，情難了，她對歌澤是這樣的心情，卻得帶著這心情接受別的男人…

她不想，她真的好不願意！

他今天也來了嗎？也在這人群中嗎？

見到她成為別人的女人，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會與她有著相同的心痛？

但想到現實她嘆了一口氣。

“走吧，咱們上前吧！”舜蘭領著平安，終於還是步進大殿裡了。

眾人一見她出現，立即高呼萬歲，紛紛跪下朝拜。雨中，她環視所有人，並沒有見到歌澤，她不鬆了一口氣。他沒來最好，他的出現只會讓她更緊張。

眾人起身後，懷果身著金紅錦服，臉上帶著揚眉豎目、志得意滿的神情，由金毯的始端一步步走向她，她忍著想逃跑的衝動，等著他的靠近。

當他終於來到她面前，立即雙腳跪地舉高雙手，等著接過她將遞給他象徵王夫身份的玉璽及金冊。

可他手高舉了很久，她卻一動也不動，東西遲遲沒有到他的手中。

他不訝然的抬起頭，見她竟是臉發青。

“陛下？”他生怕她在這當口反悔了。

一旁的菊殷與高庚也是一臉的緊張，恨不得代她將東西出，迅速完成儀式，以免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