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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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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勁道忍住雙臂巨痛,故作無事一般,不是出言謾罵,就是縱聲大笑,存心擾亂司空無畏心神,司空無畏手中寶劍威力了得,劍鋒破空生嘯,他不敢進身攻敵,只好展開遊鬥身法消耗司空無畏功力,一心只盼龍木上人堅持不住,自己掙脫鎖鏈束縛,是去是留,就全在自己說了算了!只覺這一戰比自己在嵩山少林寺大戰四大金剛還要驚險萬端!那一戰自己雖然勝了,可還有三分僥倖可佔,如今情形卻是一絲便宜也沒有,只有仗恃氤氳身法的奇妙神效與司空無畏周旋!

又鬥片刻,龍木上人已是聲如牛,高大的身軀突突直抖,心中之悲涼傷痛實是無可形容!他萬里迢迢由西藏趕來中原,一為給自己的徒弟蒙俠木格里報仇,二也是為了炫耀西域喇嘛教的武功,揚威中原武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幫司空無畏登上武林盟主之位,而司空無畏則幫助他取得少林寺"達摩易筋經”!沒成想天不作美,時運乖蹇,少林寺一戰司空無畏就遭慘敗,今天又遇上這樣一個神勇無敵的小子,命堪虞,野心之下,卻要一無建樹而亡,當真有點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的意味!

夏勁道看得真切,情知龍木上人再也堅持不了多久,心中大喜,對司空無畏喝道:“劍帝龜孫子,你的同伴已經不行了,還不棄劍投降!”司空無畏氣得幾發瘋,道:“今天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劍法又是一變,劍尖恍若挽著千斤重物一般,竟然動轉不靈,不過劍身綠光更盛,劍芒閃爍族有二尺來長,當真駭人已極!他先前的劍法則是快若閃電奔雷,疾如暴風驟雨,令人不辨其劍法究竟如何,現在則是一招一式動作緩慢之極,教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象是醉翁舞劍,又象是教人練劍!不過劍法雖然平平無奇,威力卻是大盛從前,劍鋒破空生嘯,客房的門窗所及之處,皆被劍氣摧毀,一時咣噹,撲通之聲不絕於耳!

夏勁道情知這乃是“隔物傳功”的絕頂內功,和自己用大旗捲住玉壺子三人,用門板反震龍木上人的方法大同小異!不過這種隔物傳功的本領雖然厲害,但也有其最大不足之處,最為耗竭內力,即便傷人,也要自傷!夏勁道見司空無畏竟然使出這種自戕的劍法,情知他要和自己拼命,也不由神一凝,旋即放慢身法,以慢對慢,司空無畏的劍勢指到那裡,便跟到那裡!

司空無畏想不到夏勁道年紀輕輕竟然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不由雙目貫赤,額角青筋暴起!要知武功最難企及的境界,乃是舉重若輕,要使力而不見力,發勁而不見用勁;似拙實巧,看似笨拙普通,實則蘊藏極妙的變化;以小勝大,就是要用一點極小的力量擊敗對方的千斤重力!每一個武學名家練到最後,都是向這境界致力!現在他的劍法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蘊涵有千變萬化,而且劍身貫注內力,,夏勁道倘若再用極快的身法來應付他這極慢的劍法,就等於夏勁道親自撞到他的寶劍上了!想不到夏勁道居然懂得這個道理,如何不令他又驚又怕!這種隔物傳功的本領最為耗竭內力,如果在內力將盡之前還殺不掉對方,自己這方就等於是自取滅亡!到時被對方反擊,僅用一支手指的力量就可以將己殺死!司空無畏知道其中厲害,雖有寶劍護身,也不敢貿然收回內力改用平常劍法,否則被夏勁道乘勢反攻,他縱然肋生雙翅,也難以逃脫命!其實他現在回頭也不算晚,但他身負一代劍帝之名,個偏執鬥狠又極為自重過於自大,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了這個頭,無論如何也受不了敗在一個口上無的年輕小子手下的恥辱!是以兀自咬牙苦撐,嘴角破裂,鮮血迸,看上去真的活象一隻惡鬼了!

