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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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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當羅陸兩人踏出房門,驀見一個人影,匆匆由對面走廊拐角消失,羅俊峰眼光何等銳利,馬上看出是昨人堡時所見那位書生。

這時一個念頭急速地閃掠過他的腦海,只見他叫道:“是她,一定是她,華姐快追,美惠沒走。”叫著,竟不顧驚訝的陸玉華,飛也似的追逐那位書生去了,陸玉華一見他那副急相,知道事情緊迫,也豪不考慮的展開身法追隨在後。

兩人這一急追,像一條黑影般,害得所有旅客,瞠目咋舌,以為出現狐仙。

羅、陸兩人追到店口,驀聞一陣的答的答的啼聲,由近而遠,離開客棧,羅俊峰一個跺足,全身凌空掠起,追了過去,口裡叫道:“惠妹,回來呀!”聲音叫出時,前面騎士業已消失在街道,衝出了堡門,這時街上行人攘攘熙熙,又是大白天,叫他如何施展飛行術呢?

只見他望著滾滾飛揚的塵埃,跺足嘆道:“完了,完了,惠妹果真氣走了。”這時月裡嫦娥陸玉華已經走到他身旁,安的說道:“峰弟,不要傷心,你們會再相見的。”羅俊峰聞言回頭,詫然問道:“你憑什麼證明?”-陸玉華道:“如果他就是這位書生的話,足見她並沒有真意離棄你。”

“為什麼?”羅俊峰惑然問道。

陸玉華嗤嗤一笑,道:“還不簡單,要走昨晚早走了,何必又要等到早晨再走呢?”羅俊峰一想很對,不由生起了一線希望,陸玉華看在眼裡也不放心不少,於是說道:“峰弟,可能前途會再相遇也未可知,我們趕緊動身吧。”羅俊峰聞言,想起還沒付帳,於是說道:“華姐,我們回去請了帳再走未遲。”兩人回店付帳時,堂官幾乎不敢伸手接錢,由剛才兩人出店的快捷,誰敢說人類會有那麼快的身法?羅俊峰不明所以問道:“不要錢?這就奇了,開店的那一個不是為了掙錢。”說著硬將銀子放在櫃上,然後問道:“請問剛才那位少年,昨夜睡在那裡?”小二驚異地望了羅俊峰一眼,敝遲遲不敢回答,經羅俊峰催問,才訥訥回答道:“就在相公隔那間房子。”病書生羅俊峰聞言,跺足大叫道:“糊塗,糊塗,近在咫尺,竟失之臂…”說著,向堂官道了一聲:“謝謝!”拉著月裡嫦娥陸玉華,向門外奔去,掌櫃,小二,以及很多住客全探出頭來,為這奇異少年書生所惑。

有的還拿起病書生放在櫃子上的銀子,看看是否會變成銀紙哩。

這一,紅輪已懸掛在西邊山頂時值暮昏,山西省邊界,馬門關城外,跑來兩匹駿馬,風馳電掣般向馬門關闖去,馬上坐著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潔白儒服,女的美若仙女,這時兩人像跋涉了千山萬水般,額角業已現出汗珠,兩匹坐騎馬呼嘶呼嘶地大著白氣。

這兩人正是書中主角病書生羅俊峰與月裡嫦娥陸玉華,只聽羅俊峰說道:“華姐,快到地頭了,你受得了嗎?”陸玉華豪放地一笑,道:“笑話,別說才只跑了五六天,就是再多跑幾天我還是不再乎的。”病書生羅俊峰搖搖頭,望著陸玉華滿是汗珠的粉黛秀顏,暗道:“倔強的孩子,明明已支持不了,還說大話。”兩人自蘇家堡出來,選購了兩匹兩程健馬,馬不停蹄地向山西趕來,一路行來,並沒如陸玉華所料,發現鄭美惠的人影。

可是病書生羅俊峰心中,卻正有著一把希望的烈焰在燃燒,在催促他,每經過一站,失望之餘,他就會這麼安自己說:“惠妹妹可能還在前站。”幾次失望,照理應該使他灰心,可是事實卻大謬不然,失望更促發他狂熱的希望,他深信著,總有一天他與鄭美惠再相見。

這一次,兩人取道山西,固然為的是追蹤佳人芳蹤,但最主要的還在於掃蕩匪巢,洗雪血海深仇。

來羅俊峰的心都是緊張的,與馬蹄聲一般,卜卜猛跳不停,想到仇家,恨不得翼飛到仇人面前,憑手中寒星寶劍及生平所學,掃蕩群魔。

兩人一進馬門關,馬上被人注意跟蹤,病書生羅俊峰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他不再擔心什麼,再多敵人跟蹤他也不足令他心寒,事至如今,敵人不來找,他也要找上門去,像這般鬼鬼祟祟的把戲,已不值他一顧。

月坐嫦娥可不這麼想,當她發現有人跟蹤,就暗示羅俊峰小心戒備,可是羅俊峰迴答她的是:“不必。”兩人隨便找到一家客棧,準備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趕到楊家莊。

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山西省境內早已在飛幫勢力範圍之內,今夜所投宿客棧“高階客棧”正是飛龍幫爪牙之一。

早在羅陸兩人趕到馬門關的時候,業已被人發覺並飛鴿傳信,通知了這客棧主人,然而兩人卻猶蒙鼓中,尚未發覺。

病書生羅俊峰縱使知道也不會介意,當小二引領至一間偏僻的套房時,月裡嫦娥陸玉華機警地發現了情形有些不對勁,由店小二鬼鬼祟祟的眼神和態度,任何人都可以看出異樣來。

陸玉華向羅俊峰打了暗號,道:“峰弟,咱們投了黑店,今夜不得不防。”羅俊峰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繼續他的整理被褥工作,陸玉華看在眼裡,心中老大不舒服,覺得幾天來心上人的情結惡劣到令人不可捉摸,不由薄怒道:“你這是怎麼搞的?人家急得要命,你卻滿不在乎似的,到時候別人宰了你的頭,不要怪我做姐姐的沒先通知你。”羅俊峰瞥她這般生氣,不哈哈一笑,道:“好姐姐哪來這麼大的氣,請問你我來此的目的何在?”