夏勁道情知再照樣下去,司空無畏便要內力耗盡,被他自己活活累死,他天仁厚良善,憐惜司空無畏一身威名武功得來不易,惻隱之心大起,厲聲喝道:“劍帝,你棄劍投降吧,我們無冤無仇,我不殺你就是!”他本是好心,加之四大金剛和龐二之死對他也有很大影響,四大金剛和龐二之死雖然各有其因,並不是全因為敗在他武功之下,但此二事他一直引咎自責,不能免懷,是以這次勸司空無畏直接將“我不殺你”說了出來!孰不知這次情形和四大金剛和龐二之事又有不同,這又非他所料了!

龍木上人早已被夏勁道的武功嚇的不知所屬,聽了這句話,再無鬥志,將手中鎖鏈一拋,珍逾命的如意佛手也不要了,長嘆一聲道:“小俠高義,義薄雲天,我龍木上人倘再不知羞恥,當真要墜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了!”夏勁道見龍木上人罷手悔嘆,身體自然停住,笑道:“上人言重了,我…”他一個“我”字甫一出口,眼前忽覺碧鋒一閃,司空無畏的長劍以抵住他的咽喉,這一下突變猝起,防不勝防,夏勁道不由大驚失,望著司空無畏竟然說不出話來!

龍木上人也是大吃了一驚,叫道:“劍帝,你…”說了個“你”字,卻又無言,只得大搖其頭,連嘆不止!

司空無畏仰天一聲狂笑,也不知是得意,還是悲傷,,笑聲過後,盯住夏勁道道:“夏兄弟,你以為要殺你單只是妒你武功了得麼?”夏勁道見司空無畏忽又稱自己為“夏兄弟”只道司空無畏瘋了,厲聲道:“呸!我落在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手裡,要殺便殺,何必多說廢話!”司空無畏又是一聲狂笑,道:“好骨氣!好骨氣!夏兄弟你比你那膿包軟蛋的父親可強多了!

”夏勁道心頭狂震,情知司空無畏清醒的很,他雖然對他的父親夏凌霜深以為恥,而且已決計今生今世都不要理會有關他父親之事,但聽了司空無畏這句話,竟是不能自抑,憤聲喝道:“司空無畏,你把話說清楚,否則小爺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心中暗恨自己真是愚蠢之極,竟然對置己死地的人也會大發慈悲!這一句話滿腔悲憤,又壯懷烈,聽的龍木上人等人無不心下惻然,垂頭不語!

司空無畏道:“夏兄弟,你放心,你方才大發慈悲饒我一條命,我自然不能過於絕情絕義,當然要成全你做個明白鬼!”司空無畏這句話聽得在場之人無不骨悚然,魂飛喪膽,實在想不到一代劍帝心竟然如此惡毒陰險,這樣的話竟然也說的出口,眾人驚駭之餘,無不心寒!

夏勁道心頭泣血,縱聲大笑!他現在生死懸於一線,居然尚有心情發笑,而且笑得甚是歡暢盡意,並非做作,又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夏勁道於這一笑當中,所有恩愛情仇,紅塵眷戀皆一掃而空,生死也旋即置之度外,笑罷,對司空無畏道:“你有快放,但求給小爺一個痛快!”這一句話豪邁慷慨,悲壯之中竟有無比威嚴,場內眾人無不被他一身傲骨所折!

司空無畏道:“夏兄弟,你可知我這一付非人非鬼的尊容可是拜誰所賜麼?”他的語氣極為平靜和緩,彷彿在說故事一般,和夏勁道怒髮衝冠之勢截然相反,不過司空無畏越是如此,令旁人卻愈加不寒而粟,不知道他究竟要用什麼殘忍的手段來對付夏勁道了!龍木上人在一旁陰沉著一張大臉不言不語,那十幾個小喇嘛本和夏勁道無深仇大恨,又情知夏勁道方才對己手下留情,要不豈有命在?一時竟不忍心再看下去,雙目一闔,皆都低聲誦起《斑鴆婆羅阿無心經》來,彷彿要替夏勁道超度一般,嗡嗡喑喑之聲繚繞低旋院內,別有一番肅穆,莊嚴氣氛!夏勁道道:“怎麼,這難道也是你劍帝要殺小爺的原因麼!”司空無畏道:“夏兄弟先不要生氣,聽我慢慢講來…夏兄弟大概不知你那拋卻父子親情,漂泊海外尋訪劍仙的父親已經回來了,而且還習得絕世無雙的劍術,實不相瞞,我這幅面孔便是拜他所賜!”夏勁道早已知道,他雖然痛恨自己父親夏凌霜是個殺人惡魔,深以為恥,沒想到司空無畏乃是傷在自己的父親劍下,卻也著實快,當下大笑道:“原來劍帝是要子代父過,象你這樣卑鄙無恥這人何當如此,痛快痛快!”司空無畏聽了這話,竟也不惱,道:“向來父債子償,也是未嘗不可!不過夏兄弟你先不要得意,聽我把話說完就是!”夏勁道怔了一怔,大笑道:“劍帝原來是怕了,你一定是怕我父親找你報仇!”司空無畏聽了這句,竟然大怒,喝道:“放!你以為你父親是個什麼東西?我司空無畏會怕他不成!十六年前他是個舍求活的膿包軟蛋,十六年後卻是個藏頭縮尾的烏龜王八蛋,我會怕他,簡直天大的笑話!”他口中說出如許話,顯見怒氣之深了!

夏勁道雖然深恨他的父親,卻也忍受不了這等罵父的奇恥大辱,雙目彷彿要噴出火來,厲聲喝道:“住口!不許你汙辱我父親!”司空無畏手中長劍一緊,登時將夏勁道喉嚨皮膚刺破,一絲鮮血順著劍鋒淌下,鮮血湛紅,劍身碧綠,紅綠相映,又是美麗之極又是恐怖駭人!只見司空無畏大聲道:“梅三娘,梅三娘,你大概不會想到夏凌霜這個一絲血也沒有的膿包軟蛋,竟然生了這樣一個鐵血魅奇,豪骨錚錚的兒子吧!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不是…”聲音忽轉低沉道“我早就說過夏凌霜有什麼好,我司空無畏又哪裡比不上他,枉你對他痴心一片,還為他殉情跳崖、、、、、、”說到最後,顯然傷心已極,雙目間淚光瑩爍,顯是動了真情!夏勁道聽了司空無畏這幾句話,心頭登時起千層巨,這番話他已是聽三個人對他講過!第一個人就是他和王彩雯在賢武鎮客棧遇到的蒙面怪人;第二個就是鐵叉幫的幫主鐵飛龍;第三個就是眼前的司空無畏了!後兩件事只不過時之隔,第一件則是將近一年之久了,但這三件事都和他心中最隱秘也就是他的身世有關,是以腦海當中立即把這三件事聯繫了起來!蒙面怪人是以講故事的口吻對他而言,鐵飛龍是已忠告的口吻勸於他,司空無畏則是自言自語並沒有對他講話!三人的話都是隱晦不明,但有一件事卻是共同的,那就是夏凌霜一個心愛的女人跳崖而亡,雖然他不能肯定那個跳崖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司空無畏和蒙面怪人的口吻一致,都承認夏凌霜是他的父親,但也有不同之處,蒙面怪人本未提及他的母親是誰,只是跟他講了一個故事而已,而且還說他的父親夏凌霜似乎對那個跳崖的女人有所誤會,懷疑那個女人對他不忠,有失節之嫌。至於鐵飛龍則連夏凌霜是否真是他的親生父親也有所懷疑,事情千綜萬錯,複雜離奇,令他難辨真偽,到了最後一腔幽憤,滿懷痛苦竟然化為一種無奈的自嘲之情:誰是父親?誰是母親?此身何來?難道竟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忽的記起鐵飛龍贈給自己的那兩句話“是真名士自風,英雄莫問出處來”!沉再三,當真慨萬千,臉上浮起一絲難言的苦笑:自己雖不是什麼英雄,但鐵飛龍是把自己當英雄看了!不過英雄便當真要不問出處了麼?古往今來,千秋江山如畫,英雄豪傑無可計數,其中不乏出身暇漬者,或出身草莽,或家世寒微,或苟且諱晦,唯一身俠骨、一腔正氣,浩然天地,千古稱頌,但這些人的心中便真的不計出處,瞭然坦蕩,一無掛礙麼?