“找飛龍幫算帳呀!”陸玉華回答。

“是呀!那又何必這麼窮緊張的,好好的休息一下,到時候。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不就成了嗎?”陸玉華聽了這話,氣就消了一大半,道:“哼!看你滿輕鬆的,別叫人家先宰了咱們才好”說罷徑自往上和衣躺下,病書生羅俊峰也盤膝靜坐,閉目行功,恢復疲勞。

這時,門外“卜卜卜”地小二在敲門,說道:“相公送飯來了。”陸玉華一滾躍下,打開門一見又是剛才那個眼小二,於是冷冷的說道:“這麼早就送飯來了。”小二裂著牙,裝出不自然的媚笑,道:“姑娘說的極是,咱們店子都是這個時候開飯的,不早點吃,恐怕吃不了啦。”陸玉華聽了這話,單手急如閃電般,往小二衣領一抓,拉進房裡,怒叱道:“你說什麼‘不吃就吃不了’這是什麼意思?”店小二被抓得啊啊驚叫,隨即滑地一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小的說著玩的。”月裡嫦發揮一咬隨即命令他道:“好,算開玩笑不記你過,這個菜是你送來的,請你先嚐一口,表示無私。”店小二聞言臉頓時一變,全身微抖,不敢氣,陸玉華睹狀,便證明所料不差,抓著衣領的手,猛地彈指點著小二喉頭,命令道:“吃不吃!哼!我早知道你們鬼,不吃也要你吃的。”說著手指用力,小二痛得哎喲地衰叫起來,陸玉華並不放鬆,連忙用手指挾起菜,命令小二吃下。

小二唔唔地掙扎一番,他怎能得起陸玉華的威脅,終於吃下那一口菜。

陸玉華見他吃下菜,手腕一鬆,店小二如獲大赦,衝出房外,沒想到剛跨出門半步,轟隆一聲,跌摔地上,陸玉華隨後衝出一瞥,驚叫道:“好狠毒的手段,真是自作自受。”原來店小二已癱瘓地死在地上,七竅黑血噴不已,早中毒身亡,陸玉華連忙關上門,只見羅俊峰像沒事一般,猶閉目行動,方才發生這事,像壓兒就沒看見似的,陸玉華不由氣煞,道:“好悠閒呀!你看到沒有。”羅俊峰也不睜眼閉目溫聲說道:“事所必然,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好好的休息一下,待一會兒自有熱鬧瞧。”陸玉華哼的一聲,重重地跺了一腳,氣沖沖地往上一躺,不再說話。

沒一盞茶工夫,門外人聲鼎沸,怒喝叫罵聲夾著一陣陣緊急敲門聲,房內兩人知道事情鬧大,人家找上門來了。

月裡嫦娥陸玉華第一個耐不住,離身起,病書生睹狀,用手一擺阻止她不要衝動,道:“別急,事情終要解決的,讓他們多等一刻再說。”這時房外有人叫道:“喂!開門啦!出人命了!殺人兇手還不出來。”叫著又是一陣緊急的敲門聲,病書生羅俊峰緩緩地立起來,走到門外,開門往外一瞥,只見門外站滿了勁裝帶兇漢,羅俊峰視若無睹,假意問道:“什麼事?吵得人家不能休息。”這時,眾漢中一個人說道:“真人不說假話,殺人填命,你殺了本店夥計,還不成?”羅俊峰早知來者不善,對方決無善罷之理,與他們講理,無疑對牛彈琴,於是冷冷說道:“噢!我還不知道我殺了人哩,這位大哥,你說怎麼賠法?”那人正要反時,群眾時裡面有人叫道;“老爺來了!大家快讓開,有老爺出面,還怕這小子飛上天?”果然,眾人分一開處,走出一位短小的老者來,只見那人口含長煙杆,短眉細皮膚,扁平闊嘴,一副陰險滑相,走到病書生羅俊峰面前,倨傲地瞪了他一眼,陰森森地說到:“你就是病書生?老夫以為誰如此放肆,原來是你。”病書生見了這人之後,心裡老大不舒服,總覺得多談反而無益,於是乾脆來個一刀見血,道;“小老頭,別繞著彎說話,你的動機少爺一眼看透,時侯不早,快劃出道兒,小爺接著就是。”那短小老者聞言,仰天一陣桀桀狂笑,道:“對,對對,那就請!”說著排開眾人,領著羅、陸兩人向後園走去。

路上羅俊峰用“傳音入密”內功傳話:“姐,跟這些老崽子談不上什麼仁慈,放手去幹吧!殺一個算一個,最好不要留下活口。”月裡嫦娥玉華聞言,心中猛吃一驚,暗想:“峰弟怎麼變得這般狠毒。”其實她哪裡知道,羅俊峰是多麼煩悶啊!鄭美惠的離棄在他來說是一種可怕的打擊,像一隻巨斧砍在他心一般,一切罪過,全歸諸於飛龍幫。

在蘇家堡那晚,他已經完全變了樣,他曾拿起寒星劍對天發誓,將憑手中短劍,血洗飛龍幫,凡是與飛龍幫有關的都在報仇戳剎之內。

剛才那位短小老者正是昔年關東一位巨盜,九紋青龍白勝義,乃千面人魔昔年得力手下,武功另成一派,兇名威震關東。