司空無畏眼中淚光隱去,恢復平靜又對夏勁道道:“方才我一時想起一段舊情,讓夏兄弟見笑了!不過我已答應你做個明白鬼,自然要對你說清楚殺你的原因了!”夏勁道此際已不作他想,反而出奇平靜,冷冷的道:“多謝你的好心,願聞其詳!”司空無畏道:“我要殺你,自有殺你的理由,也好讓你無怨無悔!令尊學成絕世無雙的劍術歸來,以我司空無畏看來,天底下絕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那種劍術的威力,他念著十六年前的一場舊怨,現在要殺盡七大門派和江湖中所有之人,沒有誰能阻擋得了!你和他父子天,武功又這般了得,勢必要站到令尊一邊,為禍江湖,我正是本著夏兄弟方才廢去小徒武功的苦旨行事,免得夏兄弟後害人害己,這還要多謝夏兄弟的提醒了!”說著轉對龍木上人道“龍木上人,你說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龍木上人臉忽陰忽晴,心情也極為難平,猶疑道:“劍帝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他方才已饒我們命,這樣做豈非恩、、、、、、”說到這裡,心中忽的一顫,竟然說不下去了!

司空無畏道:“龍木上人,收起你那一幅出家人的心腸吧,,我們這樣做正是本了除惡揚善,普度眾生之旨,又何疚之有!”

“這…”龍木上人臉更加猶疑,卻是為之語,答不上來!

夏勁道大笑道:“龍木上人不必為難,我來替你回答…!”他生死置之度外,除非天降奇蹟,否則情知絕難活命,是以毫無懼意,這一笑當真歡暢淋漓,豪氣干雲!

司空無畏一怔,道:“怎麼,你難道瘋了不成?!”夏勁道道:“呸!小爺清醒的很,你才瘋子十足!你不要拿這一番假仁假義,卑鄙齷齪的言語來蠱惑人心!你怕龍木上人見了你這殘忍惡毒陰險狡詐的本來面目,不肯幫你登上武林盟主之位,所以才裝出這樣一幅悲天憫人行俠仗義的樣子來騙他!”司空無畏眼中兇光一閃而逝,道:“龍木上人,你休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這分明是挑撥離間!”龍木上人又是一陣遲疑,道:“劍帝既已答應讓他明明白白上路,又何不讓他把話說完再動手,要不他怨氣不散,化為厲鬼,將永世不得超生,豈不有違上蒼好生之得,南無阿彌波羅密!”說著雙手打了個佛號,合什前!

司空無畏怔了一怔,道:“好,就讓這小子把話說完,反正他也逃不掉,我答應你就是龍木上人!”夏勁道大笑道:“四大皆空,空不逾實!佛祖有好生之德,皆因眾生本善,發無上心,智慧如海,慈悲為懷,樸渡眾生。龍木上人闢以鬼神之說,待得生死輪迴,投胎轉世,我再與你結個來生緣吧!”龍木上人不由肅然起敬,道:“小俠雖不是我佛門中人,但這番話空靈曼妙,深切佛理,意境新穎開闊,玲瓏別緻,當受貧僧一拜!”說著雙手合什向夏勁道行了一禮!

司空無畏大為不耐,道:“小子,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龍木上人你又和他羅嗦什麼,豈有此理!”夏勁道道:“好…你既然讓我說,我就說說不妨!第一你妒忌我的武功想要殺我,這是真的;第二你的徒弟被我當面廢去武功,你不堪受辱,所以對我起了殺心,這也是真的;第三你敗在我父親劍下,想要父債子償,殺我瀉恨,這也是真的;第四我念你一身武功聲名得來不易,所以好心放過你,你卻恩將仇報這更是真的;第五你一心想當武林盟主,自以為殺了我之後,論武功再也沒有誰是你的對手,而我的父親因與七大門派和江湖中人為敵,所以武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屬!這五個都是你要殺我的原因,我說的對不對劍帝?”司空無畏被夏勁道這番話說得張嘴結舌,不惱羞成怒,好半天才道:“你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舌頭長在你的嘴裡,我又豈奈你何!”夏勁道道:“你分明被我說中,還要強辭狡辯,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司空無畏道:“好!索讓你說個痛快,也免得死後怨我!”他這句話說的理直氣壯,也不知是喪心病狂,還是神智錯亂,竟好象人家死在他手上,非但應該,而且還要謝他一樣!

龍木上人臉更加陰晴不定,那十幾個小喇嘛誦經之聲則又大了一些!玉壺子、中仙也已清醒過來,呆立無語,也不知心中再想些什麼。司空無畏的幾個弟子則站在石階之上盯住夏勁道,目光中滿是怨毒之

夏勁道道:“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劍帝,我要告訴你的是除了我和我父親夏凌霜之外,至少還有五個人你不是敵手!”司空無畏雙目光暴,顯見凜駭異常,厲聲道:“我不相信…這絕對不可能!”夏勁道笑道:“這又可能,你又要相信,反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就將這五個人的姓名告訴你,免得你後冤死在他們手上,也顯我有好生之德!不過你可要記清楚了,我方才饒你一命,現在又指點你一條生路,總共加在一起是兩條命,來生你可要好好報答與我!”司空無畏被夏勁道這番話氣得如中瘋魔,厲聲道:“好,好!夏兄弟你果然是個大善人,我來生不但要好好報答你,今生今世也要在清明鬼節之時為你燒柱香,灑點紙錢,以銘記你的大恩大德!”夏勁道聽了司空無畏這句話,情知他已喪失理智,接近神經錯亂了,如果再不加剋制,失心竅,就要陷入“走火入魔”這個習武之人最為忌諱的慘境了!一個人一旦陷入走火入魔之境,雖然武功不失,但心智蒙,神經錯亂,一會明白起來好象天地萬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會無所不能,一會糊塗起來卻又疑神疑鬼疑天疑地疑萬物所有就連他自己是誰也都不知道了,那當真是比死還要悲慘萬分之事!夏勁道天仁慈良善,但今天生死關頭別無選擇,司空無畏又是如此一個詐陰險殘忍惡毒的鉅,而且司空無畏個偏執乖戾,心狹窄,妒忌成,容不下武功比他高強之人,後也難保別人受其所害,所以狠了狠心道:“劍帝,你可記清楚了,這五個人有三個人是你認識的,有一個要想當武林盟主,你可知道我說的是誰了麼…!”他故意隱而不說,料到司空無畏必被怒,司空無畏如果再不加剋制,怒火攻心,登時便要陷入走火入魔之境了!

司空無畏忽然哈哈狂笑,道:“五個人有三個是我認識的,有一個要想當武林盟主,不可能,不可能…!”夏勁道道:“怎麼不可能,你再想想看,你若實在想不出,我再告訴你!”司空無畏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的很對,讓我想想看!如果我劍帝連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有三個武功比我高強,還有一個想要搶我的盟主都不知道,豈不是很沒面子的事,你說對不對夏兄弟?”夏勁道道:“你說的很對,那當然是極沒面子的事!”司空無畏想了半天,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還是請夏兄弟告訴我吧!”夏勁道道:“那好,先說你第一個認識的人,少林寺方丈衍空和尚!”司空無畏縱聲狂笑道:“衍空禿驢的武功還不及他的師弟明空禿驢,又哪是我劍帝的對手,我早知道你是在騙我想乘機逃命…!”笑聲忽然一止,厲聲喝道:“去死吧…你!”手中長劍一,便要刺進夏勁道喉嚨…!

夏勁道想不到司空無畏意志堅強如斯,竟然在半瘋癲的狀態下抵住心魔的侵擾,而免陷於走火入魔之災,不由雙目一閉,萬念俱灰,引頸待死!

就在這時,玉壺子和中仙齊聲叫道:“劍帝住手,你殺他不得…!”司空無畏倏的住手,但長劍又已刺入夏勁道喉嚨半分,頸部皮本極脆薄,這一劍雖然不足以致命,卻足以駭人心魄之極!夏勁道頸部鮮血溢出,登時將司空無畏的長劍上半身染的通紅!司空無畏恍似視而不見,突然一聲狂笑,卻又嘎然而止,回頭盯住玉壺子和中仙二人惡狠狠的道:“你們說說看,我為何殺他不得…?”他雙目當中兇光畢,加之先前咬牙苦撐之時嘴角迸裂下頜血跡至今未乾,此時看來當真如一隻面目猙獰的惡鬼,眾人無不膽戰心驚,骨悚然!

玉壺子和中仙被司空無畏兇態所懾,都駭了一大跳,玉壺子大叫道:“劍帝,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可不是要救這小子!

”司空無畏道:“你叫我不要殺他,分明是替他求情!你們倆原來和他是同黨,好…待我殺了他之後,再來送你們上西天!”中仙連忙大叫道:“劍帝,這小子是個毒人,渾身巨毒無比,你一劍刺下去,這小子毒血四,咱們大家大家都得跟著完蛋!”他說的本是實情,卻不知司空無畏此時神志混淆不清,已是半瘋半傻,怎聽的別人一言半語!

司空無畏大笑道:“你個不男不女的狗東西和這小子一樣說胡話來騙我,什麼他媽三個人我認識,一個想要搶我的盟主寶座,還有什麼毒人,全是騙人!我不相信!”中仙和玉壺子兩人本就對老天所賜爹孃所生的這幅皮囊自慚於人,十分自卑,現在竟被司空無畏斥為狗東西,饒是如何不濟,卻也受不了這等奇恥大辱!兩人對望一眼,情知司空無畏已是神志不清,快要走火入魔,決計將司空無畏引到走火入魔的萬劫不復之境,何況司空無畏瘋瘋癲癲的把他們二人認作夏勁道的同黨,司空無畏殺了夏勁道之後,勢必還要前來殺他們二人,司空無畏武功高強如何得脫!還有夏勁道身上毒之巨,就連雪域靈蟒也俯首稱臣,見面便逃,兩人親體實,左右都是一死兩人心意相通,為求自保,打定主意先將司空無畏到走火入魔再說,中仙旋即揚聲道:“劍帝,你既然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問你…你怕不怕死?”司空無畏怒喝一聲道:“放!我是一代劍帝豈會怕死…”忽又哈哈大笑,笑聲一止,又道:“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見我用了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對付這小子,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司空無畏的幾個弟子發覺司空無畏情形有異,不由相顧大駭,但他們在司空無畏積威之下,一時也不敢出言提醒司空無畏,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中仙道:“劍帝,我們當然看得起你,不過你用手指蘸一下劍身的血漬放到口中嘗一嘗,我們就更加看得起你了…你敢不敢?”司空無畏的幾個弟子大驚失,情知中仙是要引司空無畏上當,一個人叫道:“師父,且莫聽中仙的鬼話,他是要害你!”另幾個弟子長劍出鞘,躍下臺階就來對付玉壺子中仙二人,其中一人罵道:“你們兩個狗東西,找死不成…!”長劍快若閃電,徑刺玉壺子和中仙兩人雙目,玉壺子和中仙大駭,退身閃避,同時攻出一記毒掌,他們的七彩羅剎毒功雖有三四成功力,但也非同小可,但見七彩毒煙瀰漫當空,立時將二人身影隱沒不見!司空無畏的幾個弟子忌憚二人毒功,也不敢過於近,幾人身形遊走四散,將玉壺子中仙包圍住,幾柄長劍織成一道劍網將玉壺子中仙裹在當中!龍木上人識的長生教的七彩羅剎毒功,連忙叫道:“不要念了,閉住呼,小心中毒!”那十幾個小喇嘛被師傅提醒,連忙止住〈〈斑諾婆羅阿無心經〉〉不念,閉了呼跳到四周石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